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行者,看在这么多年我们共用一个身体的份上,答应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请求。我枪灵王一生不服你,但是这次,我求你,给我时间。”
“枪灵王,我劝你一句,你好歹也曾是异能界名人,看在这层关系上,不要做为害异能界的事情了,好不好?”
“我在你们眼里,只会做坏事吗?我的要求是,让我见见灵儿最后一眼。”
“灵儿?你要见他?”
“他也叫李黯,蓝氏禁卫军副团长、情报处处长。和你的徒弟灸舞的交情也不错吧。”
“你要见李黯?就这么简单?”
“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也是我在魔界,唯一的心里寄托。我很喜欢灵儿这个孩子,希望你给我机会。”
“其实,你想看他,完全没有必要问过我,你有能力冲破我的抑制。看得出你是把他当成你自己孩子一般疼爱了吧。好吧,我答应你。”
“神行者,我枪灵王一辈子不服你,但是这次我服。”枪灵王说。
“也许你更多的是感激才对。”
“见了灵儿,我这一辈子,就没有遗憾了。他从七岁那年就跟着我,小时候,他调皮,他淘气,他和我搞恶作剧,有时候对他的顽劣和任性非常气恼,可是有时候又因为他的体贴和细心所感动。小时候,每当闯了祸,他对我说,‘师父我错了’,我会禁不住谅解他。渐渐地,我突然感觉,我对他的感觉,完完全全的爸爸对儿子。后来,他被他二哥诬陷,他的父亲要杀他,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的,竟然毫不犹豫地对魔界至尊出手攻击,把他封印在魔界,五年不得涉足异能界,我怕灵儿有危险。他被迫离开魔界,走投无路投奔了蓝齐慕月家族,得到应有的安心,我为他感觉到高兴,看他开心,看他安全,我就放心。因为他,很多人都说我变了,变得情感丰富,我之前教过的徒弟,也说我变化太大。我明白,因为我心里也有了寄托,也有了可以让我牵挂的人,我也有了活下去、生存下去的勇气。他就是灵儿,因为他,我突然开始珍惜自己的存在,因为,我想守护他。但是现在不同了,我们两个不死,铁时空的秩序得不到恢复,孩子们都会死。我就算再怎么惜命,也要许孩子们一个美好的未来。但是见灵儿是我唯一的心愿,见到灵儿,我就是马上死,都无所谓了。”
“原来,这就是你用无极印封印狄阿布罗魔尊的真正原因……你真的是很疼他啊!好了,我知道。”神行者说,“你去吧,我不压制你,也不反抗你,只是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找小舞,我必须要对这件事有个交代,只是……连累你了。”
“什么都不要再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枪灵王说。
……
(铁时空蓝齐慕月家族大院)
李黯呆呆坐在床前,目光呆滞。
一个深蓝色的身影站在他的身后。
李黯头也不回,连动也不动。
“灵儿,师父来了,不法个招呼吗?”身后枪灵王说。
李黯头也不回,话也没有力气说,眼睛不由得闭上,眼泪不由自主落了出来。
“灵儿!”枪灵王绕到前面,不由得内心震撼:“灵儿,不记得师父告诉过你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
“师父……对不起,我没用,我没用……”李黯无力地开口,眼泪却控制不住。
“这不怪你灵儿。”枪灵王说。
“师父,你告诉灵儿,这不是真的,是我在做梦,是我在做梦……等梦醒了,什么事情都没有。等灵儿醒来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灵儿,不要为师父难过。现在的形势,如果我不死,那……”
“我不管,师父!我不要你死!什么破坏秩序,什么时空毁灭!说穿了不过是一句空话。时空怎么就混乱了?你一句话,好好的一个时空,说毁就毁。1000年前的水时空,500年前的土时空,还有200年前的银时空……毁灭世界,他有瘾是不是!好好的一个时空他一句话想毁就毁。那这个时空的人呢,这个时空的生灵呢?他们可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我不明白,时空混乱?根本就是他一句话,什么事情,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难道人世间……人世间的生命在他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
“灵儿,不说了。”
“师父我好不甘心……我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要你们承担一切……师父……师父我没用,我没用!你有危险我没办法救你……亏你还每次在我有危险那么帮我,你有了危险我却什么都帮不了你……”
“灵儿,不说了,最后一刻,让师父好好看看你。师父有你灵儿,是师父最大的幸运。因为有你,师父一生无悔。”枪灵王说,“等一会儿,我就要去在你师弟灸舞那里用乌风和神行者同归于尽……灵儿,不要想师父哦!”
