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黎开车到警局门口时，徐红双眼红肿从警局出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徐红脸一时喜一时忧变幻了几回，最后，在鹿黎缓步走向她时，泪珠不受控滚滚而落。
“你的脸怎么了？”鹿黎注意到徐红脸上的抓伤。
徐红摸了摸自己发疼的左脸，不以为意道：“刚刚和姓杜的在警局打了一架。”
“你……”鹿黎有些担忧徐红未来处境，“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的？”
“不不不！”徐红胡乱抹着眼泪，蜡黄的脸上努力挤出笑，“鹿小姐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您能不计前嫌帮我们娘俩，已经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警察说杜豪会被判刑，以后他就打不着我们娘俩了。”
“至于医药费，我现在没钱，以后保证还。”
鹿黎并未将那点医药费放心上，“那些钱你不必放在心上。”
“那可不行。”徐红局促摆手，“我虽然没有文化，但懂得欠债还钱的道理。”
“你想过离婚吗？”鹿黎打断她，转移话题。
徐红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以前她忍气吞声是想给女儿完整的家庭，经过那天的事情后，她已经看清那对母子的真面目，女儿在他们眼里就是个赔钱货。
要不是鹿小姐那天好心，小草烫伤后发炎，没准儿命都要没了。
徐红感念杜豪当年带她逃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这些年她在杜家任劳任怨、当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女儿是徐红的命根子，她可以不管自己死活，却不能不为女儿未来考虑。
她要闺女读书识字，做一个有文化的人。
鹿黎没等来徐红回答，以为她是不愿意，不再多言，抬脚朝着警局而去。
“鹿小姐。”徐红叫住她。
鹿黎停下脚步，静静看着徐红。
“我是说……”徐红紧张地搓手，像是下定某种决心，“我如果和姓杜的离婚，能拿到小草的监护权吗？”
“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
徐红怔怔看着鹿黎，半晌，嘴唇颤动道：“鹿小姐我想离婚，我做梦都想离。”
鹿黎抿了抿唇，拿过徐红手机，存了个电话号码：“联系这个电话号码的人，她姓万，会协助你的离婚官司。”
话毕。
头也不回走了。
接待鹿黎的是上次那老警察，询问她一些细节后，告诉他杜豪已经抓到，画像师正根据指控画嫌疑人画像。
约莫过了十五分钟，一个女警拿着张肖像画进来，问她是否认识对方。
鹿黎认真看了会，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认识。”
开车路过之前吃过餐饮店，脑海莫名闪过商鹤京的脸，手指在方向盘翘了敲，鬼使神差进了店里。
这个点正是饭店，餐馆里坐满了人。
鹿黎点完菜，无聊刷着手机。
微信界面弹出李演的消息，说是有不明势力介入，加速了旭华集团的破产。现在陈旭急得团团转，各种找关系，只是没什么人搭理他。
【泰华银行的副行长你知道的吧？他一直对陈女士有意，我们监听到，陈旭想要撮合两个人。】
鹿黎眸光沉了沉，嘴角噙着冷笑：【庄禄不是有老婆？陈旭想让陈女士做小情人？】
李演：【这事你不管？】
鹿黎目光凝了凝：【我以前被搓磨到时候，陈女士不也袖手判官？刀没扎到自己身上，她永远不知道疼。我倒是挺期待，被亲弟弟卖掉后。陈女士是否会像自己说的那般大度，原谅陈旭一家子的所作所为。】
知道鹿黎情绪不佳，李演跳过这话题，提起R先生的事情。
【说件让你高兴的事，小冉查到R先生的ID，曾在中都的季家出现。】
鹿黎大脑轰隆以声，身体猛地绷直：【季家？】
李演：【就是前些年异军突起，一下从末流家族，一跃为帝舵顶级家族的的季家。现任季家家主更是传奇人物，明明是个私生子，这些年却一直稳坐家主之位。】
鹿黎脑仁突突跳，脑海有什么快速闪过，想要抓住，被突然出现的服务员打断：“小姐您订的餐好了。”
她收回思绪，道了声谢，提着东西往外走。
车子一路疾驰，在医院门口停下。
待鹿黎抵达病房时，原本躺着商鹤京的病床，已经躺着一个八旬老太太。
她意识到什么，快步走到护士站。经过询问过后得知，在自己离开不久，商鹤京九办了出院手续。
得知商鹤京已经离开的消息，鹿黎拿着餐盒的手蜷了蜷。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有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又有酸酸涩涩的情绪在蔓延。
她提着餐盒离开住院部。
车里。
鹿黎将两份餐都吃了，肚子鼓胀，有种强烈想吐的感觉。
下午她去了工作室。
工作室员工大部分是北城人，听说她们要去中都发展，好多员工都选择了离职。
这四年大家相处融洽，突然要分别，工作气氛难免低落。
看见鹿黎来工作室，大家强打精神打招呼。
周泊野和鹿黎那一段，工作室员工都知道。
两人公布恋情的时候，谁不说一个男才女貌，天作之合，而周泊日常的体贴入微，更是将两人的甜度拉满。
那时候他们吃狗粮，几乎是每天都吃到撑。
谁能想到那么恩爱的两人，最后会走到分道扬镳？
众人感到唏嘘的同时，更多是对鹿黎的心疼。
在接受爱人背叛的同时，还要在事业上遭打压。
爱到最后都那样。
鹿黎同员工打过招呼，径直去了白纾意办公室。
“宝？”白纾意看到她，笑着迎了上来，“不是要去照顾商总，怎么有空来过来？”
“他回中都了。”
“啊！！”白纾意挑眉，“商总舍得走？”
鹿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动声色道：“贺昭下周四要拍广告，我们这边和接洽好了吗？”
“我办事你放心。”
“嗯。”
“宝，我们好久都没去潇洒，要不晚上出去耍耍？”白纾意热衷去各种酒吧，但鹿黎不喜那种氛围。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偶尔会随她一起放纵。
然而眼下，她真没心情。
鹿黎，“今天没空。”
白纾意哼唧，“商总都回去了，你还要忙什么？”
鹿黎拨了下长发，“补觉。”
白纾意轻叹一声，“宝，你的生活好枯燥无味。”
鹿黎笑：“现在才知道？”
白纾意笑了下，“你不出去玩，我也不出去。晚上你没其他事，咱们出去约个饭？”
“OK。”
临下班前，两人约好吃饭地点，临江的一家日料店。
一顿饭本来吃得好好的，谁知吃到一半，遇见陈念念那个戏精。
“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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