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从未见过情绪如此稳定的帝王。
尤其是对愉儿还这般耐心这般好。
她叹了口气：“愉儿命苦。”
所以陛下若是知道她的孙女命苦，就算日后不喜欢，不在乎了，也只希望陛下不要伤害她。
今日是新月。
但却又大又明亮。
老夫人又让人拿来了几壶从家中带来的玫瑰露，与段祁说了将近一个时辰。
刚开始的时候，沈渐愉隐约还能听到这二人说的是自己，可后来风一吹，实在不胜酒力，连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床上。
窗外太阳高挂应该是日上三竿的模样。
昨日喝的有点多。
她正想起身，便听见床帐外面有声音。
见沈渐愉已睁开了眼，段祁道：“头可疼？”
他怎么在这？
见到段祁，沈渐愉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陛下今天清晨没去处理朝政吗？”
怎么还在这里守着自己？
飞燕过来扶着沈渐愉起身，她嘴快，低声笑着：“昨天晚上娘娘在院子里面喝多了，是陛下将娘娘给抱回来的，奴才们想要将娘娘接过来，可是娘娘却都不让我们碰，抱着陛下的胳膊睡了一夜。”
“清晨陛下就连处理公务都是让人将奏折拿到咱们院子处理的，这会儿刚处理完，娘娘您就醒了。”
说完之后，屋子里面的几个宫女全都抿嘴偷笑。
从前倒是都知道陛下对娘娘好，只是却没想过，竟然也会这般疼爱。
沈渐愉让她们笑的有些脸红，更是不敢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昨日在宴会上都没喝多，可谁想到回来之后陪着陛下与祖母喝了两杯，便成了这副模样。”
她咬着下嘴唇，声音像是小蚊子似的：“陛下别往心里去。”
沈渐愉很少害羞。
能因为这件事脸红，可见是真的觉得丢人了。
他若是再笑话她，那确实有些欺负人。
段祁神色柔和：“不过是醉酒而已，你如今年龄还小，等日后年龄渐长便不会如此了。”
“快些洗漱用饭吧。”
“嗯。”
沈渐愉忙让人服侍着。
得知段祁已经吃过饭了，这才放下心来。
等到收拾好也差不多是用午饭的时辰。
段祁陪着一起在白鹿洞吃了之后才离开。
刚出了白鹿洞的大门，便见到程飞在一边守着。
看见段祁出门，立刻迎了上来。
“昨日二公子不过跟了咱们娘娘一会，发觉娘娘身边有暗卫保护，之后便离开了。”
“陛下，如今已经让人将二公子给看管了起来，可需要向二公子提及，太后娘娘已经回京之事？”
段祁眸色暗了暗。
昨日沈渐愉离席后，他便见到司前也不见了，立刻让程飞跟了上去，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没想到是跟着沈渐愉。
这才有了二人深夜花园偶遇的事。
从前一直以为，西南侯一家就算有野心，也不过是在西南一带，可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段祁道：“先回书房。”
程飞答应着，跟在了段祁身后。
刚到书房不多久，一道或封四品荣威将军的旨意，便被张德海亲自送到了司前的院子之中。
自然，司前得封将军的旨意并没有刻意隐瞒，所以不需要多久便已经传遍了整个通州。
司念闻言立刻便要前往司前住所，却被司前抢先一步，来到了司念处。
刚一看到司前，司念的情绪便有些失控。
“陛下为何要将二哥哥留在京城？难道日后二哥哥当真没有能够回到西南继承爵位的可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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