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雪花纷飞。八湾村外的林场里，一场惊心动魄的猎熊行动刚刚落下帷幕。
“明远哥，这就完了？我连枪都没开！”福生瞪大眼睛，语气中满是遗憾，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杆老式步枪。他原本以为猎熊会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
孙明远拍了拍福生的肩膀，看着地上那头体型硕大的黑熊，眼神中闪过一丝庆幸：“小兄弟，猎熊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畜生力大无穷，一巴掌下来能把人脑袋都拍碎。”
说着，他指了指黑熊身上那道致命的伤口：“你看这伤口位置，稍有偏差，这畜生就能暴起伤人。咱们这次能一击毙命，是运气。”
张富贵蹲在黑熊旁边，仔细打量着这头庞然大物。他抽出腰间的割刀，刀锋在寒光下闪着冷冽的光芒：“明远，割胆的活计交给我吧。”
“富贵大哥，当心点。”孙明远提醒道，“我见过不少熊瞎子看着死了，其实还有一口气。这畜生命大着呢。”
张富贵点点头，招呼铁柱过来帮忙。两人合力将熊瞎子翻过身，露出腹部。张富贵手起刀落，从喉下开始剖开，动作娴熟地取出熊胆。
“不错，是颗草胆。”张富贵将那团绿色的胆囊递给孙明远，“这玩意儿可值钱。”
孙明远接过熊胆掂了掂，心中暗自盘算。在青杨县，这东西能卖三四百块。要是去趟松江市，价钱至少能翻一倍。
“富贵大哥，我寻思着把这些东西留着去外地卖，价钱能好些。”孙明远说出自己的想法。
张富贵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爽快地说：“你拿主意就行。要不是你，这熊也打不着。分钱的时候按咱们说好的来就成。”
夕阳西斜，山林间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孙明远和张富贵等人围着那头庞大的熊瞎子尸体，汗水浸透了他们的衣衫。
“老孙，这熊瞎子少说也有四五百斤。”张富贵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手里的猎刀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孙明远点点头，蹲下身仔细检查熊瞎子的皮毛，“这皮子保存得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这一趟真值了。”福生搓了搓手，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咱们几个分了这熊肉，够吃好一阵子了。”
处理猎物是个技术活，几个人忙活了大半天才将熊瞎子彻底分解完。熊皮、熊胆、熊掌这些贵重部位，孙明远准备留着去松江市变现。其他人也都分到了六七十斤熊肉，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老孙，这熊胆得值不少钱吧？”张富贵小心翼翼地将熊胆包好。
“行情好的时候，一个熊胆能卖到万把块钱。”孙明远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
天色渐暗，山间的气温骤降。张富贵他们各自背着分到的猎物，跟孙明远道别后往山下走去。
孙明远背着剩下的熊肉，沿着熟悉的山路往家走。远远地，他就看见院子里亮着温暖的灯光。
“爸爸回来啦！”四珠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秦雨荷端着一套干净衣服迎了出来，身后跟着四珠五珠两个小丫头，一个抱着棉袄，一个抱着棉裤，像两只欢快的小燕子。
“赶紧去洗漱打理一下。”秦雨荷皱着眉头看着他满身的血污，“这身衣服脏得没法要了。”
“爸爸，脏脏，臭臭。”四珠捏着小鼻子，做出夸张的表情。
孙明远笑着接过衣服，在院子里的水缸边简单冲洗了一下。三珠端来一个木盆，他把脏衣服放了进去。
“明远，今晚想吃什么？”秦雨荷一边收拾脏衣服一边问。
“打了熊瞎子，当然得尝尝熊肉。”孙明远笑道，“我去炖只山鸡，保证让你们吃得满意。”
“爸爸，我给你烧锅！”大珠立刻跑向厨房，她最喜欢帮忙干活。
四珠五珠也想凑热闹，但孙明远担心她们会碰到锅台，便让她们去帮秦雨荷洗衣服。两个小丫头端着小板凳，有模有样地学着秦雨荷搓洗衣服，不时还会溅起水花，把自己弄得湿漉漉的。
厨房里，孙明远熟练地处理着熊肉。他先将熊肉切成大小均匀的块状，然后用开水焯烫去腥。锅中放油爆香，加入八角、桂皮等香料，再放入焯好的熊肉翻炒。
不一会儿，浓郁的香气就从厨房飘了出来，勾得院子里的几个小丫头直咽口水。
“好香啊！”四珠五珠闻到香味，立马丢下衣服跑进厨房。
“爸爸，四珠想吃。”四珠踮着脚尖往锅里张望，吸溜着口水说。
“等会儿，还没好呢，小馋猫。”孙明远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去帮妈妈摆碗筷。”
秦雨荷在灶台边忙着蒸米饭，香气四溢的熊肉和米饭的清香交织在一起，让人食欲大开。
等饭菜上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熊肉炖得酥烂，肉质细嫩，汤汁浓郁，几个小丫头吃得不亦乐乎。
“爸爸，这个好吃。”五珠抱着碗，小脸蛋上沾着油光。
“慢点吃，别噎着。”秦雨荷给她夹了些青菜，“光吃肉不行。”
吃过饭，秦雨荷给六珠洗澡。其他姐姐都围在旁边逗小乐玩，时不时传来一阵欢笑声。孙明远实在太累了，倒在炕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孙明远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间，他仿佛浑身上下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咯咯咯，爸爸，坐大马！”
睁眼一看，五珠坐在他脑袋上，三珠坐在肚子上，四珠正准备往上爬。几个小丫头的笑声清脆悦耳，像是清晨的露珠滴落在荷叶上。
“好啊，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几个小调皮！”孙明远一把抓住三珠和五珠，装作凶巴巴的样子。
四珠见状立刻扑上来挠他痒痒，孙明远夸张地扭动着身子，引得几个小丫头笑得前仰后合。房间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爸爸，吃饭了。”二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孙明远抱着三个小丫头往外走，五珠坐在他肩上，一路喊着“驾驾驾”，仿佛骑在一匹骏马上。
“你看看，都快要翻了天了。”秦雨荷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
饭桌上，秦雨荷给孙明远倒了杯酒，“这两天辛苦了，喝点暖暖身子。”
“媳妇儿要不要尝尝？”孙明远递过去一点。
秦雨荷犹豫了下，抿了一小口，顿时被呛得满脸通红，像是熟透的苹果。
“好辣...”她扇着风说，眼角泛起了泪花。
“爸爸，好喝吗？”四珠眨巴着大眼睛凑过来，好奇地看着那透明的液体。
孙明远笑着摸摸她的头，“小孩子不能喝，等你长大了再说。”
“那我要快点长大。”四珠认真地说，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里，照在这一家人身上。餐桌上飘着饭菜的香气，混合着欢声笑语，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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