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已经释放了沈语,但公司里处处都是异样的目光。当他看到沈君临带着一个年轻女人来找他时,脸上露出明显的困惑。
“这位是...”沈语打量着宓溪,心想这么年轻的女孩,该不会是沈总的新欢吧?
“这是宓女士,精通玄术。”沈君临淡淡道,“我叫她过来查你的底细。”
沈语差点笑出声来,这种神神叨叨的把戏,沈总居然也信?他刚要开口讽刺,却对上了宓溪那双平静得有些可怕的眼睛。
“你命不久矣。”宓溪直视着他头顶那个只剩4点的命数线,以及那个疯狂跳动的倒计时。
“开什么玩笑!”沈语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这种招摇撞骗的...”
“你还有三天二十一个小时。”宓溪打断他的话,“时间一到,必死无疑。”
沈语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你...你胡说!我刚做过体检,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沈语。”沈君临沉声道,“宓女士的能力,我是亲眼见证过的。”
这句话仿佛一记重锤,击碎了沈语最后的侥幸。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向来严谨的老板,向来说一不二,更不会为了哄人开玩笑。
“为什么...”他双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我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你和行尸发生了关系,精气被吸走了。”宓溪语气平淡,仿佛在讲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这种事在《聊斋》里常有记载。”
“不...不可能!”沈语的声音带着哭腔,“那天晚上明明是个活生生的女人,我们还聊天说笑,她怎么可能是...”
宓溪从口袋里掏出一面铜镜,对着沈语照了照:“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沈语接过铜镜,只见镜中的自己面色蜡黄,双目无神,嘴唇发紫,哪还有半分年轻人的朝气?
“救救我...”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还不想死,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完,我妈还等着我养老...”
“有办法。”宓溪话音刚落,沈语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扑过来抓住她的手。
沈君临眼疾手快地拂开他的手,向宓溪使了个眼色。宓溪心领神会,这是在提醒她不要轻易暴露自己的能力。
“既然是那具行尸吸走了你的精气,”宓溪后退一步,与沈语拉开距离,“那就去找她要回来。”
“精气被吸走还能要回来?”沈君临眉心微蹙,语气中透着不解。
宓溪察觉到他的困惑,缓缓开口:“这要分情况。妖鬼狐仙吸走的精气会转化为它们的天罡之气,那种情况下确实无法追回。”她停顿了一下,眼神凝重,“但行尸不同。”
宓溪继续解释道:“行尸是没有灵魂的躯壳,它从人身上吸取的精气会暂时储存在体内,还未来得及被炼化。这就像是......”她斟酌着措辞,“就像是一个装满水的容器,只要找到它,就能把水倒回来。”
沈君临眼神一凛,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操控行尸,以此收集精气?”
“正是。”宓溪点头,指尖不自觉地收紧,“这种幽术的修炼者不会只做一次,必然还有其他案例。每一具行尸都是他们的工具,每一条人命都是他们的养料。”
话音未落,沈君临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快速浏览着收到的文件,眉头越皱越紧,面色也逐渐沉重:“这已经是本月第三起了。”
宓溪不由自主地凑近了些,只见文件上记载着一连串诡异的案件。办公室的灯光映在平板的屏幕上,将那些骇人的文字照得格外刺眼。
十七天前,长安市郊区的偏僻村落,一具年轻男尸失窃后在玉米地被寻获。尸体衣物破碎,状况凄惨,皮肤呈现不自然的青灰色。更诡异的是,与尸体有过接触的村民随后相继暴毙,死状与那具男尸极为相似。
十二天前,另一村庄发生类似事件。一个服毒自尽的妇女尸体被盗,三天后竟在一名独居老光棍家中现身。当地警方接到报案赶到现场时,那名老光棍已经死在床上,面容扭曲,七窍流血。
六天前,浮江区域又出现一起离奇命案。一名男研究生与楼上已死亡一周的少女尸体同室而亡。法医鉴定显示,死者体内精气严重流失,如同被某种未知力量抽干了生命力。
“宓大师,求你救救我!”沈语一直站在角落,此刻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都在发抖,“我们赶紧去找那具尸体,把精气夺回来!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等等。”沈君临抬手制止了他的慌乱,“这些尸体被发现后,不是被警方收押就是由家属领回,幕后黑手要想吸收精气,只有一个机会。”
宓溪双眼一亮:“火葬场!”她猛地站起身,“在尸体火化前,那些人一定会出手。”
“确实如此。”沈君临拿起手机快速拨了个号码,片刻后脸色一沉,“刚刚确认,那具女尸已经送到火葬场了。”
时间紧迫,电梯已经等候多时。三人快步走出大楼,一辆红色法拉利赫然停在门口。
宓溪看着这辆扎眼的跑车,不禁苦笑:“沈先生,是不是太招摇了?这种时候......”
“来不及考虑这些了。”沈君临打开车门,语气不容置疑,“上车。”
半小时后,车子稳稳停在火葬场五百米外的阴影处。宓溪惊讶地看着仪表盘,这一路竟然没有超速。
“沈总动用关系清了路。”沈语坐在后座,声音哽咽,“为了救我,他付出这么多......”
远处,一辆运尸车缓缓驶入火葬场。几个穿着黑衣的家属面带忌惮地将裹在尸袋中的遗体交给工作人员,随即快步离去,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沾染上不详。
“真是晦气。”几个家属聚在一起抽烟,烟雾在昏暗的路灯下缭绕,“听说那个偷尸贼被放了?”
“没办法,人家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警方找不到任何证据......”
“不就是死了个丫头吗?赔个百八十万,我们这就算完!”一个尖利的女声在殡仪馆的走廊里回荡。
“就是,我家妮子还没嫁人就死了,这彩礼谁来补?他既然碰了我的闺女,就得给个说法!”这就是死者的父母?死了女儿不想着查明真相,却在这里算计着要讹多少钱。
沈语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上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地往下落。他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我真的没碰过她啊,那尸体怎么会在我房间,我也不知道!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沈君临却显得异常冷静,他朝宓溪和沈语使了个眼色,示意两人跟上。
三人借着走廊转角的遮挡,蹑手蹑脚摸进了火化大厅。厚重的铁门在身后发出沉闷的响声,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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