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躺在病榻上虚弱的老人时,黄牧炎淡然地回头问陈鼎之:“不知老先生应该如何称呼?”
“陈天放,咳咳......”病榻上的老人艰难地开口,瞬间剧烈地咳嗽,用手帕捂了一下嘴,咳出了血。
“父亲,您没事吧?”陈鼎之关切地问候道。
“不碍事儿,小伙子,你是来给我看病的?”陈天放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黄牧炎,浑浊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好像要把人看透了一般。
“是。”黄牧炎淡淡地说道。
“好魄力!”老人不由自主地赞了一句,然后问道:“你师从哪位高人,如此年轻就这么有信心?”
“我说了您或许不信。”黄牧炎淡淡地说道。
“但说无妨,在我这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陈天放将手帕放在一张木桌子上,搀扶着坐了起来,佝偻着腰,露出慈祥的笑容。
“自学成才。”黄牧炎微笑地看着陈天放。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陈鼎之脸色一沉,想要说什么,却被陈天放阻止了,他脸上的笑容依旧,说道:“哦?小伙子,据我所知,医学宝典,只论读,便是一生也学不来,你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若是没有引路人,如何能不走弯路?”
黄牧炎略微一惊,心道这老头的分析能力似乎还不差,还能想到这些层次的东西,这不由得让黄牧炎有些意外。
“怎么样,还是不肯说实话吗?”陈天放声音有些颤抖,额头上溢出了汗水,足以看出,他现在正承受着极大地痛苦。
“父亲!”陈鼎之哪里会不知道父亲的情况,在一旁担忧地喊了一句。
“陈先生,不用担心,老爷子只是中了一些奇怪的毒而已,既然遇上了我,便无大碍了。”
“什么?!”陈鼎之登时不可思议地看着黄牧炎,这小子什么都没做,就仅仅跟父亲说了几句话,就知道是中毒,这也太荒谬了吧!
“嗯?”陈天放眉头一挑,立刻追问道,“小伙子,我陈天放虽然不是什么见识广泛的人,但,又怎会不知自己中毒了呢?”
“我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看过,有种毒物,慢性杀人,能让一个人一身的实力全都失去,不仅如此,它能让中毒者头痛欲裂,五脏绞痛,我想,老先生您深有体会吧。”
父子二人一听黄牧炎的解释,立马震惊地瞪大了双眼,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眼前的小子究竟是什么人,只是看,就能知道症状?
“中医的望闻问切,老爷子,您的确是见识不广啊!”黄牧炎嘴里调侃了一句,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什么狗屁的古籍,那都是老头跟自己说的,不过恰好碰到了一模一样的症状而已。
只是,这下毒的人心思,或许只有陈家人才知道,精心策划了多年的计谋,耐心地等待着陈天放死去,却不料,黄牧炎的出现,让整个计划功败垂成。
“按照我说的去做,不出三天,老爷子体内的毒素就没什么问题了,不过要想彻底清除干净,你必须忌酒,忌辛辣。”黄牧炎从桌上抽出一张纸,拿起笔飞快地写了起来,不一会儿就交给陈鼎之一张方子,说道。
“我立刻去安排。”陈鼎之就要转身离开,他现在已经对黄牧炎信了八成,毕竟能够看出父亲症状的,这些年来,也就他一人。
“不用着急,陈家主,你如果想要找到下毒的家伙,就偷偷地让老爷子服用药房。”黄牧炎提醒道。
“你的意思是?”陈鼎之若有所思,顿时明白了黄牧炎的用意,说道。
“老爷子一死,我觉得,就是抓到凶手的最佳时机,或许,一个不小心,还能揪出一连串居心叵测的家伙。”黄牧炎眯着眼睛,看着惊讶的陈鼎之。
“小兄弟,你是董老的徒弟?”等陈鼎之离开之后,陈天放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老爷子,您什么意思?”黄牧炎皱了皱眉,问道。
“不用瞒着我,我跟董老有交情。我见你的口袋有些鼓起,其中想必就是装着他的独门银针吧。”陈天放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认识老头?”见被对方认出,黄牧炎干脆也不隐瞒了,从口袋中掏出古朴的盒子,摊了摊手,说道。
“董老是个传奇人物,只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家伙,唉,可惜了。”陈天放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你是指,眼?”黄牧炎目光顿时变得寒冷起来。
“小伙子,即便你是龙王,也不应该小看眼,那是一个局外的组织,懂吗?”陈天放将外套脱下,等待黄牧炎针灸。
“我不是说了解毒的办法了吗?”黄牧炎感觉,这个陈家老祖,有点难缠啊,先是看破了老头,再认出自己龙王的身份。
“就像我刚才说的,董老的精髓是针灸,你写的方子,不过作为辅助而已。”陈天放干脆地回答。
黄牧炎无奈地将盒子打开,淡淡问道:“有酒精灯吗?”
“在桌子最下面一层抽屉里。”陈天放指了指。
取出酒精灯,黄牧炎将银针在上面一根一根地消毒,让陈天放背对着自己,然后手法纯熟地旋入银针。
吐出一口如墨一般黑色的血液之后,陈天放顿时感觉整个人活过来了一般,他尝试着运行一些内功,发现基本没有之前那种锥心的疼痛了。
“老爷子,既然你跟老头有些交情,我便再奉劝你一句,整个陈家,除了陈铭,谁都别信。”
反正黄牧炎觉得,这些大家族的水可深着的,要是一不小心踏进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淹死在其中。
“这样......”黄牧炎凑在陈天放的耳边,说出自己的计划,现在,正是他取得陈家信任的最好时机,只要能够帮陈天放抓到下毒的凶手,再加上之前对陈铭出手的催眠师的作用,他相信,陈天放不会拒绝自己的。
“嗯。”听完黄牧炎的计划,陈天眼前一亮,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真是抱歉,我陈家的家事,还得委屈了你。”
“没事,各取所长而已。”黄牧炎淡淡地回了一句,坐在墙角的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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