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局长，我问你一个小问题，给囚犯做饭的食堂，在什么地方？”黄牧炎淡淡说道。
“额，就在对面。”透过窗户，邓卓斌指着正对面的一栋三层高的建筑，说道。
“关押李军的地方呢？”
“食堂出来左拐，那是一座独立监狱。”邓卓斌回答道。
“两座建筑之间的距离超过五十米吗？”
“嗯，你是说......”邓卓斌似乎想到了问题所在，没错，如果凶手真的是伍朝阳手下的那帮面具人，不要说五十米了，即便只有十米，也足够他们下毒了。
“为什么伍朝阳会拼着暴露的危险也要杀人灭口呢？邓局长，你是聪明人，应该不难想到吧？”黄牧炎站到窗边，点燃了一根香烟，看着关押张帆的建筑，呼出一口烟气，缓缓说道。
邓卓斌就算再笨，那也看出来了，张帆李军的手中，掌握着伍朝阳的一个天大的秘密，正是因为如此，一旦这两人落到自己手中，伍朝阳才会迫不及待地动手。
再没有多想，邓卓斌带着众人来到关押张帆的牢房......
“呵呵，局长，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天找到我，该不会是想叙旧吧，还带着朋友来。”见到众人的到来，特别是见到黄牧炎，张帆眉毛微微扬起，想必，邓卓斌今天来，就是为了新账旧账一起算呢。
“张帆，我问你，你跟李军到底和伍朝阳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邓卓斌背着手，声色俱厉。
“局长，如果我打算跟你说，你以为，还会等到今天么？”张帆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
“李军死了！”黄牧炎走上前，蹲下身子，盯着坐在地上的张帆，冷漠地说道，言语中充斥着一种冷意，令张帆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小鬼，少在这里唬人了，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要多，就凭这种程度的谎言，呵呵。”张帆哪里会相信黄牧炎的话，轻笑一声，转过头不去看黄牧炎的眼睛，说道。
说实话，从眼前这个看上去才二十多的小子眼中，张帆似乎看到了死亡，那眸子里的深邃，就好像是黑洞一般，看多一眼都会令人产生窒息的寒意。
“曹峰！”黄牧炎猛地站起身，对着身后的曹峰喊了一句。
曹峰会意，转身走出门口，不一会儿，就扛着凶手的尸体走进来，扔在张帆的面前。
“张局长，你跟伍朝阳接触了这么长的时间，应该见过这个人吧？”黄牧炎鲜有地在外人的面前露出微笑，只是，这样的微笑，就连曹峰和马光宇，都不禁吓出冷汗，他们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队长这样笑的。
“他......是谁？我没有见过！”张帆在见到尸体的瞬间，神色一僵，不过，他还是强装镇静地说道。他不相信，伍朝阳会违背当初的诺言。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邓卓斌见张帆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张局长，你听说过范蠡文仲的故事吗？”黄牧炎没有理会离开的邓卓斌，自顾自地对张帆说道。
“没听过，干什么！”张帆已经极其的不耐烦，要他出卖伍朝阳，根本不可能！
“他们都是越王勾践的重要辅臣，在越王复仇称霸的过程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在越王勾践复国之后，范蠡放弃了荣华富贵，选择泛舟五湖，最终得以全身远祸，而且成为了富豪。而文仲不听劝告，把财富看得太重，最终被迫自杀。你说，你在伍朝阳的眼中，有没有越王看待文仲这么重要呢？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这是帝王心术中，亘古不变的真理，更何况，你不是良弓，而伍朝阳，却自以为帝王，李军死了，你觉得，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张帆沉默了，的确，从看到面具人尸体的那一刻，他的决心就有些动摇了，但他心里还残存着那一丝侥幸，希望伍朝阳没有背信弃义。再到黄牧炎的这一番话，从对方说话的语气来看，李军应该是真的死了，那么，不用说，伍朝阳的下一个目标必定就是自己。
但，没有见到李军的尸体，他还是不信，毕竟当初是自己选择了相信伍朝阳，为了从来就没有实现过的荣华富贵。如今还没有见到富贵的影子呢，伍朝阳就要杀人灭口了，张帆如何甘心？
黄牧炎再没有说话，自己刚才那番话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张帆见到李军的尸体之后，他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就会彻底土崩瓦解，到那个时候，他自然会全盘托出。
“曹峰，光宇，你们去外边守着。”黄牧炎侧过头，对笔直站在身后的两人说道。对着时间来看，想必伍朝阳已经得知面具人的死讯，他定然会想方设法在自己套出话之前，解决掉张帆。
“是！”曹峰和马光宇转身走了出去，对于自家队长的命令，他们只管无条件服从就行了，没有理由，因为，他走的每一步，都有他的用意。
约莫过去了半小时，邓卓斌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带着口罩，推着李军尸体缓步走来的医生，看样子应该是法医。
“医生，不好意思，我们只能让邓局长推着李军的尸体进去，请你在这里等候。”曹峰微笑着伸出手阻止法医进去。
“你什么意思？”法医眉头微皱，极不友好地看着曹峰。
“小张，你就在这等一会吧，我进去就行。”见状，邓卓斌连忙救场，说着，他还给法医使了一个脸色，自己则是推着李军的尸体走进牢房。
“张帆，你自己看吧，李军的尸体。”停下动作之后，邓卓斌眼神冰冷地看着张帆，心里却在暗骂，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了，让这两个家伙成为左膀右臂，没一个是好东西！
果然，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了，张帆再也淡定不住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完全没了昔日副局长应该有的气质，他面如死灰。
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外边似乎传来了打斗的声音，黄牧炎回头往门口瞥了一眼，才转过头来说道：“伍朝阳来取你的命了！说吧，你知道的一切，现在只有我能保住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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