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似那种带着恶意的打量目光，认认真真的带着些好奇，并不会让人感到反感，反而觉得对方有些可爱。
这姑娘在移开了目光之后就低着头没再看其他地方，反倒是她身边和她座次挨着的一个姑娘，对着她露出了鄙夷的神情来。
墨琰拢了拢眉，目光偏移了一些，看到了坐在这个女子身旁的妇人。
他的目光定了一瞬，只觉得这个妇人眼生的很。
再往一旁看去，这才看到了认识的人。
户部侍郎正和身边的另外一位大人相谈甚欢，完全没注意到墨琰看过来的眼神。
户部侍郎姜秀杰，他记得夫人曾是江南富商之女，之前姜秀杰在江南一片外任时两人认识，后来互相倾心结为夫妻。
后来姜秀杰回到京中任职时，因为他的夫人家资过多还让人议论了好一段时间，以前墨琰也偶尔见过一两回，现如今看这架势，大概率是人没了，扶正了其他的妾室。
看那位夫人的穿着打扮，的确是有些许像小妾的做派。
墨琰思及此，敛眉不再看。
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管不着。
等了一会，皇帝才带着贵妃姗姗来迟，和他们一起过来的，是十皇子墨璋。
墨璋的位置就在墨琮的对面，他先去了自己的位置上，此刻满殿的人都站着，等着皇帝和贵妃坐下之后，请了安，这才被皇帝批准了坐下。
大家都落座之后，皇帝说了几句开场的话，丝毫没有提到自己今天刚刚回来的儿子。
墨琰显然并不是主角，这一点墨琰已经意识到了。
这个时候的墨琮在一旁自己的位置上有些不服气，可被墨琰眼神制止。
墨琮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那里不吭声，但是脸色臭臭的。
墨琰只是安静的坐着，喝两口酒，吃两口菜，但大多数的东西还是一点没动的。
这里的宴席上出现的人太多了，谁在里面做一点手脚，都很难发现。
墨琰几乎不怎么动筷子，一旁的墨琮心有疑惑，便凑近了来问他为什么，墨琰这才小声地解释了原由，于是接下来连墨琮都不怎么吃东西了，只喝了几口酒。
在人来人往的大殿里面，他们俩的行为并不出众，但是耐不住有人盯着看。
没一会，墨琰的桌案前就多出来了一个人。
墨琰抬头看过去，这人他也熟悉，是舅舅家的表哥。
表哥比他大四岁，早就已经成家，最大的孩子也已经十岁了。
钟晨泽举着酒杯过来跟墨琰碰杯，“你如今已经回了帝都，有时间就回家看看，祖父祖母都想见见你。”
钟晨泽过来，只是传达祖父的意思。
祖父致仕多年，早就已经不怎么过问政事。
钟晨泽今日来参加宴席第一是因为他已经是从四品的官员，第二是他的父亲如今是户部尚书，官职不低。
虽然祖父已经致仕，可他家的人依旧官位不低，很得皇帝忌惮。
不等墨琰拒绝，钟晨泽就又看向墨琮，跟他碰杯，“九殿下，有空了就和你皇兄回外祖家看看。”
“好的，大表哥，等皇兄有时间了我们就一起回去。”墨琮也没考虑，直接就应下了。
墨琰在一旁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表哥，你别说了。”
“我为什么要不说？我说的可都是事实，这的的确确是祖父的意思，当然，这也是我们家里其他人的一致意见。”钟晨泽挑起眉头。
“你都多久没有去过我家了你自己算算，知道你在避嫌，可你也不看看，你那父皇在乎么。”
对于这件事情，家里人都觉得没必要，反正做与不做都是会被盯着的，与其这样避着不见面，还不如好好地抓紧时间大家相处相处培养感情。
墨琰无奈，思考了一瞬之后随即答应了下来，“好，那便等我有时间了，会和阿琮一起回去见外祖父祖母的。”
“这才对嘛，你早答应了不就好了。”
钟晨泽扬了扬手里的杯子，在墨琰身侧坐下，两个人挤在一处，“哎，你还不知道吧，今日这场宴席，贵妃是打着赐婚的名头办的这场宴会的，这不，十殿下已经到了年纪了，该是时候出宫建府了。”
他用下巴隐晦地戳了戳对面不远处坐着的十皇子墨璋。
墨琰端起酒杯，抬头的时候眼角余光看了一眼上首皇帝和贵妃的方向，这两人凑得很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那脸上的笑容很是刺眼。
“老十的确是到了年纪了，不过阿琮还在他前面呢，也不会越过了他去吧。”
墨琰自己倒是不担心。
过去几年皇帝给他前前后后赐过几次婚，第一次的那个女子后来出去烧香拜佛的时候，马车惊了，她被从马上摔下来，后脑摔在了石头上，醒来之后直接痴傻了。
女方家里直接找皇帝退了这门亲事。
第二次的时候，那个女子在街上被当街纵马的某位纨绔撞到，踩断了一条腿，落下了跛脚的毛病。
女方家里不愿意女儿承受如此大的压力，也是找了皇帝主动将这婚事退了。
第三次那女子回老家省亲的时候，遇上了流寇，当场就死了，连尸首都没有留下。
第四次那个女子倒是撑到了他们成亲前几日，却在试婚服的时候，因为婚服太紧了，被勒得窒息最后没有及时救治而死了。
这些其实都跟墨琰没有关系，可是流言四起的时候，就不管这是不是谣传了。
再加上皇后娘娘一直缠绵病榻，这流言就越发的坐实了。
这倒是合了墨琰的心意，于是这些流言他便从来没有澄清过。
后来的几年，皇帝给公主们赐婚，给老六墨瑢赐婚，也没有带上他。
这一次自然也是这样。
墨琰对此表示轻松，可是墨琮就不一样了，他一定是会在赐婚之列。
“是啊，所以我们就在猜测，皇帝会给九殿下指谁家的姑娘。”
“其实按我的想法来说，家世什么的都不重要，最主要是人好就行，真心待九殿下的便可以。”
对于钟晨泽的话，墨琰也同样赞成，他跟着点头，“那你说，谁家的姑娘最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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