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家世无关。”林远淡淡道，目光投向远处，“十八岁的成年人，该懂的道理都懂，区别只在于，能不能从容面对罢了。”
“噗。”张萱被逗笑了，眼角弯起好看的弧度，“这话听着挺装的，不过从你嘴里说出来倒不讨厌。”
台上的表演已经结束，月朦朦和七雨匆匆往后台走去。观众席上响起此起彼伏的掌声，为这场精彩的演出画上句点。
“柔柔应该又和张亮吵架了。”张萱忽然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张亮就是她未婚夫。我问过他，但他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说到这里，张萱的表情变得有些愤懑：“从没见过这么差劲的男朋友。上次柔柔痛经，还是我请假去照顾她，张亮一整天连个人影都没见到，打电话也不接。”
林远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听着。大厅里的人群开始散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
二十分钟后，随着最后一个明星谢幕，活动也接近尾声。前排的贵宾们陆续起身离场，空气中弥漫着香水和古龙水混杂的味道。
“我们走吧。”林远收回视线，站起身来。
张萱刚要点头，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突然大步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不悦，目光在林远和张萱之间来回扫视。
“张萱，你不去后台帮忙在这干什么？”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责备。
“孙主管...”张萱脸色一变，小声对林远说：“等我一下。”
她快步走到中年男人面前，努力保持着职业微笑：“那是我以前服务过的客户，他过来出席仪式，我接待一下。”
“客户？还是男朋友？”孙主管狐疑地瞥了林远一眼，嘴角挂着虚伪的笑容，“赶紧去干活，收尾工作还等着呢。”
“主管，我可以休个假吗？这个业主还有事情要问我...”张萱的声音里带着恳求。
“你难道不清楚今天这场活动有多关键吗？其他事情都得往后放。”孙主管皱眉，语气不容置疑，“向这位客人说明情况，快来。”
“可是...”
“别可是了。这个月的关键会议你已经旷工好几回了，现在明白为什么就你拿不到奖金了吧？”孙主管的话里带着威胁的意味。
一听到“激励”二字，张萱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主管，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我缺不缺席，和该不该发激励有什么关系？”
“我没说有关系，你得想明白啊。”孙主管冷笑，“给你五分钟，一会后台见不到你，后果自负。”
说完，他转身就走，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张萱回到林远身边时，脸色阴沉得可怕，她的手指微微发抖，显然是在强压着怒气。
“怎么了？”林远问道，语气依旧平静。
“没事，我们走吧。”张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林先生，您要去哪？”
林远指了指云端塔的副塔。两人并肩走在铺着红毯的通道上，空气中还残留着活动时的喧嚣。他才开口：“我们也算半个朋友了，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上路防线都被你突破了，连防御塔都被你推了，才能算一个朋友吗？”张萱半开玩笑地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约你两次你都没回我...”
“咳咳，这个不一样。”林远被她突如其来的调侃弄得有些尴尬，耳根微微发红。
“开玩笑啦！”张萱轻轻捶了他一下，笑容重新回到脸上，“那我就跟你吐槽几句。虽然你可能理解不了我们打工人的苦...”
“我尽量理解。”林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认真。
“讨厌，又被你得逞了。”张萱笑道，但很快又叹了口气，“其实就是职场潜规则那一套。姐姐虽然算不上绝色，但也算得上漂亮。我们主管就是对我图谋不轨，我不从，他总是找我麻烦。”
“你们销售不是主要看业绩说话吗？”
“是这样没错，但领导有的是办法穿小鞋。”张萱的语气变得有些苦涩，“故意安排吃力不讨好的活，把好资源给别人...就凭我的本事，也不会两个月都没开张。”
“那个激励是怎么回事？”
“你听到啦？就是成交你那套‘青湖雅苑"后，除了佣金还有额外奖金，按规定应该即时发放的，但到现在我都没拿到。”张萱的声音里带着无奈。
“多少钱？”
“一两千吧，主要是恶心人。”
“明白了。”林远不再多问，但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
两人已经到了副塔门口。阳光照在玻璃幕墙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张萱这才想起来问：“对了林先生，我们来这干什么？”
“收房。”林远抬头看着308米高的副塔。从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顶层的位置，只能看到大楼直插云霄的轮廓。
“您在这也买了公寓？”张萱先是一惊，但很快平静下来，她的目光在林远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重新审视这个年轻人。
毕竟林总开的车都千万级别了，买套公寓似乎也不算什么，大厅里的冷气扑面而来，驱散了外面的燥热。
作为金鹰地产的置业顾问，她对这栋高端豪华公寓再熟悉不过。最小的房型都有350平，再加上绝佳的地理位置，完全是理想中的房子，每次带客户来看房，她都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是啊，不过这是第一次来，麻烦你带路了。”林远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噗，谁会买完房子才来看啊？”张萱忍不住笑出声，“千万级的豪宅呢，您也太不上心了。”
“这个价位，应该不会差到哪去。我特别喜欢这里的地段。”林远只能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也是...所有豪华装修的房子我都去看了，最小的都让我望尘莫及。顶层那两套更是夸张，简直难以想象什么人能住进去，我偷偷去看过，羡慕死了！”张萱的眼中闪过向往的光芒。
“走吧。”林远不好接话，率先迈步向前。
“好！”
张萱带着林远进入大门，直接去了一楼管理处。大厅里装修奢华，地面铺着进口大理石，墙上挂着名贵的油画。
一个穿职业装的女人迎面走来，张萱热情打招呼：“吴姐！”
“小萱？”吴姐笑道，“怎么有空来这串门？”
“带客户来收房。吴姐，这是林先生...林先生，这是云端塔公寓物业中心的副经理，您找她就行。”
听到介绍，吴姐立刻正色，快步上前和林远握手。她的态度明显变得更加恭敬。
“林先生您好，我是物业部副经理吴兰，非常荣幸能帮到您。这边请。”
吴兰带两人进了会客室，室内装修典雅，茶几上摆着精致的茶具：“林先生，能把身份证给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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