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赵田，你现在身上有多少钱？”叶辰也感到一丝丝压力，不过他自己也是留了后手的。
“我银行卡里只有三百万的现金。”赵田不假思索的说道。
叶辰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好，我这里也有四百万，这样我们还有一次搏一搏的机会！”
“沙老板出价三千万！”台上的拍卖师再次高喊道。
“三千一百万！”薛金佛也再次出价。
“三千二百万！”胖爷紧随其后。
“就是这个时候！”叶辰桥准时机，立即喊道：“我出三千五百万！”
“叶少爷出价三千五百万！又是一个临界点，还有哪位买家愿意出更高的价格么。”
拍卖师扫了一眼台下，那些有能力购买的几位金主听到这个价格后都眉头紧皱。
显然到了这个地步，再往上加价，他们也必须慎重考虑。
最先放弃的是那几位老者，毕竟他们只是收藏家，他们的资产大部分都以藏品的形式存在，论资本不可能和这些商业巨头相比。
三千五百万已经超过他们的预估了。
随后沙老板和李愁眉也摇了摇头选择了退出。对于他们而言，购买这件物品，其实是一种投资。超越了本身的价值，就已经没有再加价下去的必要了。
正当叶辰为自己力压群雄而感到得意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是淮海叶家的人吧，胖爷我就赌一把，你没有钱继续往下跟了。三千六百万！”
叶辰诧异的看着这个外省的商人，对方知道他是叶家人后，还敢这样做。说明对方的来头绝对不比自己小。而且有一点他说对了，自己的确已经没有余力跟进了。
“看来今天的得主已经定了。”看到这里的苏铭心里已经有数。
“是那个叫胖爷的商人么？居然一点也不担心叶家，恐怕背后也不简单。”
作为最熟悉叶家的白芳菲，最清楚，叶家虽然不如现在的白家，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得罪的。
“不，我的意思是，不出意外那个娄小姐会是最后的赢家。”苏铭摇了摇头，给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
白芳菲还来不及问为什么，拍卖场中又起变化。
“既然如此，我也赌一把，付总的已经没有多余的资金跟进，三千七百万！”
那位一直不动声色的楼小姐果然再次出价了。
“我说乖侄女，你就这么不给你付叔叔面子？”胖爷听闻后苦笑着说道。
“付总，真是抱歉了。家父与这幅画有些渊源，交代我如果是真迹，务必将画带回去。”
娄小姐只是礼貌性的回复着对方，显然双方的关系，并没有那位胖爷口中所说的那么亲密。
胖爷微微一愣，知道是对方父亲的意思，只好无奈地叹息道：
“原来是老娄的意思，那我这次输得不冤。这画就让老娄好好收藏吧，等什么时候有空我去他的收藏室里逛一逛就是。”
“那我替父亲谢过付总。”
苏铭发现这个娄小姐似乎跟白芳菲有点相似，就是不知道她家里究竟是做什么的，这个叫胖爷的人，丝毫不在乎叶辰背后的叶家，却对这个娄小姐十分忌惮的模样。
“这个娄小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白芳菲的眼睛微眯，努力的在记忆中搜寻着关于对方的记忆。最后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行，还是想不起来。像她这样的人，如果我见过的话，不应该忘记的啊。”
“可能只是一面之缘，或者是和你见过的某人很相近也说不定。”苏铭替对方解释道。
“嗯，也有这个可能。”白芳菲点了点头，也没再想。
苏铭有一点没告诉对方，其实刚才那个娄小姐曾好几次目光往白芳菲的身上扫过，明显是认识白芳菲的样子。
不过眼看拍卖会就要结束的苏铭可不想再节外生枝。他还等着见完李愁眉，还有去解决和林之间谈合作的事。
“咳咳。这幅绝世之作最后以三千七百万的价格被这位小姐拍下，请诸位随我一同给予这位买家以祝福！”
拍卖师说完这句话，带头鼓掌，很快场内掌声一片。那些想要买下画的买家虽然有些遗憾，但也十分大气的表示了自己的祝福。
唯有叶辰阴沉着脸，三千七百万，如果他之前没有因为赌气花那两百万去买那件自己根本不想要的青花瓷。这应该是自己的底价。现在却被另外一个人喊出，并且成功拍下了这幅画。
“都是因为那个家伙，如果不是他，我根本就不会买那该死的青花瓷。最后拍下画的也应该是我。”
