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霞瞪了他一眼，“咋就不能信？你看我这头发，洗完之后顺得不行。”
“还带着股香味，比肥皂强多了，她们一闻就知道不一样，肯定想要。”
叶文华点点头，倒是没觉得意外。
这年头，大家用的东西都简单，肥皂洗头发虽然习惯了，但谁不想用点更好的？
王翠霞眼睛一动，压低声音说，“她们说了，要是有了，愿意出钱买。”
叶文华嘴角微微勾起。
他本来只是想让母亲用得舒服点，没想到这玩意儿居然能引起村里人的兴趣。
不过仔细一想，这的确是个商机。
现在市场上根本没有专门的洗发水，大家都是用肥皂或者碱水洗头。
要是能做出一款效果明显的产品，肯定能卖得出去。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妈，这事儿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王翠霞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那你的意思是……”
叶文华笑了笑，“咱们不如多做点。”
王翠霞眨了眨眼，“你想卖？”
叶文华点头，“不光卖，还得让更多人知道。”
王翠霞有些犹豫，“可是这东西好是好，就是做起来麻烦，要是卖得多，能有那么多原料吗？”
叶文华摆摆手，“这你不用操心，我来想办法。”
说完，他直接出了门，往王建国家走去。
王建国正在家门口劈柴，看到叶文华来了，随手把斧头往地上一插，拍了拍手上的木屑，“咋了文华，这么急？”
叶文华直接开口，“跟我去后山一趟，采点东西。”
王建国愣了，“采啥？”
叶文华笑着卖了个关子，“去了你就知道。”
王建国虽然疑惑，但还是爽快地应了声，回屋拿了个背篓背上。
两人又去找了王向阳，把人凑齐后，直接朝后山走去。
路上，王建国忍不住问，“文华，你到底要采啥？你倒是说清楚啊。”
叶文华随口道，“皂荚，还有薰衣草。”
王建国和王向阳对视了一眼，都露出疑惑的神色。
王向阳挠了挠头，“这不就是山里的野东西吗？你要这玩意儿干啥？”
叶文华神秘一笑，“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先帮我摘吧。”
两人虽然不明白，但也没多问，反正叶文华做的事向来靠谱，跟着干就行了。
于是三人分头行动，王建国负责摘皂荚，王向阳去拔薰衣草，叶文华则在旁边挑选质量好的。
大概忙了两个小时，背篓里已经装得满满当当。
叶文华看了看，觉得差不多了，拍拍手，“行了，回去。”
王建国一边背着背篓，一边嘟囔，“你倒是跟我们说说，这玩意儿到底有啥用？”
叶文华笑了笑，“你们先去忙自己的事，等我弄出来了再告诉你们。”
王建国和王向阳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也没再追问，各自回了家。
叶文华拎着背篓回家，刚进门，王翠霞看到他，顿时皱起眉头。
“你背这满满一筐野草干啥？”
叶文华理所当然地答：“做洗发水啊。”
王翠霞一愣，随即瞪大眼，“你说啥？！”
叶文华把背篓放下，从里面拿出一把皂荚，在手里晃了晃，“就是用这个做的。”
王翠霞还是不敢相信，“这能洗头？”
叶文华点点头，“上次你用的就是这个做的。”
王翠霞彻底惊住了。
之前还以为那是啥特别的肥皂，结果现在才知道，竟然是山里的野果和野草？
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嘴巴动了动，最后憋出一句话：“真的假的？”
叶文华笑了，“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再帮我烧点水，等下你就知道了。”
王翠霞虽然还是半信半疑，但还是去灶台烧水了。
叶文华则把皂荚切开，泡水，再加热熬煮。
不一会儿，水面上就浮起了一层细腻的泡沫，带着淡淡的清香。
王翠霞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等到叶文华把薰衣草的汁水倒进去。
一股淡淡的花香混合着皂荚的清香，整个厨房里都弥漫着好闻的味道。
王翠霞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这就做出来了？”
叶文华点头，“差不多了。”
王翠霞看着那盆淡褐色的液体，伸手摸了摸，滑滑的，带着点泡沫，闻起来还挺香。
她彻底相信了。
叶文华看了看锅里，今天做的比上次多不少，他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次日一早，叶文华让王翠霞去村里，把她那些姐妹叫来，每人用自家的碗或者瓶子，分一勺洗发水。
“别多拿，一家就一勺，除非家里人多的。”
王翠霞虽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照做了。
与此同时，叶文华也让春云婶和工坊里的人带着各自的器具来装，基本上全村的人都分到了。
他看着剩下的一些洗发水，又瞅了瞅家里快见底的食用油，心里有了打算。
拿了两份洗发水，又拎了个空油桶，准备去镇上买点油。
镇上人多，供销社门口的自行车摆成一排，他穿过人群，直奔纺织厂。
纺织厂的门卫老头认得他，抬眼看了看，“又来找张主任？”
叶文华点头，“嗯，给她带点东西。”
老头摆了摆手，“进去吧，她办公室里呢。”
叶文华熟门熟路地进了厂区，直奔办公楼，到了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张红梅爽朗的声音：“进！”
叶文华推门进去，张红梅正在桌子前翻账本，见到他，立刻笑着抬头，“哎呦，怎么有空来找我？”
叶文华把手里的玻璃瓶往桌上一放，“给你带了点好东西。”
张红梅瞥了一眼，瓶子里装着黑乎乎的液体，皱眉，“这啥？”
叶文华拉了把椅子坐下，“洗发水。”
张红梅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还卖这个？”
叶文华耸肩，“不卖，先给你试试。”
张红梅伸手拎起瓶子晃了晃，“这玩意儿能洗头？”
叶文华点头，“当然能，我妈用过，说比肥皂好。”
张红梅拿起瓶盖闻了闻，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不冲鼻，甚至比供销社卖的香皂味道还柔和些。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你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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