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兰干脆跟在李桐身边学习。
虽然不用自己裁，但她需要知道衣服是怎么裁上去的。
赵清芜回到奶奶家，听说孟支书已经等她一天了。
目的则是为了村里的那些游手好闲为了生计发愁的乡亲们。
想起来就好笑。
“阿芜，你怎么才回来？”孟支书嘿嘿地站起来，“之前你说过，等你回来就考虑咱们村养鸭子的事情。”
“叔，让我歇会儿，”赵清芜喝了口水，没直接答应孟支书。
“我这都等你一天了。”
“那也要让我歇会儿啊，我现在脑子转不动，”赵清芜坐下来捶肩背，“休息好了才能给你答复。”
“那……那行吧，”孟支书说道，“我回去等你消息，你记得这事儿，千万别忘记了。”
赵清芜想着自己这两千件衣服的生意还要管着村里的生计，肩上压力顿时重了不少。
但是答应过的事情，总还是要去面对的。
傍晚，厉远庭早早回来，看到赵清芜打了招呼便是一言不发。
“现在工程忙吗？我哥他晚上能早点下班吗？”赵清芜问道。
厉远庭抬头看着她，“之前就说好了的，要晚上八点下班，包吃一顿晚饭。”
“我没忘，就是觉得我哥要是能早点回家……”赵清芜不想解释太多，“那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还是等哥回来再商量。
“你让你哥早点回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见她没了下文，厉远庭又不争气地开口询问，“你要有事情的话，我可以让你……”
“不用了，这事儿也还没个数，我等我哥回来再说。”
厉远庭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
她主动找自己说话，而他却端起了架子，结果呢，她连商量都不同自己商量了。
吃过晚饭，赵清芜见他还没走，便问道，“你等我哥啊？”
“嗯。”
“阿芜，你晚上说的那是什么事情，你先和我说说……”
“你妈来了，你知道吗？”赵清芜岔开话题，她好像没和他说过。
厉远庭愣了下，摇了摇头，“一会儿可能会和我哥他们一起回来。”
“她来这边干什么？”厉远庭不解。
“你自己问她。”
八点半的样子，赵清扬夫妻俩和杨秋兰都回来了。
杨秋兰拉着厉远庭说着自己的事业。
赵清芜则去了赵清扬的房间，和他们两个商量鸭子的事情。
“哥，今天支书找我来着。”
“天天来问你养鸭子的打算，你回来了，可不得着你，我反正看他就没什么好心。”
李桐反正很不喜欢孟支书。
赵清芜见不得有多喜欢，只是他现在还想着村里的生计，也不算太差劲。
“哥，嫂子，我之前说过让我哥做烤鸭那事儿，你们还记得不？”
“记得啊，不真得要这么干？”赵清扬认真问道，“做烤鸭我得去学习，就是现在没什么门路。”
“我来想办法，但是除了烤鸭，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赵清芜拿来纸笔，在上头写道，“鸭舍，鸭肠，鸭胗，鸭蛋，咸鸭蛋，这些我们都可以做买卖。”
“你该不会让我做卤味吧？”赵清扬忽然明白赵清芜的用意。
“对，夏天卤味最好买，鸭蛋和咸鸭蛋，我们可以拿到城里去卖，”赵清芜打了个圈圈，“到时候我们就开自己的鸭货门面，这样可以帮着厉远庭销掉鸭子，自己也有了货源。”
“这算不算自产自销？”李桐问道。
“不算，”赵清芜说道，“我们从厉远庭手里拿鸭子也是要给钱的。”
李桐和赵清扬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厉远庭敲了下门，然后推了进来，隔着门槛，他没有进来。
“阿芜，我妈说晚上和你挤一宿，你看……”
“行，你回去吧，我会照顾好阿姨的，”赵清芜发现厉远庭神色很古怪，但是没多问。
“谢谢，”厉远庭道谢后就走了。
李桐感觉不太对劲儿，连忙追出去。
很快，她就回来了。
“阿芜，你刚才那句话伤到他了。”
“哪句话？”
“自产自销后面那句。”
赵清芜垂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是一句实话。
如果连实话都听不了的话，那他厉远庭可真叫脆弱了。
“哥，我说的事情，你和嫂子好好商量一下，只有把鸭子的部位分解开来卖，更能让利益最大化，咱们村里的闲置劳动力也能用起来。”
赵清扬应声道，“阿芜，真的要这么做吗？村里的人都看不起我，我们现在开店做生意，他们会诚心诚意吗？”
“哥，我们首先要自己看得自己。”
赵清芜出了房间，杨秋兰也结束和赵奶奶聊天。
“阿芜，晚上我就打搅你了。”
赵清芜给她拿了干净的毛巾，“我们俩是朋友，这么客气就见外了。”
“对，对，对，”杨秋兰笑声爽朗，洗完脸后问道，“我刚才听说你们要做烤鸭，找到学习的师傅没有？”
“您有熟悉的师傅可以介绍？”
“我没有。”
赵清芜闻言，便有些失望。
“但是阿庭有啊，”杨秋兰一个转弯差点让赵清芜猝不及防，“阿芜认识的人多，走南闯北很多年了，认识的人也多，烤鸭师傅而已，他指定能帮到你哥。”
“这样啊……”赵清芜很不自在，她觉得去找厉远庭问烤鸭师傅的事情有点儿像利用他。
“糟糕，”杨秋兰摸了摸口袋，“我有东西忘记交给阿庭了，我马上给他送过去。阿芜你先睡，我很快就回来。
赵清芜没想太多，上床没多久，杨秋兰也回来了。
“回来晚了，”她笑着抹去额前的头发。
“阿姨，你是不是和厉远庭说开服装店的事情了？”
“对啊，必须和他说，我得让他入股啊，”杨秋兰脱了鞋子上床，笑道，“阿芜，没想到阿庭这么支持我开服装店，还说让我当心大胆地去干，赔了算他的。”
“他对您真好。”
“小时候一口一口喂大的，就好像自己亲生的一样，”杨秋兰感慨道，“所以他懂事之后我就告诉他的身世，如果愿意，他可以随时去找他的父母。”
结果可想而知，他没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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