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温热的呼吸突然从耳后传来，苏瑾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顾修年的声音带着笑意：“动态已经更新完了，记得给我点赞。”
苏瑾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赶紧退出那个页面，心虚地应了一声。
顾修年绕到她面前，弯下腰，两人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的睫毛：“在看什么？脸这么红。”
“没...没什么。”苏瑾往后缩了缩，后背贴在沙发上。
顾修年单手拿着手机，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她反扣的手机，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他优雅地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将自己的手机随意放在茶几上。
“夫人不必这么紧张，”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我对窥探他人隐私没什么兴趣。”
茶几上摆着一块精致的草莓蛋糕，粉嫩的奶油上点缀着新鲜的草莓，看起来十分诱人。顾修年拿起银色的餐叉，轻轻切下一小块送入口中。
苏瑾趁机偷偷掀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几个让人面红耳赤的帖子标题依旧停留在界面上。她赶紧退出页面，余光忍不住打量着正在享用蛋糕的顾修年。
他的动作优雅从容，像是在进行一场精心编排的表演。唇边沾上了一点奶油，他伸出舌尖，慢条斯理地将其舔去。那一瞬间的画面，让苏瑾觉得整个客厅的温度都升高了几度。
“其实...反正又没啥好藏着掖着的。”苏瑾故作镇定地将手机往前推了推，“你要是想看随便看。”
正在切第二块蛋糕的人动作突然顿住。顾修年转头看向她，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他的喉结轻轻滚动，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应该表现得成熟稳重点，”他将蛋糕送入口中，慢条斯理地说道，“给夫人留些私人空间。毕竟...”他停顿了一下，“不懂事的话，会被讨厌的。”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的侧脸上，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苏瑾看着他完美的下颌线条，不禁有些恍神。从前二十多年，她都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吃个蛋糕都能这么撩人。
“我可不想被夫人讨厌。”他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认真。
“怎么会，”苏瑾下意识地反驳，“不就是瞄了眼手机吗，之前你的手机不也给我看过吗？”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顾修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专注地对付着蛋糕中的草莓果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奶油香气，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古龙水味道，让人心痒难耐。
直到将最后一口蛋糕咽下，他才轻声说道：“就是不一样。”
不等苏瑾追问，他已经站起身，
“我先上去了，”他的语气透着愉悦，“亲爱的记得给我点个赞。”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苏瑾缓缓趴在茶几上，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不高兴了？这个男人的心思比深海还难猜测。
她叹了口气，打开手机点开微信。顾修年的朋友圈映入眼帘：【她画的我，她送的花，她送的蛋糕，她送的书/可爱【图片】【图片】】
照片里的物品被精心摆放，像是在展示什么珍贵的收藏品。下面已经有了好几条评论，顾妈妈和爷爷都点了赞。
顾晚晴的评论充满了质疑：【？真的吗，我不信，她竟然会给你买这个？怕不是你自己买的故意说是老婆送的？】
青月则带着调侃：【啧啧啧，我们学院怎么会有你这么与众不同的女婿，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张照片，给你美的。】
苏瑾看着这些评论，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她点了个赞，然后回复顾晚晴：【……确实是我准备的礼物。】
顾晚晴的回复几乎是秒回：【你怎么会送他这个东西！他得意得快要上天了！别太惯着他，可不能太纵容这家伙！】
一个问号突然出现在评论区。
顾修年：【？】
顾晚晴不甘示弱：【？？】
苏瑾忍俊不禁，抬头看了眼楼梯口，那里空无一人。她能想象到顾修年此刻的表情，大概正带着他标志性的淡漠，却又藏着几分得意。
她低头回复：【一本书而已啦】
顾晚晴继续抗议：【绝！对！不！能！惯！着！他！他会上天的！】
苏瑾被逗笑了，回了两个字：【想看】
收拾好茶几上的餐具和零散的物品，她小心地抱起书本和那束散发着清香的铃兰花。阳光透过花瓣，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轻手轻脚地上了楼，站在顾修年虚掩的房门前，抬手轻轻叩门。
“进。”里面传来他清冷的声音。
推开门，她看到顾修年正站在书架旁的梯子上翻找着什么。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为他的侧影打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在找什么？”她好奇地问道。
“哦，”他神色如常地抽出一本证件，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的随意，“我的私人飞机驾照。”
苏瑾：“......”
她看着手中的书，又看了看顾修年手中的驾照，突然明白了他这是在用实际行动回应顾晚晴的“上天”言论。这个男人，怎么能在高冷和幼稚之间切换得如此自如？
“你真的有直升机驾照？”她仰着头，目光在男人脸上逡巡。记忆中那个在游乐场看到云霄飞车都要皱眉的人，此刻却拿着一本货真价实的私人飞机驾照。这反差让她一时难以消化。
顾修年从梯子上一步步走下来，西装革履的模样和手中的驾驶证形成了某种微妙的违和感。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证件的边缘，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那是他身上常有的气息。他靠得很近，说话时的热气拂过苏瑾的耳畺，令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要不要试试？”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温柔。
苏瑾张了张嘴，差点脱口而出“不要”。理智告诉她，一个连儿童云霄飞车都会害怕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尝试直升机？但不知为何，看着顾修年那双深邃的眼睛，她鬼使神差地改变了主意。
“好啊，什么时候？”她听见自己说。
顾修年微微挑眉，目光中闪过一丝揶揄：“现在就害怕了？”
“我才没有害怕！”苏瑾下意识反驳，但说完又觉得底气不足，“就是...你真的行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顾修年轻笑一声，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张名片，递到她面前：“这是我的飞行教练。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苏瑾接过名片，上面烫金的字体映着阳光，闪闪发亮。她咬了咬下唇：“不用了，我相信你。”
“那就明天早上，”顾修年整了整西装领口，“我带你看日出。”
这句话让苏瑾心跳漏了一拍。
回到房间后，苏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的月亮像一把银色的弯刀，静静地挂在夜空中。她想起顾修年说要带她看日出时的表情，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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