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脸这么红？”回到奶奶家时，赵清芜发现赵清扬的耳朵都红透了。
“没事儿，”赵清扬还往外头瞧，但外头都黑得看不到人影了，这才不舍地收回视线。
赵清芜想起刚才一起回来的李桐。
哥哥脸红不会是因为李桐吧？
“阿扬，你今天这么做，是不对的，”赵奶奶叹气，“她好歹是你们长辈，你咋好这样跑回去找她要道理？”
“奶奶，她欺负我可以，但是不能欺负阿芜，”赵清扬委屈道，“阿芜已经二十岁了，要开始说亲了，要是她次次捣乱，阿芜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万一碰上好男人好人家，她这一捣糨糊的，阿芜以后咋办？”
“哥……”
“阿芜，没事，”赵清扬一点儿也不后悔做了这些事情，“她要是跟我爸说我的不是，那就让他说去吧，反正我不在乎。”
赵奶奶抹了瞎眼睛，“不说了，去洗漱，早点休息，天气越来越冷了，给孩子们加被子。”
赵清扬‘嗯’了一声，目送奶奶上楼。
而黄秀芹拿着手电筒去找徐玉芳。
大力敲门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徐奶奶见是黄秀芹，没给好脸色，“这么晚了，你还敲啥敲啊？”
“阿芳呢？”
黄秀芹想进去，但是徐奶奶没让。
“阿芳不在家。”
“这么晚了不在家，去哪里鬼混了？”黄秀芹警惕起来，“是不是去了俞家？”
徐奶奶瞥眼，“我不太清楚。你别去俞家找阿芳，万一不在他家，坏了我们阿芳的名声。”
“有人看到阿芳就在俞家了，”黄秀芹气得跺脚，“阿芳一直跟着你，你难道就没有好好教育她，女孩子要矜持一点？”
“腿长在她的身上，我哪里能顾得上？”徐奶奶不乐意了，“你现在嫌弃我教得不好，怎么不想想当初为啥要再嫁？”
“我不再嫁，我们娘仨喝西北风啊，”黄秀芹心想‘不对’，再耽误下去，俞家人可都要睡觉了。
“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徐奶奶想叫住黄秀芹，但人风风火火地淹没进了夜幕。
俞家不远，很好找。
黄秀芹到俞家家门口的时候，看到他们家的灯还亮着。
门开了，一盆水差点就泼到黄秀芹。
“阿芳？”
“妈？你怎么来了，”徐玉芳诧异，又显得局促。
“没想到你真的在这儿，”黄秀芹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个耳光，火辣辣的，“你咋不穿鞋子？”
“我洗脚了，我……”
“跟我回家，”黄秀芹从徐玉芳手里抢过搪瓷水盆，‘吭啷’丢到地上，“你一个没说亲的女同志怎么好住在别人家里。”
“妈，我和俞强谈对象，我就今晚住他家。”
“就今晚住他家？你以为我会相信？”
黄秀芹推开徐玉芳，进去看了一眼，直接进来东边屋子。
已经脱了衣裤等徐玉芳的俞强吓了一跳，“婶子，咋是你啊？”
拉着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黄秀芹也不和说他多说什么，打开了衣柜。
里面有徐玉芳的内衣内裤和袜子，她便知道女儿在这边已经住了几天了。
别说几天，就是一两天，别人都知道徐玉芳主动贴上俞家。
这样一来，闺女名声坏了，就白白生养，什么彩礼都拿不到了。
“收拾一下，跟我回家。”
“妈，我不走，”徐玉芳和俞强正在热恋，突然分开，自然是不愿意的，“我现在住这儿。”
“你说啥？”黄秀芹皱起眉头，“不跟我回去？”
“嗯，”徐玉芳的声音应不响。
黄秀芹拉着凳子，坐了下来，“行，两百块，俞强拿出来后我马上走。”
俞强慌了，“婶子，我现在手里暂时没钱，等我赚钱了，别说两百，就是两千，我也愿意给啊。”
“我呸！”黄秀芹吐了一下口水，“等到猴年马月？我看我死了都等不到。”
俞家人被惊动，俞母走了进来，“阿芳娘，你咋来了？”
“我咋不能来？我闺女白白被你家俞强骗上床，我咋不能来？”
“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俞母一脸不自在，“小两口关系好，我就留阿芳住下来了，我把阿芳当亲生女儿疼爱。”
“我不想废话，”黄秀芹手一摊，“两百块彩礼，其他的，另外算。”
俞母目光在徐玉芳和俞强之间走了两个回合，随后脸上堆笑，“阿芳娘，你看我们家暂时比较困难，还欠着债呢，彩礼可不可以缓一缓？”
“什么？”黄秀芹惊得站了起来，“还欠债？欠了多少？”
“也不是很多，欠了……欠了一万多点……”
黄秀芹险些晕过去，“一万多还叫不多？那什么叫多呀？我的老天爷呀……”
“阿芳娘，你别担心，我们家阿强很努力地想办法赚钱，他现在打算去阳城找事情做，赚到钱了就给彩礼，当然不管彩礼，还有其他的，我们也会一定给的。”
黄秀芹一口气差点没顺过去，不管俞母说什么都不愿意听，“阿芳，跟我回去。”
“妈，我不走，”徐玉芳没有一丝害怕，“我喜欢阿强，我就要嫁给他。”
黄秀芹直接上手拉扯，但是徐玉芳比她高，人没拉动，黄秀芹还摔了一跤。
霎时，她就像点燃了的炮仗，当场炸了。
“你还要不要脸啊，没嫁人就住到人家家里，我咋就生了你这样的女儿？”
俞母看到邻居被惊到，过来搀扶。
“别碰我，”黄秀芹不让俞母碰一下，手指头指着徐玉芳，“跟我回家，否则，我今天就不走了。”
徐玉芳拼命摇头，“我不走。”
俞母看着架势估摸着是不能劝慰好的，就让徐玉芳和黄秀芹先回家。
“阿强，那我先回家了，”俞母都开口了，徐玉芳不得不早班，袜子没穿就穿了鞋子，哭着跑出去了。
“阿强，快跟过去看看，别……”
“你别动！”黄秀芹不让俞强跟着徐玉芳，利落爬起来就追出去了。
外头看热闹的邻居攒头攒脑的，“阿强，阿芳是咋回事？她妈是不同意你们俩处对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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