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大腿？”厉远庭低首看自己的腿，脑海里想象赵清芜抱他大腿的样子，便忍不住笑露出来，“抱大腿不好吧，我把胳膊给你抱。”
“抱你的头，”赵清芜发现他没懂自己的意思，气恼得瞪了他一眼，甩手回去。
厉远庭看着她的背影轻笑，怎么都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不会很无聊。
赵清芜回到家发现他也已经进来了，“你怎么还跟过来了？”
“吃早饭啊，我交了钱的，”厉远庭去厨房盛早饭， 可是发现锅里没他的份了。
“还要吃早饭呢？”赵清芜瞥了他一眼，“你失联几天，奶奶就做了几天的早饭， 结果你都没来吃，偏偏今天没烧你的份，你却回来了。这说明你不适合在我们家吃早饭，早餐的钱，我会退回给你的。”
厉远庭这才意识到赵清芜真的生气了，“阿芜，祖宗，我错了，真的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这么干了。”
“你干不干这样的事情，和我没关系。”
厉远庭搔着头，尴尬地站在原地。
赵清芜看不下去，便把自己的早饭分了他一半，然后往自己碗里倒了开水，将就着也就是一顿了。
“阿芜，阿芜，你出来一下，”黄秀芹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听得赵清芜的心突突直跳。
“怎么了？”
“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黄秀芹朝赵清芜招手。
赵清芜走了出来，被她一把拽到一边儿，“阿芜啊，听说你做了养鸭场的会计员，你可真有本事。”
“婶儿，你有话就直说吧，”赵清芜不情愿地抽回了自己的袖子。
黄秀芹悄咪咪地观察了下四周，发现没人走近，便小声说道，“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儿，就是想你给你阿海哥找个名额。”
“啥意思？啥名额？”
“啥名额你不懂吗？”黄秀芹翻白眼，“你别给我装傻充愣。”
“我真不懂你的意思，”赵清芜没多大的耐心，“你是不是想让阿海也参与养鸭场的投资？你去孟叔那边交钱就好了。”
黄秀芹咬了咬牙，说道，“要是有钱，我还需要找你啊？阿海刚订婚，手里头没钱，这不是没办法，我才腆下脸来找你的。“
赵清芜这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合着是让她作弊啊。
“婶儿，没钱你就别投资啊。”
“我都问过了，大部分人都投资了，我们不投资不行，回头看着别人分钱那哪行啊，”黄秀芹叹道，“你先把名字登上，等我们有钱了，再补上。”
徐玉海什么样的人， 赵清芜心里明明白白，好吃懒做，好高骛远，眼高手低，手里有点儿钱就被抖得一毛不剩，怎么可能还会把钱补上？
“婶儿，真不行，”赵清芜说道，“早上的时候是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你当时就应该让阿海去报名养鸭子，现在好了，十个人已经报名成功，你就是想出力养鸭子都不可能了。”
“咋不可能啊！”黄秀芹嗓门尖锐起来，“这不就是你几个笔画的事情吗？”
“我没这个权利。”
“你不是没权利，你是不想帮忙，”黄秀芹涨红了脸，“你现在是不是学坏了，和别人一样排斥阿海和我不是你们杨梅村的人？”
赵清芜撇头看向别处，“我没有。”
“那你为啥不帮这个忙。”
“我帮不了，”赵清芜道，“投资的金额也不是很大，我就不信你们一点儿也拿不出来。”
“真的没钱了，阿芜，我要有钱，我来求你啊？”黄秀芹垮着脸，“你和阿海从小一起长大，你也都是叫他‘哥’的，这么点小忙你咋不愿意帮忙？”
“不是不帮，是没能力。”
“你真是够可以的，一点儿情分都不讲，”黄秀芹一脸睚眦必报的神色，“你给我等着瞧，总有一天，你会用得着我的，到时候，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帮你。”
赵清芜不希望有这一天，重生之后，她最大的感悟就是靠自己，靠自己最好的途径就是搞钱。
只要有钱，就有主动权。
“她什么意思？”厉远庭虽然站在屋里，但也听到了黄秀芹的话，“想不劳而获？”
“嗯，我没答应。”
“要是想要的不多，从我那里挤一点出来……”
“没必要，”赵清芜果断拒绝，“他们和我没关系。”
厉远庭点了点头，“行，那我先去水库了。”
“嗯，”赵清芜心情很差，黄秀芹现在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自己。
过去的十年，她渴望母爱，所以黄秀芹说什么就是什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导致她养成了懦弱的性子，别人看来她们是母慈女孝，而现在她看明白一切，开始讨厌虚伪的‘亲情’。
她连面子工程都不想做了。
下午，她去村委办公室，孟支书说徐玉海把投资款交了。
交了五十块钱。
赵清芜登记上册，虽然大家交的钱都不多，但聚少成多，好歹是凑到了五百块。
“阿芜，她还想让阿海一起帮忙管鸭场，说是你答应的，我说要问问你看，”孟支书问道，“你和她到底咋说的？”
“她说没钱，我让阿海出力，她没答应，怎么现在还有这要求了？”
“不知道啊，”孟支书说道，“我反正没答应，这事儿你不许松口，你只是会计员，其他管理方面的事情，你不用管。”
赵清芜听着怎么都觉得不对味儿， “叔儿，你不信任我？”
“哪能啊，”孟支书没想到赵清芜这么直接就询问他，差点不知道怎么回复了，“我就是提醒一句。”
赵清芜心里很清楚孟支书是有事就求她，没事就踢开他，现在养鸭的事情大局已定，基本上不会让她有所参与了。
她做会计员是免费的， 完全是义务劳动，出力不讨好的活儿让她干了，她怎么这么蠢，才看清楚形势。
“我知道了，”赵清芜没好气地应了一声，“十个人都定下来了，当时那么多乡亲都看到了……”
话没说完，她便看到站在墙上的十个人名变成了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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