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这事儿我能应付，就是你……”厉远庭担心孟支书是在针对赵清芜，“如果因为我而让你被针对，我可太过意不去了。阿芜，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这投资款也不知道会少多少。阿芜~~”
听他的声音越来越柔，赵清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可真不习惯这样相处着，太暧昧了。
“远庭，已经很晚了，该睡觉了，明天不是要开工了么，你打算迟到还是怎么地？”赵清扬的声音传了出来。
很清楚。
看样子是在门后直接对着门缝说的。
“怎么又有他什么事情？”厉远庭嘀咕后应了赵清扬，“我们俩说事呢。”
“差不多行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放在白天说的。”
“知道了，”厉远庭心情大受影响，“你睡你的觉，怎么还管起我们了？”
“我这不是怕……”
“别多管闲事了，”李桐的声音传了过来。
东屋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赵清芜抱着画稿站起来，“我也要睡了，手电筒借你，我就不送了。”
“行，我走，”看到赵清芜没有一丝不舍的样子，厉远庭很失落，“我明早过来吃早饭。”
“好，”赵清芜等他出门，用木棍顶住两扇门，这才回屋。
第二天一早，村里的喇叭就开始响了。
“乡亲们，为了我们村的养鸭计划能顺利进行，我请大家帮我一起监督这项伟大的工程，早上八点，来办公室核对账目，以后每一笔支出我都会贴在办公室门口的公告栏里，谢谢。”
“阿芜，你听到没有，”屋门被撞进来，赵清芜一扭头，看到厉远庭气喘吁吁的样子。
“对不起，我以为你起了，”他慌张地退出去，对着门缝说道，“孟支书说以后要把账目贴公告栏上。”
“贴就贴吧，反正要钥匙在你手里，你找机会点钱，账是账，钱是钱，你搞清楚这两者没有实际的关联。”
赵清芜拿着衣服慢悠悠地穿了起来。
喇叭这么一放，吵得她头疼，这觉是没办法睡了，索性就起来。
厉远庭等到赵清芜起床，连忙去厨房盛早饭，殷情得好像这才是他的家。
“你刚才那办法真的很绝，如果孟支书是老老实实地做账，那就没问题，可如果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我就得时时刻刻敲打他。”
“吃饭，”赵清芜在听他说话，但没多给意见，“赶紧吃了去村委瞧瞧去。”
“一起？”
“我不去，我都退出了，关我什么事情，”赵清芜可真不想继续趟这浑水了。
厉远庭吃了早饭赶过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神神秘秘的，想要吊赵清芜的胃口，“你猜现在谁当了会计员？”
“孟财。”
“你怎么知道的？”厉远庭怀疑赵清芜长了顺风耳。
“猜的。”
厉远庭看向赵清芜的眼神仿佛多了一层光辉，“那你猜猜，我这次养鸭子能赚多少钱？”
“保本吧，”赵清芜知道自己嘴巴跟开了光似地灵验，但也不敢太贸然往高的地方说，“第一年养鸭子，你想怎么样？”
厉远庭听着有道理，“第一年不亏就行，反正这只是我的副业。”
赵清芜带画稿去镇上，被孟支书直接拦在了院子里。
“阿芜，你今天咋没去办公室找我啊？我在广播里说的，你都听到没有？”
“听到了。”
“听到就好，这会计员的活儿也不是非要你做不可的，”孟支书一脸清高，“还是很多人能做的。你也不要因为嫉妒而挑唆小厉，做出对不起大家的事情来。”
一说到全村人，就有不少人跟过来了。
“叔儿，说实话，我不会嫉妒，”赵清芜说道，“养鸭场好，大家都好，我为什么要嫉妒？”
“可我总觉你在挑拨离间，”孟支书道，“这行为是不对的，这是严重地损坏了乡亲们的利益地。”
张口闭口就是相亲么，这让赵清芜很厌烦。
这才是真正地挑拨离间。
“叔儿，要没其他的事情，我去忙了，”赵清芜道，“我有生意要做，很忙。”
“你有生意？你做啥生意？说大话吧？”
“书记，”娇婶儿站在墙头替赵清芜说话，“我们阿芜还真有生意要做，我们村里好多人帮着织毛衣，为此还赚了几块零花钱呢。”
“就是，阿芜不是无事生非的人，你可不要乱说阿芜的不是。”
“就几件毛衣，有什么大不了的。”
孟支书这话一出，娇婶儿也说不出话来了，毕竟天气热了，也不需要穿毛衣了。
“我之前是在做毛衣的声音，可现在我要卖一百个包给港城人，”赵清芜本来不想说这事儿的，可实在受不了孟支书那小家子气，“叔儿，你有精力不要把我堵在这里，而是去好好想想怎么养好鸭子。”
“我不需要你教我做事，”孟支书没想到赵清芜居然和港商做上了生意，好胜心立刻上来了，“区区几个包，能赚多少钱啊，还真以为和港商生意这么好做啊。”
“是不好做，所以我才要花功夫啊，”赵清芜道，“麻烦你和大家都散了行吗？”
“阿芜，”娇婶儿听到赵清芜接到新的生意了，连忙喊道，“你要做包，需要缝纫机哇，我有缝纫机，我也会裁包。”
“阿芜，我家也有缝纫机……”
起码十几个妇女都说自己有缝纫机。
这让赵清芜明白这些婶儿嫂子的，都不是依附自家男人而活的女人，甚至她们想要自己挣钱，缺少的只是机会。
“刚才谁说有缝纫机的，都到娇婶儿家，我一会儿就过去。”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赵清芜正愁自己一个人细想过于狭隘而想不出好的点子来。
“大家都过来，”娇婶儿连忙招呼，一时间，隔着一堵墙的那边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大家都散了吧，”赵清芜高声道，“我这边也忙，没时间招呼你们和孟支书，回头我挣钱了，就找你们养鸭场买鸭子，让我哥给我做给我吃，我也算是为了养鸭事业做贡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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