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地改为行省，设刺史长史参军，互相监察制衡。
如此一来，只要其中一人有不臣之心，那他便能够迅速于中央得知也好，快点下手，不至于受制于人。
只不过司家这些年在西南早已经根深蒂固，所以想要拔出他们的钉子，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解决。
段祁轻轻叹了口气。
沈渐愉明白，他也只是说的轻松。
她坐在屏风外面良久不曾出声。
许久之后，段祁才亲自叫了张德海过来帮忙沐浴。
穿上衣裳，到了沈渐愉面前，拿出一张空的生圣旨。
沈渐愉旋即惊讶抬头：“陛下？”
“从前你受了委屈，朕不是不帮你做主，而是那时时候未到，如今时候已经到了，本来可以看在兄妹之情的份上，不要她的命，可当初她却对你动了杀心，所以如何处置全看你的心情。”
沈渐愉愣了一下：“陛下，都知道。”
那太后和建安长公主那边……
沈渐愉正准备开口，可面前的男人就如同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样，立刻道：“太后与建安长公主现在都在京城之中，无诏不得出，你大可放心。”
“况且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他们也不会如同以前那般了。”
也就是说因为司前一个人，段祁就决定将整个司家拔除？
可这毕竟是段祁的亲人。
沈渐愉低下头，看着手里面的空圣旨：“可是，毕竟昭仪没有参与这件事，若是不知情，是否也可以饶恕昭仪？”
“更何况他们虽然陷害臣妾，可臣妾如今仍旧有一条命在，我……”
“沈渐愉，你应该学会的是杀伐果断，而不是替你的敌人说话。”
段祁打断了她。
沈渐愉抬眸。
身为女子，心思要比男子细腻一些，更是会软一点。
她不太明白段祁的意思。
段祁叹了口气，坐在她对面，轻轻捏着沈渐愉的手道。
“朕方才说过怎么处置都看你，可是当初他们想要的是你的性命，你能够活下来是你命大，而不是他们手软。”
“朕希望你不要太仁慈，要公私分明，但是朕也只是告诉你这个道理，不管你怎么处置，我都不会插手，明白吗？”
只是让她别心软。
沈渐愉今天接收的信息实在太多，所以这会儿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听见段祁这样说，也大概懵懂的明白了一些。
她点了点头：“妾身知道了，多谢陛下提点。”
段祁端着她的肩膀，将人按在了书桌前。
“这张圣旨，朕准你亲自书写。”
“那怎么能行……”
“朕说行就行，你听朕的。”
肩膀上的一双手十分有力量，似乎在宽慰着沈渐愉。
“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自然只准你写司念一人。”
沈渐愉在他的引领之下拿起旁边的毛笔。
只不过却迟迟无法下笔。
她不是心软，而是没有这个胆子，毕竟这可是圣旨，如今二人关系好的时候准自己写便能写，可将来若是色衰而爱驰，那岂不是成了她的罪证。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不相信男人。
段祁叹了口气，松开她那只手。
不情愿便也就罢了。
“无妨，你留着，等到以后感觉自己有胆子了，再用在别的事情上，也一样。”
他准她一次先斩后奏。
沈渐愉抬眸看向段祁。
“陛下不会觉得妾身婆婆妈妈吗？”
段祁在她脸蛋上捏了一下，答非所问。
“想做婆婆，需等儿子长大之后想当妈，也得等将来你我生了孩子。”
沈渐愉却被逗笑，第一次主动抱住段祁的腰，轻轻叹了口气：“妾身谢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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