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听到这个消息，嘴角微微上扬。她知道，这是禾苗娘的功劳。那天她特意去找了禾苗娘，说了几句话，婶子一听就心领神会。
她拉着周芸去了禾苗家，手里还提着一包桃酥。刚进院子，就闻到一阵饭菜香。
“使不得，使不得。”禾苗娘连连推辞，看着林媛手里的桃酥，“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要。”
“婶子，这事多亏您帮忙。”林媛笑道，“这些流言最先是在知青点里散布的，要不是您帮忙澄清，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禾苗娘接过桃酥，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应该的，应该的。你是个好孩子，我可不能看着你受委屈。”说着，话锋一转，“对了，你二嫂最近是怎么回事？怎么不上工了？”
林媛摇摇头：“我心里也没底。”她心里却明白，这事怕是和钱老二脱不了干系。
正说着，有辆单车从旁边骑过去，是刚回来的钱老二。他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中山装，车后座还绑着个包裹。
“三弟妹，四弟妹。”钱老二笑呵呵地打招呼，脸上的笑容显得格外谄媚。
林媛和周芸齐刷刷扭过头，懒得理他。这个二哥，平时对弟妹们不闻不问，现在倒是装起好人来了。
回到家，就听见钱老太在院子里数落赵梅。老太太的声音尖利刺耳，整个院子里都能听见。
“你看看你，整天不干活，就知道花我儿子的钱！连地都不去种，你还是个农村媳妇吗？”
钱老二在一旁劝着：“娘，您别这样说。赵梅她身体不好，您也知道的。”
赵梅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被骂的不是她一样：“你要是认为他吃亏了，那就离婚吧。”
这话一出，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连蹲在墙角的老母鸡都停止了扒拉地面。
孙小云啃馒头的动作都僵住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赵梅。在她的认知里，结了婚就是一辈子的事，哪有说离就离的。
林媛和周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在这个年代，离婚可是天大的事，更别说是在农村了。一个女人要是离了婚，基本上就等于断送了后半生。
“赵梅，你别闹。”钱老二慌了神，连忙上前拉住赵梅的手，“我马上就能分到房子了，到时候咱们就搬出去住。”
赵梅甩开他的手，依旧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我说真的。你要是觉得我花你钱，那咱们就离婚。反正我也没给你生男娃，你再找个年轻的也容易。”
赵梅被钱老二拉进屋里劝说，钱老太站在院子里，一脸茫然。夕阳的余晖洒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映出几分苍老和疲惫。
她实在想不通，平日里最是温顺的二儿媳，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疯了吧这是？”钱老太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抬头望向天空，厚重的乌云正在聚集，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隔壁院墙上，李老太探出半个身子，看着钱老太跳脚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她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堆满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玉芝啊，你家那个温柔贤惠的二儿媳，怕是受够你这个搅家精了。”李老太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讽。
李老太的笑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一下下戳在钱老太的心上。
“你儿子还想着甩了人家呢，没想到啊，人家先甩了你儿子。”李老太继续火上浇油。
“离了婚，那钢厂的工作可得还回去啊，玉芝。”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
钱老太气得浑身发抖，抄起放在墙角的扫把就要打人。扫把的竹枝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起一阵风声。
李老太虽然上了年纪，但动作却麻利得很。她像只灵活的猫儿一般从墙头跳下去，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赵梅要离婚啦！”
“玉芝家闹离婚啦！”她的声音在村子里回荡。
钱老太在后面追着骂：“你还有脸说我儿子？你儿子给寡妇拉套子的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她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两个老太太一个追一个跑，互相揭短，谁也不让谁。村里的狗被吵醒，此起彼伏地叫了起来。
入夜，外面下起了雨。雨点打在瓦片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林媛躺在床上，听着哗啦啦的雨声，忍不住吐槽：“这钱老二简直就是雨神，每次回来必下雨。”
钱默把她搂在怀里，呼吸间都是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今晚别睡，有热闹看。”
“你觉得二嫂能离成吗？”林媛小声问，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
“九成把握。”钱默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笃定。
“这么肯定？”林媛转过头，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他的表情。
“你丈夫眼光准得很。”钱默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
林媛被他这副臭屁的样子逗笑了，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她的唇柔软温热，带着几分甜蜜。
钱默立刻收紧手臂：“别撩火。”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林媛怕隔壁听见，乖乖缩在他怀里不动了。她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像是一首安静的摇篮曲。
林媛靠在钱默怀里昏昏欲睡，突然被一声大喊惊醒——
“娘和人打起来了！”
这一嗓子不仅惊醒了林媛，整个房子仿佛都被这声音震得一激灵。
林媛一骨碌爬起来，钱默已经递来了衣服：“好戏开场了。”他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格外认真。
林媛跟着钱默出门时，发现村里已经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雨丝在灯光下闪烁，像是无数细小的银针，刺破了夜的帷幕。
“听说钱老抠跟着李饱满一路打着打到王寡妇家了！”
但很快，更劲爆的一幕出现了。
“啊！”钱老太的尖叫声比方才还要凄厉，“老二！你怎么在这？”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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