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我是林玉环。"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林玉环接起来开口说。
"是我。"低沉的嗓音传来，林玉环又惊又喜："建阳，你怎么知道这里的电话？"
"之前你打电话的时候特意问了一下电台就记下来了。"顾建阳说着停顿一下开口问："考完试了？"
"嗯。"林玉环下意识点头，应完之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很难猜吗？"顾建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
林玉环想想也是，她本来也没刻意隐瞒，况且单凭顾建阳的洞察力，根本什么都瞒不住。
"考的怎么样？"顾建阳问道，声音中带着关切。
林玉环咬了下嘴唇，声音不禁有几分低落："不太好。"
她不是谦虚，是感觉真的不太好，尤其第一场就是数学，后边几科都是咬牙坚持着才考完的。
"没事，还有你男人我呢。"顾建阳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慰，"咱已经很优秀了，不必执着那张文凭。"
听见他夸自己，林玉环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你就会拿话忽悠我。"
"你什么时候过来？"顾建阳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出成绩我就过去，今年陪你一起过年。"林玉环说道。
挂断电话后，林玉环的心情似乎轻松了许多。她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不早了，便开始准备晚饭。
"今天你三哥来电话了，成绩出来后我就去省城陪他过年。"吃饭的时候林玉环同顾敏如说。
"三嫂你这就要驻营了？"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可真听见林玉环要走，顾敏如心里还是浓浓的不舍。
"家里还有很多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说走就能走的。"林玉环说道，眉头微微皱起。
想到手里的生意，林玉环也有些犯愁。就此放手她肯定不甘心，可现在政策不允许，手里又没有一个可靠的人能把这些拿起来。况且因为高考，她手里还攒了不少内衣和"扣花领"还没腾出手卖掉。
怎么也要把这些都解决之后她才能走。林玉环心里暗暗盘算着，目光望向窗外，夜色已经渐深，远处的灯火如繁星般闪烁。
冬天的夜晚寒风呼啸，林玉环踏着积雪回到村里，脸颊被冻得通红。推开家门，扑面而来的温暖让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屋内，韩巧云和两个弟妹正在忙活着什么。林玉环凑近一看，原来是在缝制大红喜被。
"四弟的婚期定下来了？"林玉环一边脱下厚重的外衣，一边随口问道。
韩巧云眉开眼笑，"冬月二十八，找人算的好日子。"她的语气里满是欣慰。
林玉环点点头，犹豫片刻后，轻声道："妈，我想等四弟成亲后就去省城陪建阳。"
话音刚落，韩巧云手中的针线顿住了。抬头看向林玉环，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张芹和刘月敏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相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这么快就要走？"张芹忍不住问，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舍。
林玉环笑了笑，"也不算快，等四弟成亲后还有一个月呢。"她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
刘月敏叹了口气，"你这一走，我们还真有些舍不得。"她的目光落在林玉环身上，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别这么说，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林玉环试图安慰道，"你们要是想我了，随时可以去省城玩。"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勉强的轻松。
晚饭时，林玉环将驻营的事告诉了全家。饭桌上一时陷入沉默，每个人都在消化这个消息。
顾守福倒是看得开，"两口子分居确实不是长久之计。"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理解。
顾建文却低着头，默默扒拉着碗里的饭。林玉环对他影响最大，这突如其来的分别让他心里有些失落。
"三嫂，"顾建文突然抬头，试图转移话题，"你走之前，咱们是不是该准备收粮的事了？"
林玉环点头，"确实该提上日程了。"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感谢小叔子的体贴。
次日，林玉环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便回了镇上。她决定趁着学生还未放假，先把手中的内衣卖掉。
寒风刺骨，林玉环裹紧围巾，朝着复兴中学的方向走去。她的脚步有些急促，似乎想要甩开心中的不舍。
刚到校门口，就听见了午休的铃声。林玉环深吸一口气，看准一个女学生，低声道："同学，要内衣吗？进口的，三块钱一件。"
女生起初有些戒备，但听到"进口"二字，眼睛顿时亮了。"真的是进口货？"她半信半疑地问。
林玉环从挎包里拿出一件内衣，"你看，上面还有英文标码呢。"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自信。
女生虽然看不懂标码，但还是有些心动。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柔软的布料。
林玉环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样吧，你要是能拉来同学买，我给你便宜。"
"那要是拉来三十个人呢？"女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那就送你一件，"林玉环爽快应下，心里却在盘算着成本。
女生兴奋地跑回校园，不一会儿就带来了不少同学。她热情地向同学们推荐："进口来的，质量好着呢！我摸过了，特别软，还有弹力。"
很快，林玉环就卖出了二十几件内衣。她看着手中的钱，心里既欣喜又有些忐忑。
看着女生忙得满头大汗，林玉环心生感激，"你先回去吃饭吧，明天我还来。"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温和。
女生感激地看了林玉环一眼，"姐，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多宣传。"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林玉环回到家，先喝了口热水暖身子。她开始准备晚饭，心里盘算着明天去启明中学的计划。
窗外，寒风呼啸，却吹不散她此刻心中的暖意。灶台上的火焰跳动，映照着她坚毅的侧脸。在这寒冷的冬夜里，一个女人的梦想和坚持，如同这火焰一般，安静而持续地燃烧着。
这天，林玉环来到百货公司，林玉环慢慢走在一楼，目光在各色布料间流连。没有看见自己喜欢的，便径直上楼去寻钱志强。
"今儿怎么有闲暇来此？"钱志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林玉环唇角微扬，"我有桩买卖想与您商议。"
"哦？"钱志强挑眉，身体不自觉前倾，"何种买卖？"
她从包中取出小背心，递与钱志强。他接过，指尖轻捻布料，神色略显讶异。
"这布料在咱们这儿瞧不见，不知您可有法子弄来？"林玉环试探道。
钱志强沉吟片刻，目光在小背心和林玉环间游移，"应该可以。"
"那咱们合作如何？您出布料，我负责制作销售。"林玉环提议道。
两人你来我往，讨价还价。钱志强态度坚决，"三七，否则免谈。"
林玉环眉头微蹙，心中盘算。心里盘算了一会儿，她点头应允，"我要求看你的进货单价。"
钱志强哑然失笑。
从百货公司出来，林玉环心情舒畅。她望着远处的街景，思绪纷飞。突然，一个念头划过心头——要为长住省城做准备了。
次日午间，林玉环再度造访复兴中学。韩蓉早已在校门口翘首以盼，一见她便拉着闺蜜徐雅迎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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