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祁将大手落在她头顶。
傻。
沈渐愉陪着段祁用了饭之后，又安顿他在白鹿洞睡下，然后才拿出那张圣旨看了又看，末了，到底放在最宝贝的抽屉里。
“飞燕，陪我去一趟昭仪那边。”
……
此时司念正同自己母亲赵明云坐在一处。
她如今倒是一点也不感觉害怕。
毕竟自己早就已经猜到了二哥哥的企图，也看到最后的结局。
只是没想到来送自己最后一程的并非是表哥，而是沈渐愉。
沈渐愉站在二人对面，静静地看着司念。
赵明云瞬间警觉起来将女儿护在身后：“珍婕妤？你想要干什么？”
沈渐愉还是不出声。
司念看了沈渐愉一眼，将手放在了赵明云的肩膀上。
“娘，如今表哥的圣旨还没下来，看在几年之前的情分上也一定会留咱们一命，大不了就是终身监禁，不会有事的，您先回去睡一会吧。”
“不行！”
赵明云眼眶通红，明显就是好几天都没睡觉了。
这几天，她不是不知道女儿与面前这个女人的过节。
她生怕自己离开一会儿回来就再也见不到念儿。
她守在女儿面前，目眦欲裂：“娘不是外人，你们两个有什么事就当着我的面说，我不走。”
司念有些着急：“娘，您……”
她还没说完，就被沈渐愉打断。
“那就让侯夫人留下吧，反正侯夫人也不是外人。”
司念咬牙切齿，再也装不下自己那副虚伪的面具。
“沈渐愉，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之前我对你做的那些事，想来也不会放过我，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不要对我娘动手。”
“不！女不教母之过，从前是我没有教好念儿，是我的错！”
赵明云扑倒沈渐愉面前：“婕妤娘娘，您大人有大量，念儿还小，求求您饶了念儿一命，我愿代为受过。”
说完之后便红着眼跪下要磕头。
司念自然不准自己母亲受此侮辱，母女二人抱在一起落泪。
沈渐愉从始至终，也只说了那一句话。
然后目光之中便是深深的羡慕。
她也曾想过自己的母亲，对她能有一半这样的疼爱。
只可惜，她想多了。
到最后也都只是利用而已。
沈渐愉缓缓的坐在了二人对面的椅子上。
“司念，为什么要杀了常贵人。”
司念猛的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沈渐愉。
“你今日过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不然呢？”
沈渐愉认真的看着她：“常贵人没做错什么，为什要杀了她。”
“你也知道若你死了，你母亲会有多难过，当时你下手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常贵人的家人吗？”
一条命因为她嫉恨，消失在了宫里。
“还不是因为你吗。”
司念冷笑，因为今日没上妆的缘故显得满脸凄然。
“这次一共才入宫有几个人，刚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我形势最强，所以都站在我这边，可没过多久就有多半都去寻了你。”
“沈渐愉，虽然你不说，可我仍就能感觉到你很得意。”
司念擦掉了腮边的眼泪。
“从小到大我才是人群之中的中心，我在西南的时候身份高贵，即便后来到了宫里也有姑姑和表哥撑腰，仅仅因为我的身份从皇帝的亲表妹变成了皇帝的嫔妃，竟然就落了你一程。”
“你说，我如何能够不记恨。”
想起从前在家中之时那个千娇万宠的自己，在想想如今不过到了皇宫之中才半年，就已经面目全非的司念，她死死的咬住下唇，一直到口中蔓延出血腥味也不肯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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