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铁柱放下筷子，眼睛发亮：“明远哥，这雪下了，你说咱们啥时候去后山？”
张富贵立刻接话：“我知道个好地方，那边有金雀出没。这天气正适合抓它们，炖汤可鲜了。”
孙明远想起上次喝过的金雀汤，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确实，下雪天是捕捉金雀的最佳时机。这种灵物喜欢在积雪中觅食，行踪也比平时容易追踪。
“明天去看看？”孙明远提议道。
张富贵搓着手：“我晚上就开始准备特制的蜜饵丸。撒在林子里，一个都别想溜走。”
商定好计划，铁柱和张富贵告辞离开。秦雨荷习惯性地要去收拾碗筷，却被孙明远拦住。
“你歇着，我来。”他轻声说。
“我又不是......”
孙明远不等她说完，在她脸上轻轻一吻：“听话，有你男人在呢。”
收拾完厨房，孙明远站在院子里，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这种绵绵不断的雪最是难缠，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
他放出四只小狗崽，看它们在雪地里撒欢。小家伙们时而打闹，时而追逐，浑身沾满白雪又抖落，好不热闹。
灰狼和雪豹也被放出来活动。两条大狗在院子里来回巡视，不时抬起后腿，在角落里撒尿标记地盘。
孙明远索性带着狗群出去遛了一圈。寒风呼啸，雪花打在脸上生疼，但他丝毫不觉得难受。对一个真正爱狗的人来说，这些都是生活中最美好的点缀。
回到堂屋，孙明远望着越下越大的雪，眉头微皱。这雪势头不减，明天进山怕是要改期。山里积雪太厚，得等雪化冻实了才好行走。
夜幕降临，院子里的积雪反射着月光，泛着幽幽的蓝光。孙明远坐在炕头，听着外面呼啸的北风，心中思绪万千。
秦雨荷已经带着四珠睡下，大珠和二珠也各自回房。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人，和炉子里跳动的火苗作伴。
灰狼突然在院子里叫了一声，随即安静下来。孙明远知道，可能是有野兔经过。这种天气，山里的动物经常下山觅食。
他起身添了些柴火，看着火苗重新旺盛起来。
窗外的雪仍在下，但屋里很暖和。孙明远躺在炕上，听着家人均匀的呼吸声，慢慢闭上了眼睛。
早上，孙明远站在院子里，仰头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拍打在脸上，带来丝丝刺痛，却让他感到无比清醒。孩子们也一大早就去小梅家串门了，还不见回来。
前几天他就找梨花屯的老师傅做好了滑雪板和爬犁。老师傅是个手艺人，做出来的东西都格外精细。滑雪板上还特意刻了几道花纹，说是能让速度更快些。
院子里，灰狼和雪豹正在雪地里撒欢，时而追逐嬉戏，时而打滚玩耍。它们的皮毛上沾满了雪花，活像两个毛茸茸的大雪球。四只小狗崽子也不甘示弱，在雪地里东窜西跳，留下一串凌乱的爪印。
“灰狼、雪豹，回去！”孙明远朝着两条大狗喊道。
灰狼立刻竖起耳朵，甩了甩身上的雪花，朝狗圈小跑而去。雪豹却还在原地踌躇，似乎还想多玩一会。
“雪豹！”孙明远加重了语气。
雪豹这才不情不愿地跟着灰狼进了狗圈。四只小狗崽子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在雪地里撒野。孙明远只好一个个地去抓，好不容易才把这群调皮鬼赶进狗圈。
“你们这些小东西，一个比一个能闹。”孙明远笑骂道，伸手拍了拍身上的雪。
正在这时，院外传来了一阵欢快的笑声。
“爸爸，妈妈，我们回来啦！”
六个小丫头蹦蹦跳跳地跑进院子，身上都裹着厚实的棉衣，像六个小粽子。雪花落在她们的帽子和肩膀上，把她们装扮成了可爱的小雪人。
秦雨荷听到动静，连忙从炕上下来。她一边帮孩子们拍打身上的积雪，一边埋怨道：“你们这些小东西，下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早点回来。”
“妈，咱们围着暖炉取暖，这是刚出门沾的。”大珠笑嘻嘻地说，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
二珠也跟着解释：“是啊，小梅家炕上可暖和了。她奶奶还给我们煮了红薯吃呢！”
秦雨荷摸了摸孩子们的小手，发现都是暖和的，这才稍稍放心。她催促道：“快上炕暖和暖和，别着凉了。”
孙明远把最小的六珠抱起来，小丫头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把身上的雪花都蹭到了他的衣服上。他也不恼，笑着给她脱下棉衣棉裤，把小家伙塞进被窝里。
其他几个丫头也都自己脱了外衣，一个接一个地钻进热乎乎的被窝。炕上烧得正旺，没一会儿，几个小脸就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
“爸爸抱抱！”五珠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向孙明远伸出小手。
孙明远笑着把她抱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其他几个丫头见状，也都闹着要爸爸抱。屋子里顿时热闹起来，充满了欢声笑语。
秦雨荷在一旁整理孩子们的衣服，看着丈夫和女儿们打闹，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这样的时光，让她感到无比幸福。
到了傍晚，孙明远热了中午剩下的菜，又蒸了一锅高粱饭。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热腾腾的饭菜。六个丫头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要争抢着夹菜。
“慢点吃，没人跟你们抢。”秦雨荷一边给孩子们夹菜，一边说道。
吃完饭，孙明远帮着秦雨荷收拾碗筷，又给孩子们洗漱。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一家人都躺在暖和的炕上。五珠缩在孙明远怀里，小手拍着他的胸口，没一会就睡着了。
外面的风雪还在继续，但屋里却暖意融融。这就是东北的冬夜，虽然寒冷，却最是温暖。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一家人就都醒了。但谁也不想起来，都窝在暖和的被窝里。几个小的在炕上爬来爬去，时不时钻到爸爸妈妈怀里撒娇。
“爸爸，我想吃红薯。”三珠揪着孙明远的袖子说。
“我也要吃！”其他几个丫头也跟着起哄。
孙明远笑道：“行，等会儿爸爸去地窖里给你们拿。”
直到五珠说要尿尿，孙明远这才不得不起身。推开门，整个世界都覆盖着积雪，昨夜的雪比前天下得还要大。院子里的积雪已经没过了膝盖，连狗圈都快被埋住了。
孙明远拿起铁锹，开始清理院子里的积雪。他把雪堆在院子中间，堆成一个方方正正的雪堆。干活的时候，他时不时抬头看看天空，雪已经停了，但天空依旧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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