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下！”王高柱严厉地说道。
王晓云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来。她重新坐回椅子上，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戴春燕...”王晓云的声音带着颤抖，“就是那个...初中跟你一个班的戴春燕？”
孙青山点点头：“是她。”
“为什么是她？”王晓云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青山哥，你明明知道我...”
“晓云！”王高柱厉声喝止，“不许胡闹！”
孙青山站起身：“李叔，我得先回去了，春燕还在家里等我。”
“青山哥！”王晓云想要追上去，却被王高柱死死拽住。
孙青山快步走出院子，牵起拴在门外的马。身后传来王晓云的哭声，他咬紧牙关，不敢回头。
驾着马车离开柳树村的路上，秋风呼啸，树叶泛着金黄的色泽。孙青山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他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个了断。
回到家时，戴春燕正在院子里收晾晒的辣椒。看到孙青山回来，她露出温柔的笑容：“磨好面了吗？”
孙青山点点头，默默地把面袋子搬进屋里。戴春燕跟在后面，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遇到什么事了？”
“碰到王叔了。”孙青山叹了口气，“还有晓云。”
戴春燕沉默了一会儿：“你告诉他们了？”
“嗯。”
戴春燕走过来，轻轻拉住他的手：“青山，你不用觉得愧疚。感情的事，强求不来。”
孙青山握紧她的手：“我知道。”
夜幕降临，村子渐渐安静下来。孙青山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他想起初中时的情景，王晓云总是带着甜甜的笑容追在他身后，而戴春燕则是默默地坐在教室的角落里，认真地做着作业。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会和王晓云在一起。可是命运总是难以预料，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发现自己最终还是选择了戴春燕。不是因为她更漂亮，更热情，而是因为在最困难的时候，是她一直默默地陪在身边，给予他温暖和力量。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孙青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进屋里。
戴春燕正在收拾明天要用的东西，见他进来，笑着说：“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孙青山应了一声，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睡。他知道，这个决定或许会让一些人伤心，但人生就是这样，总要做出选择。
第二天一早，孙青山起床时，发现戴春燕已经做好了早饭。热腾腾的鸡蛋面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多吃点。”戴春燕把一个鸡蛋放进他的碗里。
孙青山看着眼前这个朴实的女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这就是他选择的人生，平淡而温馨。
村子里渐渐热闹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阳光洒在院子里的辣椒上，映出一片火红的色彩。生活就像这些辣椒，有苦有辣，却也有着独特的味道。
夏日的山村，骄阳似火。
孙青山赶着马车在山路上慢悠悠地晃荡，车上堆满了从镇上采买的粮食。粗糙的石子路被晒得发烫，马蹄踏过，扬起点点尘土。
他时不时擦拭额头的汗水，目光投向远处层叠的山峦。虽说一大早就从镇上出发，可这山路实在难行，载着重货的马车走得更是缓慢。
马车轮压过凹凸不平的路面，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孙青山轻轻抖了下缰绳，安抚着有些烦躁的马儿。
“慢点走，不急。”他低声说道，目光柔和地看着前方。
道路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偶尔有山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孙青山想起戴春燕那双明亮的眼睛，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待到家时，已是日头西斜。
远远地，他就看见戴春燕站在院门口，身影纤细而挺拔。她穿着一身素色布衣，乌黑的长发用木簪随意挽起，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
“青山哥！”戴春燕快步迎上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孙青山跳下马车，拍了拍马儿的脖子。他看着眼前的姑娘，心头涌起一股暖意。这丫头，定是等了许久。
“让你久等了。”他轻声说道。
“没事的。”戴春燕摇摇头，目光落在装满粮食的马车上，“我来帮你卸货。”
不等孙青山开口，她已经利落地跳上马车，抱起一袋大米就要往下搬。
“当心些。”孙青山连忙上前扶住她。
戴春燕却稳稳当当地扛着米袋，步伐沉稳地往库房走去。那一百多斤的重量在她肩上似乎轻若无物，这让孙青山忍不住笑了。
“你这力气，怕是比一般男人还大。”
“那可不。”戴春燕得意地回头，“谁让我从小跟着你练拳呢？”
两人一来一往，配合默契。库房里堆满了粮食，戴春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转身就要往厨房去。
“你先歇会儿。”孙青山拉住她的手腕。
“不用，我去做饭。”戴春燕挣开他的手，“你肯定饿了。”
孙青山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满是柔情。这个未过门的媳妇，总是这般体贴。
“我先把马车还了。”他牵着马出了院子。
夕阳的余晖洒在山路上，将一切都染成了金色。孙青山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思绪渐渐飘远。
等明年把新院子修好，弄辆自己的马车也不错。这山路上，马车总比汽车来得实在。想到这里，他不禁加快了脚步。
回到家时，饭菜的香气已经飘满了整个院子。
戴春燕端着一盘炒青菜从厨房里出来，见他回来，眼睛一亮。
“正好，饭菜都好了。”
两人坐在一处，说着家常。戴春燕给他夹菜，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眼里满是温柔。
“青山哥，我想养几头猪。”她突然说道。
孙青山放下筷子，笑着搂住她的腰肢：“野猪我给你打，何必自己养？再说，你不是要跟我学医术吗？哪有功夫伺候猪？”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不如多生几个娃娃。”
戴春燕的脸瞬间红透，推开他站起身：“你、你胡说什么。”
孙青山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夜幕降临时，他把戴春燕送回家。回来后坐在院子里，望着满天繁星，心中满是温暖。
喂完狗，他烧了一锅热水擦洗。躺在炕上，翻开医书，却总是想起戴春燕那双明亮的眼睛。
第二天清晨，他刚开始练拳，就听见院门响动。
戴春燕提着个小篮子进来，里面装着几个热腾腾的馒头。
“我娘让我给你送早饭。”她红着脸说。
孙青山知道，这是丈母娘的心意。他接过篮子，轻声道：“替我谢谢婶子。”
今日要进山采药，他让戴春燕留下来照看家里的狗。
两人一起准备干粮，戴春燕在厨房里擀饼，孙青山在灶台前烙饼。偶尔目光相对，都会不自觉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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