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前院，便见到居然是许久未曾相见的柳长林。
沈渐愉脚步猛的一顿便没再往前去。
“柳大人？你怎么来到这里了？”
“婕妤娘娘。”
见到面前之人，柳长林立刻作揖行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陛下任命我去西南就职，即日启程，路过玉清观便想着过来看看娘娘。”
只要能够知道他的愉儿妹妹一切安好，自己就算山高水远，再不回京城也无憾。
沈渐愉闻言诧异了一下。
段祁居然让柳长林去西南就职？
她上前一步：“什么职位？”
“西南行省长史。”
西南行省？
段祁动作倒是很快。
“西南行省应该属于上州？”沈渐愉问了句。
柳长林点头：“正是，这几十年来由西南侯治理的井井有条，经济也繁盛一些，所以便为上州。”
上州长史为正五品，这个官位身居要职，若是稍加历练，在半年之后便能够再次升官。
所以即便是一个地方的五品官员，前途也不可限量。
将来若是逐级往上升，也未尝不会有回到京城的那天。
沈渐愉闻言，倒也真心为面前之人高兴。
“从前你我还是邻居之时，祖父便说过你十分聪慧，将来定然是走科举仕途的人，如今看来，我祖父确实慧眼如炬，柳大人也的确争气。”
“柳大人今日是要在玉清观寄宿一夜，还是直接启程？”
柳长林本想说直接就走，可听见沈渐愉这样问，就忽而有些不舍：“寄宿一夜。”
“那莫不如将祖母叫来，咱们三人一同吃顿便饭，也当做给柳大人您践行了。”
“也好。”
柳长林点点头：“正好我车上有些食材，拿过来让人帮忙煎烤。”
沈渐愉答应一声，让人去后山清理了一块地方，给玉清观拿了点银子，便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老夫人得知此事，也是为柳长林高兴。
“从前还想着让你们两个人能够结亲也好，没想到你来了宫中，他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找个娘子的意思。”
“祖母这话可不能乱说了，人家柳大人将来到了西南，何愁没有娘子。”
“分明就是怕隔墙有耳，这事被陛下听了之后会说你，何苦将人家拉出来挡箭。”
沈渐愉撇撇嘴。
老夫人忙道：“好好好，你既然不愿意听，那祖母也就不说了。”
“只是你可想过，今日你们二人若是一起吃饭，将来被陛下知道了，恐怕就又要生气。”
“陛下早已经不在乎这件事了。”
沈渐愉扶着她往外走，二人有说有笑，慢悠悠的。
“如今陛下几次重用柳大人便能够看出，所以祖母也不用担心。”
“既然如此，祖母也就放心了。”
老夫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顿住脚步：“不过，自古以来前朝与后宫牵一发而动全身，你的几个哥哥没有几个争气的，更别提你父亲了，如紧你与陛下没有孩子，可将来陛下让后宫开枝散叶之时，就不会只有你与陛下有孩儿了，你总归要为了自己与孩子多多去想想。”
沈渐愉微微一愣：“祖母……”
可柳长林去的是西南。
更何况西南侯一家子才刚刚做了刀下亡魂，她怎么敢轻举妄动？
老夫人道：“你啊，死心眼。”
“让你拉拢拉拢，又不是让你将柳长林变成外戚。”
“既然已经到了后宫之中，那便是到了权力的漩涡，想不争都难。”
“孙女知道了。”
沈渐愉点了点头：“柳大人与我，本来就情同兄妹，何来拉拢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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