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说的是。”
耿丹应了一声。
几人如同寻常在宫中之时聊着天，眼看天色不晚，飞燕都已经打瞌睡的时候，就突然听见窗外发出一阵细小的响动。
耿丹只往外看了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促狭的眨了眨眼，立刻拉住了飞燕落鸽：“时辰都已经不早了，今夜娘娘若是不需要守夜的下人，那我可就把两个丫鬟拽走了。”
飞燕忙挣脱她的手。
“诶，寻常在宫中之时不怎么需要守夜，如今到了家中难免有些心怀不轨的人，万一他们晚上又来难为咱们娘娘怎么办，我还是得守着点。”
你看下午，大公子说的那些话多气人。
耿丹哎呀一声，拉着飞燕：“走走走，不会的，你别在这里多事了。”
飞燕一头雾水。
可大概也明白了点什么。
被飞燕连拖带拽的给带走了。
等到人都走光了，那窗户才敞开了一条小缝。
沈渐愉一惊，旋即明白过来，立刻起身，亲自将几个和自己距离比较近的蜡烛都吹灭了。
外头的下人，看到主子屋子里头已经没那么亮，还以为她当真要休息，也都离的远了些。
等段祁跳进来的时候，屋子里头就只剩下了一盏灯。
沈渐愉生怕他跳进来会摔倒，作势想要扶他却被他躲开。
“陛下若是想来就光明正大的来，就是何苦每次都要跳窗户，偷偷摸摸的，若让旁人看到，还以为你我二人在偷情呢。”
沈渐愉有些不满。
段祁道：“每次出宫无论到了何处都要讲排场，浑身不自在，莫不如这般偷偷摸摸的，明日早点走，不被他们发现就是了。”
“今日到了府上之后如何，可有过来难为你？”
他用沈渐愉的水盆洗了手，擦干之后才将她肩膀上的发丝给整理到了耳后。
这般亲近的小动作，从前在二人之间从未出现过，可自从昨日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们之间的陌生仿佛消散了许多。
沈渐愉道：“沈文恒倒是来过一趟，说什么日后在前朝后宫我们二人相互为倚仗。”
她说着，没忍住笑了出来：“陛下日后还是别随便给他升官了，让他当真以为自己多有能耐呢。”
段祁闻言也嗤笑一声：“拎不清的东西，朕看他在西南表现不错，当以为是个可用之才，没想到刚回京城便飘起来了。”
他看向沈渐愉。
只要沈家不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那日后自己的位置，自然还是二人孩儿的。
更何况，他相信沈渐愉不是那样的人。
上辈子他们的心都是齐的，更何况这辈子呢。
想到此处，段祁扯了扯唇角：“休息吧。”
雅苑蜡烛熄灭之后，整个定远侯府就都陷入沉寂。
聂岚同沈适州成亲多年，唯有在生孩子的时候曾与他分房睡，其余时间二人即便不说是如胶似漆，也算是相敬如宾。
今夜他并非因为公务，便没有回来。
聂岚心中自然无比失落，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尤其是在发生了这件事之后，越发感觉有些对不起被她从小忽略到大的女儿。
月光洒落窗棱，聂岚终究是没睡着觉。
樊姑姑听见动静，拿着一盏蜡烛进了里屋。
“夫人可是因为惦念侯爷？”
她将床上收起来，坐在了聂岚旁边：“夫人不必担心，侯爷都已经是四五十岁的人了，出门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奴婢也已让人去找，等找到人之后一定会回来告诉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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