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出声！”
黑影呵斥一声，悄无声息的关上窗户，直接阔步冲着沈渐愉的床铺来了，一伸手就掐住了她的下巴：“还真是越来越有能耐了，就因为朕今日不见你，你就躲回了娘家，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敢不回宫？”
今天下午不是没有人去告诉他，说沈渐愉今日不回来了。
可段祁一直不信，感觉她应该没有这个胆子。
谁想到晚上自己去坤宁宫寻她的时候，竟然还真没看到人。
问了小毛子，才确定了她当真如此胆大。
当时段祁便又气又想笑，想都没想便直接让人准备一下，和几个月之前一样，趁着夜色来了沈家。
沈渐愉被掐疼了，可还不敢摆脱他，只低声道：“陛下，您掐疼我了！”
段祁冷哼一声，可手上的力气还是松懈了些。
“整个宫中还没有敢和朕耍小性子的，你倒是头一份。”
他脱了鞋子，直接躺在床上，将沈渐愉从被子里挤了出去。
旋即扬眉笑了：“沈家还真是见风使舵，从前来寻你的时候，这辈子还薄溜溜的，如今成了娘娘从宫中出来，便给你换成了锦绣熏香被。”
一整张床上就只有这么一张被子，给了他，沈渐愉就没得盖。
她紧紧的捏着被子一角，确保自己不会完全出去。
“还不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
沈渐愉道：“只可惜，若是他们知道，陛下如今见都不愿意见妾身一眼，恐怕就不会对妾身这么好了。”
段祁冷哼一声，也不抢了。
“为何不见你，难道你还不知道朕是一国之君？可听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道理，你不清楚既然朕都已经下了令，让雪妃回西南，怎好再收回。”
“你倒好，身为后宫中人眼中的第一宠妃，反而过来为雪妃说话。”
他还没委屈，她倒是恶人先告状，委屈上了，还跑回了娘家？
沈渐愉有些委屈道：“雪妃娘娘可是陛下的表妹呢，都已经求到妾身这儿了，妾身怎么好一点也不帮忙。”
段祁道：“无赖！”
还端走了他紫宸殿的点心。
沈渐愉没做声。
“现在，还学会往娘家跑这一套了。”
“你是真当后宫是你夫家了？”
什么娘家夫家的。
不过这小性子倒算是真的。
她虽然未曾想过拿捏段祁，却存了借题发挥的心思，想要回来住一夜。
二人这会挤在一张被子里，已经全然没了从前的羞涩。
沈渐愉抬眸看了一眼段祁，发觉他正也看着自己。
月光幽暗，不知怎么，心脏就咯噔一声，旋即忙转过身低声道：“妾身不是那个意思。”
“哼。”
段祁冷哼一声，躺在一边闭目养神。
沈渐愉垂眸，想起来放在那股奇怪的感觉，心里也不由有些犯嘀咕。
段祁如今的脾气，可是比二人刚认识的时候好多了，偶尔还能开开玩笑。
且不知为何，二人分明应该是皇帝与臣子的关系，可偏生大多数相处之时，却类似于那些老夫老妻。
包括今日。
倘若段祁当真是如同传闻中所说的那般是个脾气暴躁的君主，自己哪里还敢拿了令牌就直接出宫，甚至还等着皇帝追过来。
听着耳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沈渐愉拽了拽被子，往里面缩去。
段祁本来就已经累了一整日了，就连今天下午听说沈渐愉回府，都没来得及直接去堵人。
这会刚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被子被拽走了都没有什么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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