说完,枪灵王凭空消失。
“师父!”李黯站起来,人,瞬间崩溃……
良久,李黯摊倒在地……
(山洞)
灸舞静静站在一旁,神色极为孤单。
神行者缓缓走来。
“师父,你还是来了。”灸舞说。
“乌风带了吗?”神行者问。
灸舞犹豫了片刻,缓缓取出乌风。
神行者笑了,说:“那就动手吧。没想到,用我的死,还可以换来铁时空所有生命的存活。我神行者这辈子知足了。你放心,虽然我的肉身消逝了,我的生命却重新开始了啊!还是那个自以为英俊潇洒却又好吃懒作的天外飞仙啊。诶哟,不要难过嘛,你应该替师父开心不是吗?”
“可是师父……”灸舞说着,眼泪滑落,“我……我下不了手……师父,我……”
“哼哼,不忍心吗?”一个嘲讽的声音传来。
灸舞迅速戒备,拔出乌风指向枪灵王说:“枪灵王。”
“灸舞,你确定你手中的乌风会杀自己的主人?有本事,你就开枪试试。”枪灵王说,“胆小鬼,神行者教出来的,都是这么没出息的吗?胆小鬼,我看你是连怎么放枪都不知道吧。”
“枪灵王,别激我,你别以为我不敢开枪。”
“好啊,那你就开枪啊,你就证明,神行者,不是一个只会调教胆小鬼的家伙。有本事,你开枪啊,开枪啊!”
被激怒的灸舞打开保险,右手紧紧扣住枪环,眼睛紧闭,握着乌风的右手不住颤抖。
枪灵王盯着灸舞,眉头紧皱,眼里充满了爱怜。
片刻,还是继续说:“开枪啊,胆小鬼,别让我鄙视你,鄙视你师父,我看你根本不敢开枪。”
灸舞闭着眼睛,迟迟,都下不了手,拿着枪的右手颤抖的更厉害。
枪灵王看此情景,竟然不忍心再这么伤害他了……
(心灵感应传音)
“神行者,我没有赢你。两个孩子,都同样优秀。和你斗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得到什么,说说而已。灵儿说的对,谁强谁弱,分那么清楚做什么。开心最重要。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两百年前和你赌气,投靠了魔界,我错了。可是我又没错!我承认我的行为错了,可是正是因为这个错误的行动,认识了我的灵儿,我又自认为我没错。认识灵儿,我枪灵王生平无憾了。”
“枪灵王,我很高兴,你想明白了。我们永远是朋友。”神行者说,不由笑出声。
枪灵王同样笑了。
“历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历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两个人同时说。
“神行者,我没招了,你徒弟,你来应对,如果他还是不动手,我们两个只能你来解决。你知道现在的我开不了乌风,开动乌风只能靠你了。”
“没招?是你最终心软了,不是吗?”神行者说。
枪灵王没有说话,微微笑了,慢慢回到神行者体内。
……
“师父,帮我……师父帮我!”灸舞绝望地喊道。
神行者出现:“开枪吧。”
绝望的灸舞睁眼,说:“师父,枪灵王说的没错,我胆小,我下不了手!”
“叫你开枪你就开枪!”
“我没有异能开不了乌风!”
神行者一把夺过了乌风:“灸舞,和你师徒一场,我神行者此生无憾……还有,不要记恨枪灵王。”
神行者说完,开枪自尽……
“不要!”一个声音传来,却不是灸舞,而是李黯和冰儿。
两个人赶到,神行者已经倒在冰冷的地上。
李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还我师父,还我师父!”灸舞失控地抓住李黯,叫道,“叫你师父把我师父还我!把我师父还我……”
李黯没有动,而是轻轻扶住灸舞的肩膀:“盟主,不要怕,还有我。按年龄,我是你的师兄。”
“我不要!我只要师父回来!我只要师父……”
李黯不说话,轻轻扶住灸舞。
呼延冰轻轻握住师父的手,眼泪不断流出。
“李黯,师哥……师父他……他是无悔的……师父的记忆……”
“冰儿,你是说,枪灵王……前辈他……”
“他自愿和师父……”灸舞说,然后轻轻转头,看向李黯,“李黯……师哥!”
李黯扶住灸舞的肩膀,眼泪,缓缓落下。
他对着神行者慢慢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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