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那天，天刚蒙蒙亮。
“全体集合！”
一声令下，一百名学员迅速在操场上列队。每个人都穿着学院特制的白色盔甲，胸前的校徽在晨光中闪闪发亮。整齐的方阵给人一种震撼的视觉冲击。
副院长正领在队伍最前头，他的声音响彻操场：“你们都是天枢学院的佼佼者，这次将以未来栋梁的身份参战。让我们用热血去消灭敌人！”
“杀敌！杀敌！”众人齐声呐喊，声音震天动地。
我站在队伍中，目光扫过周围的同学。有人面带兴奋，有人神色紧张，还有人强装镇定。这些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此刻也不免露出了真实的情绪。
“凤骑士的人马已经在外头候着了，能和他们并肩作战是你们的荣耀。前进！”
“前进！”
一行人紧跟着副院长出了城。晨雾还未散去，远处的旷野上隐约可见十名凤骑士的身影。他们骑在巨龙背上，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威压。
这批物资主要是防御器具和箭矢，总护卫人数一千一百人，其中包括我们一百名学生兵。因为物资极其重要，这才专门派了凤骑士护送。
城门口聚集了不少送行的人。我一眼就看到了月华，她站在人群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对她挥了挥手，努力露出一个笑容。
队伍开始向前移动，我不得不收回目光。身后传来嘈杂的声音，有人在喊着“一定要平安回来”，有人在抽泣，还有人在高声欢呼。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玄霄。这一路注定不会平静，但我必须坚持下去。不仅为了月华，也为了我自己。
护卫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前行进，队伍两侧是全副武装的士兵，中间是装载物资的马车。凤骑士们在空中盘旋，巨龙的翅膀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我走在队伍中，看着前方的道路延伸向远方。这条路通向战场，通向未知的命运，也可能通向我的父亲。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玄城城的轮廓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地平线上。我们正式踏上了这段未知的旅程。
暮色逐渐深沉，队伍在一片树林中休憩。我靠在一块岩石边整理装备，忽然隐约有声音从远处传来，我循着声响慢慢靠近。“月霜，让我化装成学员保护你吧。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能安心。”苍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高大。
月霜站在树下，月光为她清冷的面容镀上一层银辉。她微微蹙眉，语气冰冷：“你能不能别像苍蝇一样烦人？我自己就能保护好自己。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去前线杀敌，灭了灵族和蛮族！”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苍穹上前一步，伸手想要触碰月霜的肩膀，却被她轻巧地避开。
月霜冷笑着后退半步：“我只对强者感兴趣。你虽然是凤骑士，但离凤骑将还差得远。等你达到那个境界再来说吧，也许我会考虑。”她的声音像寒冰一样刺骨。
“你这不是故意刁难我吗？”苍穹的声音充满无奈，“从来没人能在四十五岁前成为凤骑将。难道你要等到那时候才嫁给我？”
夜风吹过，带起月霜长发轻扬。她冷冷道：“谁答应要嫁你了？强者多的是，你还是另寻他人吧，别来烦我。夜深了，我要休息了。”
“月霜......”苍穹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声音中带着哀求。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
月霜转过身，眼神凌厉如刀。即便苍穹武技高强，在她冰冷的目光下也不由自主松开了手。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去，留下一串清脆的脚步声在夜色中回荡。
“看够了吗？出来吧。”苍穹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我心中一惊，暗叹自己还是技不如人。我已经很小心地隐藏气息，却还是被发现。月光下，我从阴影中缓步走出，来到苍穹面前。
“苍岩，是你啊。”苍穹打量着我，“功力提升得不错，要不是你刚才不经意的呼吸声，我还真没看出来。”
我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淡淡道：“被你发现了。我只是路过而已。”
苍穹望着月霜消失的方向，长叹一声：“你也看到了。不知为什么，月霜就是不接受我。我已经用尽所有办法，就是打动不了她的心。”他转向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你追月华也这么费劲吗？”
看着平日里意气风发的苍穹此刻露出如此无助的表情，我差点笑出声来：“这一点我比不上你。抱歉，帮不上忙。不过我觉得，这种事顺其自然比较好。你追得越紧，她可能越不在意你。”
苍穹愣了一下，随即认同地点点头。他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整个学院中就只有你入得了我的眼。明天小心点，战场上容不得半点玩笑。还有，帮我照看月霜，别让她受伤。”
“她是月华的姐姐。”我转身离去，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
夜色渐深，营地中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我躺在帐篷里，回想着明天即将面对的战斗。虽然早有准备，但第一次上战场的紧张感依然挥之不去。
清晨，阳光穿透薄雾，给要塞城墙镀上一层金边。我们都穿上了军部发下来的战甲，因为特殊身份，获得的都是最好的装备。
我轻抚着玄霄剑身，感受着它传来的微微震颤。这把剑陪伴我多年，是我生死与共的战友。今天，我定让敌人付出血的代价，即便其中有我的族人。
“老岩，你难道一点也不害怕吗？”涛寻在旁边低声问道，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法杖。
我斜睨了他一记：“紧张什么？记住我昨天说的，专心做好分内之事便是。”
“我可是元素法师，冲锋陷阵这种事，你别对我期望太高。”涛寻苦笑着说。
“知道了。”
我能感觉到，月霜正茫然地望着我。她站在不远处，手中的法杖微微发亮，显然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一名主帅阔步来到我们跟前。他穿着一身银亮的铠甲，头戴三叉盔，手持长枪。从他那份沉着的威势便知，这是一位久经沙场的统帅。
“听着！”他的声音洪亮有力，“今天你们将面对灵族和蛮族。元帅把你们编入我左翼军团。我的军团是最勇猛的。在战场上只能靠自己活命。我明白你们都是初次上战场，但必须勇敢面对。要是有谁拖了后腿，连累其他弟兄，我必定会干脆利落地送他上路，明白吗？”
“明白。”应答时声音软弱无力。
将领怒目圆睁：“明白吗？”
“明白！”在他的怒喝下，学员们的精神为之一振。
统领高举战矛：“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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