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门前堆着一些劈好的木材和麦秆,看起来是老爹辛苦准备的过冬柴火。靠里的地方摆着一张简陋的木床,床上铺着一床薄被,垫着干草,枕头居然是一截圆木。床边的地上还放着一个破旧的水缸,里面盛着半缸浑浊的水。
“这也太穷了吧...”韩远忍不住皱眉,他从未见过如此简陋的居所。
在床边的木架子上,摆放着一套擦拭得锃亮的玄铁甲,胸前的两面护心铜镜能照出人影。旁边是一杆铁枪、一把横刀和一副弓箭。这些装备虽然有些年头了,但保养得很好,显然是主人的心爱之物。
这些装备,是老爹征战半生留下的唯一值钱物件。想到这里,韩远心里一阵酸楚。老爹虽然穷,却愿意收留自己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做儿子。
韩远环顾四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他找到了归处。
夜幕降临,院子里升起一堆篝火。村里的孩子们围坐在一起,期待地看着韩远。
“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韩远清了清嗓子,“从前有个叫孙悟空的猴子...”
篝火映照着众人的脸庞,欢声笑语在夜空中回荡。韩铁戈坐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场面,嘴角露出了笑容。
朝阳初升,透过窗棂洒在韩远简陋的卧室内,唤醒了沉睡中的韩远。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逐渐适应了这个时代的生活。窗外传来了劈柴的声音,韩远披上衣服,走出房间。
院子里,韩老爹正挥舞着斧头,动作熟练而有力。韩远走上前,主动提出帮忙,却被老爹以他需要休息为由婉拒。韩远没有坚持,转身回屋,决定准备早餐。
然而,韩远在厨房中寻找粮食时,发现米面空空如也。他向老爹报告了这一情况。
“爹,没粮食了!”韩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
“饿了?米面都放在墙角的陶罐中。”老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伴随着又一声劈柴的闷响。
韩远这才注意到碗柜旁的坛子,打开一看,里面的布袋是空的。他翻找了几下,确定真的一粒粮食都没有了。
“爹,没粮食了!”
老爹停下手中的劈柴工作,走进屋内查看,确认了韩远的话。他叹了口气,决定去邻居岳七家借粮,并计划之后去军府领取补给。
韩远坐在床边,打开了自己的双肩包,里面装着笔记本电脑、平板、相机等现代物品。他思索着这些物品在大唐的价值,但最终决定暂时不轻易暴露这些现代物品。
不久,老爹带着半袋谷子和两斤白面回来,脸上带着欣慰。他开始和面,准备制作早餐。韩远虽然不知道“不托”是什么,但看老爹揉面的样子,猜到应该是面食。
“会烧火不?”老爹问道,手上继续揉捏着面团。
“会。”韩远坐到灶前,却不知从何下手。看着那堆柴火和麦秆,他突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老爹从墙上的小洞里取出火石,三两下就把火点着了。熊熊的火焰很快就窜了起来,驱散了屋里的寒意。
韩远学着往灶里添柴,却被呛得直流眼泪,火还给他弄灭了。老爹见状,放下面团过来帮忙。
“火刚着的时候要慢些添柴,让它先烧旺了再加。”老爹又帮他把火生起来,耐心地教导着。
看着这个土灶,韩远突然想到了改进的办法。他在现代时看过不少关于节能灶的资料,虽然不能完全照搬,但改良一下应该没问题。
“老爹,我知道一种更省柴的灶,要不要改造一下?”
老爹停下手中的活计,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哦?说说看。”
“这个灶的进风口太小,烟道也不够长,所以特别费柴火。我们可以把进风口加大,再把烟道改长一些,这样火力就能充分利用了。”韩远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还有,如果在锅底下加个铁架子,让火焰能够均匀地包裹锅底,效果会更好。”
老爹听得连连点头,眼睛里闪着光:“好主意,明天就开始改。你小子,倒是有些本事。”
韩远心里一暖,这个家,虽然简陋,但有老爹在,就足够了。他看着老爹继续和面,屋里弥漫着面香,混合着柴火的味道,让人感到异常温馨。
“对了,老爹,”韩远突然想起一件事,“您说要去军府领粮,是怎么回事?”
老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我是退役的府兵,每月能从军府领些军粮。不过...”他叹了口气,“最近边境不太平,军府的粮饷也紧张,领的越来越少了。”
韩远若有所思。看来这个时代的生活并不容易,即便是有功劳的退役府兵,也要为温饱发愁。
“老爹,我明天跟您一起去军府吧。”韩远说道,“顺便看看能不能找点活干。”
老爹摇摇头:“你刚来,先在家里歇几天。等开春了再说。”
韩远还想说什么,老爹已经把面团分成小块,开始擀面了。他只好安静地看着,心里却在盘算着以后的打算。
第二天一早,韩远就被嘈杂的声音吵醒。他揉了揉眼睛,发现窖洞里已经挤满了人。
“哎呀,这不是韩老哥新认的儿子吗?长得真俊啊!”
“是啊是啊,韩老哥有福气啦!”
七嘴八舌的赞美声中,韩远有些不知所措。他看向韩老爹,发现老爹正笑呵呵地招呼着客人。
“来来来,都坐下,别客气。”韩老爹热情地说道,“今天就是要给我这个新认的儿子上户口,请大家来见证一下。”
村正和里正坐在主位上,一边喝着茶,一边打量着韩远。
“韩老哥,这孩子是从哪儿来的?”村正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
韩老爹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是我在山里捡到的。这孩子可怜,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韩远低着头,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的来历确实有些蹊跷,但韩老爹从未追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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