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降价，谁想多买就排队，想用肥皂刷头的，随便回家拿肥皂。”
这态度一下子又让人恨又让人爱，奈何洗发水效果太诱人。
等到村里这边告一段落，叶文华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吩咐吴美娟。
“跟我去镇上卖，记得带上王向阳的驴车，出门省力些。”
王向阳搬了个小马车，套上驴子，车上放了剩下的五十瓶洗发水，遮布盖好。
一路上，吴美娟跃跃欲试，还担心价格太高没人买，忍不住问。
“文华哥，你打算卖多少，跟村里一样吗，一块钱？”
叶文华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捏着口袋里那厚厚的票子，若有所思。
“肯定要提升价格，城里人钱多，别便宜了。”
吴美娟嘴巴张开，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心里五味杂陈。
“城里再有钱，也不能贵了吧，要是都吓跑了怎么办。”
叶文华没有回应，冷冷看向前方，像狩猎的猛兽，默默出神。
王向阳赶着驴车不吭声，那驴哼哼两下，似乎也感受气氛严肃。
一到公安局，叶文华拍了拍桶，示意王向阳和吴美娟先别下车。
“我先去把白秋那丫头叫出来。”
公安局门口有哨兵，一见叶文华笑着打招呼，早就习惯他来来往往。
“又找白警官？人家可早就等着你，说你要来送洗发水的吗？”
叶文华嘴角勾起，转眼就看到白秋穿着警服走过来，表情似笑非笑。
“你还挺准时，货带来了没，我可早就集资等着。”
叶文华懒得废话，直接让王向阳把驴车赶过来，掀开那块破布。
“货在这儿，你们自己挑，卖两块一瓶。”
白秋闻言一愣，脸上闪过深深惊讶，两块钱，这么高啊？
“你还真敢开价，一下子出价这么高。”
叶文华立刻补充道，“白警官，你可别看这洗发水价格高，这可都是上等材料做的。”
“为了打开销路，我们这可是亏本卖。”
“别的地方你花这个钱，可买不到这样的好货。”
白秋闻言表情略微缓和，想到这几天自己头发亮得厉害，同事们眼红得要死。
“行，那就两块吧，喜欢的人自然会买，不喜欢的绕道走。”
“不过，公安局可没什么大富婆。”
她回头朝大厅里一喊，就见几个穿制服的同事纷纷出了门。
“哎哟真来了，这东西多贵啊，我听说要俩块钱一瓶？”
“可是白姐头发洗完之后，那真是跟变个人一样，我也心动啊！”
他们围到驴车旁，看着那些乌黑液体装在瓶里，心里犹豫不定。
有人忍不住把鼻子凑过去，轻轻一闻，那薰衣草香味扑面而来。
“嚯，味儿好闻，冲着这香气，我都想买，钱就当少吃个一两天肉。”
又有人纠结，“可是两块钱能干不少事，该不该买啊？”
白秋干脆利落，上前就掏出两块钱，买下第一瓶，当场示范。
众警员目睹这一幕，有人跟风，有人思考，却最终都没抵挡得住诱惑。
纷纷把手伸向口袋，掏出那几张零零散散的票子，抢不到还显得着急。
“行行行，我也来一瓶，算我一个，别抢没了！”
“我只是想试试，要是效果一般，下次别吭声啊，不过我赌一把！”
原本带了十瓶，眨眼功夫走了十四瓶，竟然多卖了四瓶。
吴美娟站车边看呆了，一瞬间仿佛见到神迹，不可思议到哑口。
王向阳倒是乐开怀，在心里默默盘算，这要是每天都这么卖可了不得。
临走前，叶文华看白秋那边还颇有余地，笑着又从箱子里翻出一瓶。
“这瓶送你当人情，我还指望你帮我多吆喝吆喝呢。”
白秋原本就不太好意思再开口要折扣，现在见他主动送，心里挺痛快。
“行，你小子还懂事，回头我再帮你多拉点客户，算你精明！”
一行人出了公安局，吴美娟坐在车上，小声嘀咕价格居然这么好卖。
“哥，你真神了，两块钱都卖疯，幸亏我没多嘴拦着！”
叶文华半眯眼，淡淡哼了句，“再往后遇有钱人，或许能更高。”
吴美娟心中一跳，觉得这人胆子大到惊人，却也无法反驳这个事实。
接着，他们直奔纺织厂而去，张红梅接到通知，让工人们准备下班来看。
到中午收工时，女工蜂拥而至，对洗发水充满好奇与期待。
叶文华本想开价同样两块，但张红梅提到女工们工资也不高。
“厂里妹子大多才二十来块月薪，两块一瓶恐怕有些人受不住。”
叶文华懒得纠结，干脆提出方案，依旧两块，如果买得多再看情况。
张红梅也不想多磨嘴皮，直接在车间喊：“姐妹们，洗发水来了！”
那些女工都见过张红梅的头发变化，眼中冒着赤裸裸的羡慕。
“快让我闻闻，看跟白肥皂有啥区别，是不是真这么神？”
她们围着车，迫不及待打开瓶盖，一股子香味立马散开。
“真是花的味道啊，闻着比香皂柔和多了，回头头发能变软吗？”
叶文华冷哼，用一句话解释，“要不然你们主任头发咋这么好看？”
这回答击中女工们最在意的重点，都纷纷抱怨钱不够，但还是狠下一口气。
“行，买一瓶，反正头发贴脑袋太难受！”
短短二十分钟，驴车里的五十瓶全部卖光，扔下的一堆票子塞满口袋。
还有人一口气买了两瓶，说是留着慢慢用，以防突然没货。
“我妹在邻镇也想要，我得捎点回去，让她也试试！”
王向阳搬空了车，心里别提多兴奋，一路暗暗感叹买的人太多。
张红梅把这消息传达给厂里不少干部，还帮忙推广。
“厂里大伙对这洗发水都很满意，你下回多带点，别让她们空跑。”
叶文华感受到她的善意，临走时也没忘了给她面子。
“给你两瓶当谢礼，你再送一瓶给廖刚，好歹厂长也得尝个鲜。”
张红梅顿时眉开眼笑，接过那两瓶，拍着胸口保证下次再帮忙。
满载而归的三人赶着驴车离开镇子，吴美娟一路上都在琢磨挣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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