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不是我想的，你没听说么，咱们村的乡亲们都说你最乖，做家务是一把好手，还会种地……”余凯说了一堆赵清芜的优点，使得赵清芜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是这样的人了。
“我第一次发现你嘴巴这么甜。”
“是么，你还是不太了解我，你应该多了解了解我，”余凯笑道，“明年我不打算去安城了。”
赵清芜很意外，“为什么？”
之前可是听说他有可能继续去安城。
“家里催得急，我想稳定下来了，”余凯看着赵清芜，“还说最好是本地的女孩子。”
赵清芜有一瞬间的失神，回神后说道，“其实你也才二十三岁。”
“我爸妈怕我在安城找对象，”余凯笑着低头，“你知道的，外地女孩子在我们的父母看来都是外地人。”
赵清芜知道村里对外地人的成见很深，便点头道，“别说你们男的了，就是我们女的嫁给外地人，都要被说三道四的。”
“那当然是本地人好了，外地人不熟悉，不是知根知底的，要是被欺负了，娘家人也不能第一时间帮衬。”
赵清芜不清楚他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便道，“既然结婚，那都是奔着好好过日子去的，就算闹别扭，那也是自己解决的，哪里需要娘家人出面。”
“是，是，”余凯连忙应和，“就是这么个说法，别太当成一回事情。不过，你的话，你哥肯定舍不得你嫁到外地去。”
“我也没嫁人的打算。”
“你说啥？”余凯没听清楚。
“没什么，”不知不觉走到村口，赵清芜看到厉远庭提着饭盒从村里出来。
他也看到她了，点了下头便从她的身边经过。
赵清芜忍不住回头看。
他走得很快，一下子就没入夜幕了。
年夜饭的最后一碗是汤圆，吃了汤圆意味着团团圆圆。
接着便是放烟花，乡亲们好像商量好了似地一起放。
整个村子都被照亮了。
“真好看，”余凯赞叹后，问赵清芜，“去我家放烟花？”
“不了，我家也买了很多，”赵清芜婉拒，余凯失望地笑了
“那行，我先回去了。”
“嗯。”
赵清芜回到家，李桐就拉着她进厨房说话，“这个钱是远庭哥给的，说是买了今晚的汤圆。”
给了十张一块钱，一共十块钱。
“给了咱们就收下，”赵清芜就不想看姚瑶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他妹妹骨折了。”
“嘶……”李桐不明白了，“咱们家这地儿不平，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来咱们家的人也很多，就没人摔倒的，怎么她就这么脆弱，一步小心就把绊倒，而且还摔骨折了。”
赵清芜摇头说不懂，实际上严重怀疑自己嘴巴开了光，说什么灵验什么。
“别想了，我们去放烟花吧，”李桐去屋里拿烟花。
一根根长棍似地烟花一声声地从棍头窜出来，然后在天空炸开花，发出璀璨绚丽的样子。
赵清芜看得入神，直到李桐提醒她换一根。
原来手里的烟花已经放光了。
“嫂子，你来放，”赵清芜心里莫名地觉得压抑。
照理说，今晚上余凯和她走得近，她应该开心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提不起劲儿来。
心里也没之前小鹿乱撞般期盼和欣喜。
难道是因为孙艳的缘故？
还是因为他对谁都一样温柔？
“阿芜，远庭哥有没有说他妹妹骨折要我们赔偿？”李桐看到赵清芜在发呆，便用胳膊肘轻轻推了她一下，“如果他有提这事儿，你得和我们说。”
“知道了，嫂子，”赵清芜应了一声。
李桐看她情绪不太对，也不点烟花了，在她边山坐下，“你今晚咋了？”
“嫂子，我问你，”赵清芜鼓起勇气问道，“我们怎么样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喜欢自己？”
“你有喜欢的人？谁啊？”李桐颇为激动，“你告诉嫂子，嫂子帮你。”
赵清芜越发不太确定了，摇头道，“我就是有点儿疑问。”
“像远庭那样的，肯定是喜欢你的，”李桐摆着手指头说道，“愿意帮你的家人，就是给你哥提供工作；出门的时候，给你带礼物；还有就是处处考虑你的感受，刚才他妹妹来闹事的时候，他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我不说厉远庭，”赵清芜的心思却是在余凯这里，“如果男的，说话来时看着女的眼睛，嘴角还一直带着笑容，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余凯？”
赵清芜听到李桐的话，惊了一惊，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了，“我姐妹艳子不是和余凯通信了么？今晚我去找艳子，余凯也去了，我看到他看着艳子一直笑，眼神还特别温柔，我就想着，是不是喜欢艳子啊？”
“不太可能吧？这才通信多久啊？”李桐疑惑道，“如果余凯因此喜欢艳子，那只能说明艳子太有魅力了。”
孙艳人格魅力强大，赵清芜也是欣赏她这一点才和她较好的，所以余凯喜欢艳子，她居然一点儿也不吃醋。
“我懂了，嫂子，”赵清芜心里已经舒畅了。
李桐却握着她的手，问道，“远庭哥喜欢你，你准备……”
“我和他不可能的呀，”赵清芜连忙否认，“他是城里人，我是乡下的……”
“这有什么？”李桐劝道，“城里人和乡下人都是人，谁也不比谁差，你不要轻看了自己。”
赵清芜无奈地笑了，“我没轻看自己，而是厉远庭这么好的条件，我无福消受，他那个青梅还有他妹妹……”
她故意打了个哆嗦，引得李桐发笑。
“行，我懂你的意思了，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嫂子和你哥都支持你，不过……”李桐略一思忖，说道，“找对象，我们还是帮着看看的，希望你能理解我们，如果真的合适，当然，我和你哥一定给你办嫁妆。”
“谢谢嫂子，你真好，我晚上要和你睡，”赵清芜抱住李桐，故意撒娇，“长嫂如母……”
“阿芜，你睡了吗？”
赵清芜听到厉远庭叫她，连忙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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