这时候听见方言山的声音让方若晨觉得比起一贯还要让他不安，缓缓地转身就对着方言山点了点头。
“病情讨论好了？那爷爷我送你回去吧。”说完，方若晨就强装镇定地打算转身离去，但方言山却没有要罢休的意思。
走到病房门口，她出手敲了敲门，听见敲门声，方若晨的身子都跟着紧绷了起来，手也下意识地握住了拳头。
来开门的是方昕薇，两人互相见到彼此的时候都有些惊讶，但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方昕薇，笑着对方言山喊了一句“爷爷。”
和平常一样，方言山没有搭理她殷切的招呼，甚至脸色更加阴沉，每次，方昕薇脸上的笑容都会变得异常牵强。
“爷爷，回家！”方若晨的语气里透露出了不满，方言山也反应了过来，看了一眼方若晨的后背还是推开方昕薇走了进去。
当看见躺在病床上的白夕婉，方言山的脸色变得阴沉得不像话，眼神里透出的光芒简直就是要杀人的意味。
“若晨，这就是你上厕所的理由？”因为隔得有点远，方言山特意抬高了声音，站在问外的方若晨的身子随着话音的落下变得有些颤抖。
看见冲进门来的方言山白夕婉先是一愣，刚想开口打个招呼就又被方言山的话带偏了。
“老爷子，您这是什么意思？”看着白夕婉一脸无知的样子，方言山冷笑了一声，再次开口的语气也变得更加清冷。
“我想起来了，是你把徐一茹推下楼梯的是不是，亏你干得出来，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你不过就是个卑贱的女人，徐一茹才是若晨的正牌未婚妻，你上次不还跟我保证？这才多久都忘了吗？”
白夕婉的脸色变得有些惨白，手也下意识地握住了被单，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有低下头摇了起来。
“爷爷，回家！”走进病房，方若晨再次重复了一样的话，方言山看了几眼白夕婉后就将视线放到了方昕薇的的身上。
“还有，你也是，怎么能和这样一个女人待在一起，果然，白家的女儿就是白家的女儿，怎么也教不好！”
随着方言山话音的落下，方昕薇不稳地往后倒退了几步，整个脸上一下就没了血色。
这一次，方若晨也没再说话，只是生推起了方言山。
看了眼自己身后的方若晨，方言山又对着病房里重重得说了一句：“要是徐一茹出事了，你肯定不会好过，你也是！”
说完，方言山就迈开步子离开了病房，剩余的三人都没有说话，方若晨看了几眼白夕婉就离开了病房，但在经过方昕薇身边时还是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等两人都离开后，病房里重新归于了平静，白夕婉握着床单的力度松了松，看着依旧出神的方昕薇，她的眉眼间染上了愧疚。
“昕薇，对不起，我又连累你了。”回应她的是一片沉寂。
动了动自己的眸子，方昕薇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看着白夕婉，她本想扯出一抹笑容但最终也只能淡着脸摇了摇头。
“没事，习惯了。”她的语气很是淡然，像是在说着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
习惯了，这三个字，白夕婉第一次觉得那么伤人，是受了多少的委屈，挨了多少的训斥才会换来今天的一句习惯？
从病床上坐起，白夕婉穿好鞋走到方昕薇的身边给了她一个拥抱。
两人抱了一会后方昕薇这才想起了方言山对着白夕婉说的那句“是你把徐一茹推下楼的。”
“夕婉，你怎么推了徐一茹了？”
听着方昕薇的话，白夕婉松开了抱着方昕薇的手，转身走到窗边将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我没想过推她下去就是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就出手了，昕薇，你……愿意相信我吗？”
说到最后，白夕婉自己的语气都变得不足起来，她的辩解太过于苍白无力，哪里有徐一茹的伤口来得让人信服。
“我信你。”不过一会，方昕薇的嘴里蹦出了这三个字，白夕婉的神色再一次灵动了起来。
蓦的转身，看着方昕薇脸上坚定，白夕婉的眼里泛起了泪光，也许相信一个人不难，但相信一个做错事的人却很难。
“昕薇，你不怕我骗你吗？”白夕婉的声音因为激动变得有些颤抖，而语气则染上了一丝紧张。
浅笑了一下，方昕薇对着白夕婉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恍惚，但开口的话却是一针见血：“我了解你。”
白夕婉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方昕薇笑了笑，两人之间明明隔着一段距离，却又感觉她们的距离更近了一步。
第二天一大早，方言山就带着方若晨来到了徐一茹的病房，因为脑部受伤，徐一茹依旧没有要醒的意思。
“若晨，你去叫医生来看看，不许去见那个女人！”等说完后，方言山就将视线重新放到了徐一茹的身上。
方若晨自然知道方言山嘴里指的那个女人是谁，没有应声，他只是默默地退出了病房叫来了医生，但在路过白夕婉的病房时还是放缓了脚步。
“可能下午或者晚上会醒，准确的时间我也不能确定。”又替徐一茹检查了一些最基本的后，医生收了收自己手上的听诊器给出了答复。
答谢了几句医生后，方言山给方若晨使了眼色，敷衍地点了点头，方若晨送着医生出了病房。
和医生说得一样，徐一茹整整一个上午都没有要醒的迹象而方言山却因为年纪大受不住而在病房里犯起了困。
终于在方言山第三次打盹的时候，方若晨不忍心的开了口。
“爷爷，要不你先回去？然后等她醒了让护士给你打电话？”
摇着头，方言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理了好一会才弄明白方若晨的意思，刚想开口答应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是护士告诉我而不是你？难道你也要跟着我走不成？”
方若晨摇了摇头，方言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刚迈开步子准备离开，方若晨就开口打断了他的幻想。
“我回公司，不跟着你。”方言山脸上原本有些明媚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看着方若晨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
指着方若晨好一会，方言山张嘴张了许久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想四周看了看就拿起了一旁的扫把追着方若晨打了起来。
“你怎么就不知道让爷爷省点心啊你！”
一把夺过了方言山手里的扫把，方若晨将它放到了一旁，叹了一口气才对着方言山细心地解释了起来。
“我不喜欢她，怎么可能一直守着她？还有公司也需要我处理一些事情对不对？”
压了压自己心底的怒火，方言山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才开口说话。
“公司一天没你不至于倒闭，你不喜欢她那你喜欢哪家的小姐？”后面，方言山不带重复地给方若晨列举了十几个出身好的名媛。
“爷爷，非得讲究门当户对吗？”为了防止方言山报上一整天，方若晨带着稍微的心疼出声阻止了她。
收了收自己脸上激动的神情，方言山看着方若晨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开口的语气里则带着满满的担忧。
“难道，你真的喜欢那个女人？”
他的话让方若晨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回复，病房里除了机器的声音静得有点可怕。
见他没了反应，方言山只当他是默认了，紧跟着眼里就闪过了一丝狠戾。
但不过一下就被他脸上的深邃给掩盖了过去，开口的语气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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