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獾被这一下打得翻滚出去，但很快又爬起来，龇牙咧嘴地准备再次进攻。
张富贵举起猎枪，却没有立即开火。他知道，一旦枪声响起，可能会惊动更多的獾子。
就在这时，又有三只山獾从洞中冲出。它们呈扇形散开，明显是想包抄众人。
“这些畜生还懂战术！”福生惊呼，下意识地并拢双腿。刚刚被獾子偷袭的教训让他记忆犹新。
孙明远沉着应对：“铁柱，你负责左边！福生守右！”
话音未落，最先出来的那只山獾已经扑向张富贵。老猎人身手矫健，一个侧身躲过，同时枪托重重砸在獾子背上。
“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但其他獾子并未被同伴的惨状吓退，反而更加凶猛地发起攻击。它们的爪子在空中划出道道寒光，獠牙森森，令人不寒而栗。
铁柱和一只獾子缠斗在一起，铁锹挥舞得虎虎生风。突然，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那獾子抓住机会，张口就要咬他的小腿。
“当心！”孙明远飞起一脚，正中獾子腹部。
獾子痛呼一声，翻滚出去。但它很快又爬起来，眼中闪烁着凶光。
这时，洞中又窜出一只体型更大的山獾，显然是这群獾子的首领。它体长近一米，毛发油亮，眼神中透着狡诈。
“就是你这个祸害！”张富贵认出这就是最近在附近为害的山獾王。
山獾王似乎也认出了张富贵。它发出一声低吼，率先发起攻击。其他獾子见状，也纷纷扑向众人。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铁锹、锄头的碰撞声此起彼伏，獾子的嘶吼声不绝于耳。
孙明远和山獾王缠斗在一起。这畜生比普通獾子聪明得多，不断寻找机会偷袭他的下盘。几次交手下来，孙明远的裤腿已经被撕开好几道口子。
“砰！”
一声枪响划破晨曦。张富贵抓住机会，一枪命中了想要偷袭铁柱的獾子。
山獾王见同伴倒下，突然改变策略，掉头就往洞里钻。
“别让它跑了！”孙明远大喊。
铁柱眼疾手快，铁锹横扫而出，正中山獾王的后腿。山獾王一个踉跄，被张富贵补上一枪，终于倒地不起。
战斗结束后，众人都累得气喘吁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五只山獾的尸体。
“这下可以挖洞了。”福生擦着额头的汗水说道。但说这话时，他还是下意识地夹紧双腿。
孙明远检查了一下洞口：“这洞比上次的山猪洞要深，得往下挖两米多。”
张富贵点点头：“先布置烟熏，把里面的都逼出来。”
铁柱和福生开始小心翼翼地挖掘，生怕又有漏网之鱼。这次他们学乖了，挖洞时保持着高度警惕。
二十分钟后，张富贵布置好了烟熏装置。浓烟开始在洞穴中弥漫。
“有动静！”福生突然喊道。
果然，一只只山獾从洞口窜出，但已经被烟熏得晕头转向，很快就被制服。
突然，一道灰色身影闪过。
“是野貉！”张富贵眼尖地认出来。
孙明远看着那野貉可爱的外表，想起它们的凶残本性，毫不犹豫地挥动锄头。在这片土地上，仁慈往往意味着危险。
经过一上午的奋战，他们总共收获了十五只獾子和两只貉。虽然没能找到传说中的山獾王巢穴，但这已经是个不小的收获。
回到张富贵家中，热情的主人已经开始准备午饭。
“看看我的真功夫怎么样。”张富贵笑着说，熟练地和面、擀饼。
很快，香喷喷的鹿肉丝卷饼端上了桌。孙明远看着这粗犷的东北美食，不禁食指大动。
“来，喝酒！”张富贵倒上一碗自酿的药酒，“这可是我珍藏的好酒。”
正吃着，张富贵的媳妇林巧玲回来了。她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坐下来，端起酒碗就喝。
这一幕让孙明远想起了东北的三大怪：火车不是车，马路不是路，女人叼烟袋。在这片土地上，女人吸烟喝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富贵已经醉眼朦胧，说话也开始大舌头。福生更是晕乎乎的，整个人瘫在椅子上。
只有孙明远和铁柱还算清醒。看着醉醺醺的众人，孙明远不禁感慨，或许是上辈子借酒消愁的日子太多，这辈子的酒量倒是不错。
夕阳西斜，金色的余晖洒在村庄的土路上，三个男人摇摇晃晃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孙明远走在最前面，手里提着几只獾子和野貉，身后跟着铁柱和福生，两人脸上都带着酒后的红晕。
“明远哥，今天真是赚大发了！”铁柱咧着嘴笑道，脚步虽然不稳，但眼神里满是兴奋，“十四只獾子，这下能卖不少钱。”
孙明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两个年轻人。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让他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些。
“獾子剥皮熬油，你们拿些肉回去就行。”他思索片刻后说道，“皮子和油都归我，这样分配你们觉得怎么样？”
铁柱和福生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迟疑。福生抓了抓后脑勺，憨厚地笑道：“明远哥，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是一起打的。”
“就这么定了。”孙明远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你们跟着我学打猎，这就算是学费了。再说了，肉也不少，够你们家吃好几顿的。”
两个年轻人不再推辞，跟着孙明远继续往前走。路过村口的大槐树时，孙明远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扶着树干干呕起来。
“明远哥！”铁柱连忙上前搀扶。
孙明远摆摆手：“没事，就是喝得有点多。你们先回去吧，明天一早来我家帮忙处理獾子。”
看着两个年轻人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孙明远深吸一口气，扶着墙往家走。酒劲上来得更猛了，眼前的路都有些重影。
推开家门的瞬间，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秦雨荷正在灶台前忙活，听见动静回过头，看到醉醺醺的丈夫，眉头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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