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而且好歹是水族的一员,死了也该有个体面的告别仪式。”说着,我还想去捞那条鱼。
他轻轻挥袖,鱼缸里的死鱼瞬间消失不见。水面泛起细微的涟漪,很快又归于平静。
“这样可以了吗?”他语气平淡,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手中的鱼缸还残留着温度,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
看我呆呆的样子,龙栖渊的目光柔和了几分,解释道:
“你说的那条白鹤叫鱼摆摆,是个修行百年都未开智的小家伙。当初它搁浅在江边,我救了它,见它有潜质就带在身边。去星山前,阿默误把普通白鹤当成它给了你。”
我的脸瞬间黑了,像是被人当头浇了盆冷水。
居然是一条的普通白鹤?
难怪会撑死,我还一直自责,连臭了都舍不得扔!
我甚至还给它举办了简单的葬礼,念了几句佛经超度。
“要不...”
龙栖渊似乎看出我的郁闷,声音里带着一丝难得的温和,“我把真正的鱼摆摆送你当宠物?”
他掌心一翻,变出一条与死鱼一模一样的白鹤。
月光下,鱼鳞闪烁着七彩光芒,美得不可思议。
这条小家伙格外灵动,在半空中画了个弧线,轻轻落在我手背上。
鱼鳞触碰皮肤的感觉微凉,却不让人觉得不适。
它用鱼鳍碰了碰嘴边,学人类样子送了个飞吻,“咕噜~”声音软糯可爱,像个撒娇的孩子。
红色的鱼尾欢快摆动,还对我暗送秋波。那灵动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普通白鹤的影子。
“太可爱了!”我忍不住想去摸它,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
谁知龙栖渊突然收回了鱼摆摆,动作之快,让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为什么?”我不解地看着他,眼中带着几分失落,“不是说送给我的吗?”
龙栖渊语气冷淡,仿佛刚才那个温和的他只是错觉:
“这种只会卖萌吃饭的宠物,留着也没用。”
我一头雾水,看着鱼摆摆委屈的样子:它眼中有着不解,似乎在说我明明很节制,一顿才吃五粒鱼粮啊。
这时我想起床底下的牛皮纸包,那股若有若无的不安感又回来了,“那包东西有问题吗?你刚才不让我碰。”
龙栖渊隔空取物,纸包飞入他手中。
打开后,露出两摞崭新的钞票,油墨味还很浓郁。
每一张都是挨着编号的,还带着银行的扎条。
“十万!这钱……”我倒吸一口冷气,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龙栖渊将钱放在床头柜上,语气凝重:
“这是移运之术,施法者家中可能有人命在旦夕。若你无意碰到,最多遭点小罪。但如果私吞这些钱,他家的灾祸就会转移到你身上。用得越多,后果越严重。若是全部花光,必死无疑。”
龙栖渊走到窗边,午后的阳光为他那张俊美的侧脸镀上一层淡金色,衬得他整个人愈发缥缈。
“这招真是够缺德的。”
我狠狠啐了一口,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用钱来害人,这种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龙栖渊微微侧身,视线从窗外收回,淡漠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警示:
“贪念本就是最致命的,碰了不该碰的,就该付出代价。”
我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是啊,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往往暗藏杀机。
走到床边,我小心翼翼地握住奶奶干瘪冰冷的手,声音因哽咽而变得沙哑:“奶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要是能听见,就告诉我你在哪好吗?”
三个月的期限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时间所剩无几。
看着奶奶毫无生气的面容,我的心像被人狠狠攥住一般疼痛。
龙栖渊轻叹一声:“缘分未尽自会相见,强求无益。”
我知道他活了那么久,早已看透生死,对他而言,生死不过是一个轮回。
但对我来说,人活一世,终归是有所牵绊的,在这世上奶奶是对我最好的人。
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人,找回奶奶的魂魄!
擦干眼泪,我开始思考如何对付安长河这个阴险小人。
“真当我是好欺负的?”我冷笑一声,拿起手机,按照租房合同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几乎是瞬间就被接通了,似乎对方一直在等这个电话。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用甜腻的声音说道:
“安叔叔,我是顾闻雪。您在我家落了点东西,方便来取一下吗?”
“什么东西?”他的声音明显一滞,透着几分慌乱。
“就是床底下发现的一包钱,不知道是您的还是之前租客落下的?这么多现金放着也不安全。”
我故意加重了“现金”两个字的语气。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安长河连忙否认:“不是我的!应该是之前租客落下的。”
“这样啊。”
我拖长了语调,“那我是不是该报警处理比较好?毕竟这么大一笔钱......”
“别!”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出声,随即又放缓语气,“你先别动那些钱,我马上过来看看。”
挂断电话后,我示意龙栖渊先躲进卧室。这种怂货,见到家里有男人肯定不敢轻举妄动。
半小时后,门铃响起。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表情,这才去开门。
门外的安长河让我差点没认出来。短短几天不见,他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
原本挺拔的身躯微微佝偻着,眼窝深陷,面色蜡黄,活像个行尸走肉。
“丫头,钱在哪?”他顾不得寒暄,开门见山地问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急切。
我指了指卧室:“床头柜上,您自己去拿吧。”
他快步走进去,动作熟练地将钱塞进随身带着的手提袋,就像做过千百遍一样。
“对了安叔叔,”在他转身要走时,我突然开口,“您家里是不是有人生病?”
他身子猛地一僵,眼神闪烁:“你...你怎么知道?”
“上次签合同时,看到您包里掉出医院的精神科挂号单了。”
我注视着他的反应,“当时没多想,现在想起来......”
他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支支吾吾地说:“家里人有点小毛病,没什么大事。”
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房门。
等他离开后,我立刻跟到窗边。
只见他手忙脚乱地钻进一辆大众,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看着那辆渐渐远去的车,我心底泛起一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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