叶辰一股脑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到了苏铭的身上。因为那个娄小姐他实在是看不透。那位付总既然敢点出他的身份，自然是不惧叶家的威势，却对这位娄小姐颇为忌惮。
叶辰虽然纨绔，但却不蠢，这样的人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所以下意识的将所有的意见都归到了苏铭身上。
而和白芳菲准备离场去找李愁眉的苏铭忽然打了个哆嗦，小声的嘀咕道：“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冷。”
由于在场的人比较多，李愁眉比没有急着离开，两人很快就找到了对方。说出是龙伯介绍，并且表明来意后。
李愁眉便提出两人跟她回一趟店铺。
和天然居的布置不同，这家沉香馆里的柜台都是些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
苏铭对这些文玩是一窍不通，明明两个看上去很相像的手串，一个柜子里标价五六千，可边上的柜子里的标价就数万元不等。
店铺里的伙计见到老板回来，也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店里的人该做啥的还是做啥，任由那些买家随意观看。完全没有招待的意思。
苏铭注意到店铺最核心的一个柜子里，还有个特别用水晶罩子罩住的手串，居然标价达到两百多万。这倒是应了古玩圈子里话，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外面都是些散客，我们还是进里屋吧！”
虽然龙伯说过李愁眉已经三十多了，但看上去感觉只有二十七八岁，无论话语还是举止都透露出江南水乡温婉女子的特性。
白芳菲和苏铭都点了点头，跟着进了里屋，三人入座之后，一名伙计端来了泡好的茶水。
李愁眉率先开口问道：
“你们的来意我已经清楚了。苏铭，你以前在龙伯那里做过。不知道你对沉香有多少了解？”
苏铭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对杂项的基本没有了解过。唯一知道的，就是沉香是四大奇香之一。”
李愁眉微微一笑：
“还知道四大奇香，看来你也不是完全什么都不知道。古代最好的四种香料，龙涎香，麝香，檀香，剩下的就是这沉香。这几样香料分别出自哪里你应该还是知道的吧！”
“嗯，麝香出自雄麝鹿的分泌物，龙涎香出自抹香鲸肠内分泌物的凝结体。檀香和沉香则是出自檀香木与沉香木上。”苏铭对于最基础的常识还是知道的。
李愁眉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龙涎香因为时代的原因，在古代最为稀少。不过天然沉香的数量比起龙涎香却更少。”
李愁眉顿了顿，看两人并没有异议就继续解释道：
“沉香木若是没有凝结沉香，本身就是白木，就其本体而言没有任何价值。只有这些白木因为外界的原因而受伤，分泌出一种油脂，修复自身的伤痕，久而久之，就会渐渐形成我们说的沉香和沉香木。一般而言木头里所含的油脂越多，沉香也就越多，价格也就越贵”
“我大概明白了，不过这和我买沉香有什么关联么？”苏铭很快就理解对方的意思。
“先别着急嘛。沉香本身还根据其形成方式分为几类，水沉、土沉和蚁沉。其中水沉土沉都可称之为倒架沉香。”
“倒架沉香的意思是？”白芳菲如同一个好学的学生一般，主动开口问道。
李愁眉似乎很喜欢白芳菲好学的样子，开口解释道：
“所谓倒架，指的是白木因为外力倒下后，有些被泡在水里，有些被埋在土中年深月久，那些没有油脂的部分基本都腐朽，而凝结了油脂的部分却留存了下来。水里的便是水沉，土里的自然就是土沉。哦，顺带一提蚁沉，就是虫咬所致，统称为蚁沉。”
“没想到光是沉香这一门香料里就有这么多门门道道，怪不得叔爷也不敢随便指点苏铭，而是让他来找您。”白芳菲若有所思的说道。
李愁眉摇了摇头说道：
“龙伯要是说自己不懂沉香，我肯定是不信的。只是他也许觉得由我做你们两的启蒙更合适吧。毕竟整条古董街，没人敢说比我更熟悉沉香。”
李愁眉的话里带着绝对的自信，苏铭很熟悉这种感觉，是某一领域最顶尖的那一撮人都会有的心态。
曾经的他在最辉煌的时刻，也具备过这样的心态。不过很快就被现实给打落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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