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辞的一番话,让宁穗脊背发凉,手臂上密密麻麻地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是她没考虑过的角度。
她力道一松,手上的筷子掉在了桌上。
季晏辞站起身,绕过餐桌,走到宁穗面前,伸手将她抱起,坐到她的椅子上,又将她放到腿上。
“穗穗。”季晏辞放缓语调,“我是商人。”
“谈判桌上,人人为己,我从不相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词,打感情牌、夸大其词、故布疑阵、混淆视听,这都是惯用伎俩。”
“姜家父母曾帮过你,你对他们有感情,但我没有,我不会以任何理由为任何人开脱,我只看结果,所以我比你看得更多。”
“我的想法,并不一定每一句都准确,我只是给你多一条思路,让你别被所谓的感情牵着鼻子走。”
宁穗往季晏辞怀里靠了靠。
不得不从承认,季晏辞的逻辑都说得通。
甚至,细想起来,与许多过去发生的事也都对得上。
可怕的是,她从未多想过。
她不可控制地开始一件一件进行校对。
宁穗陷入思考时,整个人的状态会格外专注。
季晏辞在宁穗的腰上捏了两下,她完全没反应。
手掌向下,再向下,又捏了捏她的大腿。
还是没反应。
手绕到前面,向上,摸回她的肚子。
轻轻揉。
最近宁穗长胖了一些。
摸起来手感不一样了。
想当初,时隔几年,季晏辞见到宁穗长大后的样子,除了惊讶于她的变化之外,剩下的就只有一个想法。
想把她带回家养一养。
小时候爸妈没把她养好,长大自己没把自己养好。
但真的把人带回家之后,养了两年依旧没见变化。
那两年,忙忙碌碌,小小心心,两人之间像隔了一层纱,想亲近,又不敢亲近,若即若离,身体穿过纱触碰在一起,心也依旧被隔离在外面。
现在想来,隔开他们的根本不是纱,而是季晏辞自己给自己上了一道枷锁。
打开枷锁,就如同打开潘多拉的盒子。
盒子里的东西,会打破平衡,是好是坏,犹未可知。
恐惧、自卑、担忧,紧紧束缚着他,让他徘徊不定,到最后,还是宁穗先打开了盒子。
在感情上,她比他更勇敢。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跑归跑,犹豫归犹豫,等她真正想明白的时候,她比谁都坚决。
该早点直面现实的。
不说两年前,至少在一年前,把文家的事处理完之后,季晏辞就该摊牌。
现在不过是养了三个月,宁穗就长胖了一圈。
如果能从更早开始养,还能把她养得更健康。
季晏辞轻轻揉着宁穗的肚子。
越揉,越往上,越软。
宁穗正全身心沉浸在思考中。
猝不及防被捏了一下。
她条件反射般弓起身,上半身向前弯曲,蜷缩成一团,蹬着脚往后退,差点从季晏辞腿上摔下去。
季晏辞迅速从沉思中回神,眼疾手快地稳稳抱住宁穗。
宁穗茫然地抬头看向季晏辞。
季晏辞若无其事地低头亲了亲宁穗的额头,问道:“穗穗,你刚刚说,我的计划有两个问题,除了姜叙秋,还有什么?”
宁穗:“啊?”
她一脸迷茫:“我忘了。”
“忘了就等想起来再说。”季晏辞将宁穗抱起来,径直往地下车库的方向走,“我们出去兜兜风。”
下楼的工夫,宁穗的脑子从思考状态彻底抽离出来。
她又说:“我想起来了。”
季晏辞把宁穗塞进跑车副驾驶,双手随意地撑在车门顶上,微微俯身,低声问坐在车里的宁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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