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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晃就是三个月。
时光飞逝，但某些事情的阴影却始终挥之不去。
蟒圣和玉珠还在闭关。这段时间我也在努力，黑夜修炼烈焰斗气，晚上修炼玄灵诀。修炼成了我逃避现实的最好方式。
体内的幽冥之力已经非常充盈，我能掌握七级以下的幽冥魔法，水火土风四系灵术也能使用到六级左右。虽然还施展不出高深法术，但实力已有很大提升。
夜色如水，我独自伫立在玄武要塞前的荒野上。寒风呼啸，卷起地面的尘土，在空旷的原野上肆意翻腾。
这片寸草不生的土地上，曾经发生过无数次惨烈的战争。即便战火早已熄灭，那股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依然在空气中弥漫，仿佛亡魂的低语在耳边回响。
抬头望向那座巍峨的要塞，黑色的城墙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守卫们手持长矛，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要如何才能悄无声息地潜入进去？
正当我思索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躁动不安。血液开始加速流动，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是时候了。”我低声呢喃。
“漆黑滋养心灵，沉沦才得解脱...”古老的咒语从唇间流淌而出，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无比的力量。
刹那间，无数暗元素如潮水般向我涌来。我的血液开始沸腾，全身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剧痛如同千万把利刃，一寸寸割裂着我的血肉。肌肉在重组，骨骼在拉伸，每一个细胞都在经历着可怕的变异。
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我咬紧牙关忍受着这撕心裂肺的痛楚。但这种痛苦，比起内心的煎熬，又算得了什么？
月华、月霜，你们现在还好吗？
记忆中，月华那双清澈的眼眸总是带着温柔的笑意，而月霜则像个调皮的精灵，总喜欢捉弄我。可现在，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们。
思绪未落，四只巨大的黑色羽翼已从我背后舒展开来。皮肤变得异常苍白，黑发无风自动，眼瞳也变成了血红色。四翼暗影精灵，这就是我现在的模样。
正准备腾空而起，忽然察觉到一阵骚动。远处传来龙吟声，抬眼望去，只见数十道身影从要塞中冲天而起。
“该死！”我暗骂一声，迅速隐入阴影之中。
那是凤骑士们，他们骑着各色神龙，在夜空中散开，开始地毯式搜索。龙背上的骑士们手持长枪，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看来是苍穹察觉到了我的气息。
我不动声色地后退，始终与他们保持着安全距离。这支巡逻队伍搜索得极其仔细，每一寸土地都不放过。空中盘旋的神龙不时发出低沉的吼声，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一个小时过去了，他们终于放弃了搜索，陆续返回要塞。等最后一名凤骑士也消失在视线中后，我这才放下心来。
借着夜色的掩护，我飞到更高的位置。从这个角度俯瞰，整个要塞的布局一目了然。守卫最薄弱的地方在西南角，那里只有两名士兵在巡逻。
用黑雾包裹住全身，我如同一道幽魂般掠过城墙。几个起落间，便已经进入了要塞内部。躲过巡逻的卫兵，我找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暂时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采取昼伏夜出的方式赶路。这种赶路方式虽然辛苦，但速度却快得惊人。每当夜幕降临，我就展开四翼，在高空中疾驰。寒风呼啸而过，带走了些许疲惫。
五天后，我终于看到了凤帝龙城那熟悉的轮廓。高耸的城墙，繁华的街道，还有那座玉碧辉煌的皇宫，一切都没有改变。
可我的心情却愈发沉重。找了家偏僻的客栈住下，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这三天里，我不断思考着该如何面对月华姐妹。
回想起在蛮族的经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那些鲜血淋漓的画面，至今仍在噩梦中纠缠着我。
可无论怎么想，都找不到合适的说辞。有些事情，任何解释都是徒劳。我只能期望她们能够理解我的选择。
第三天夜里，我终于下定决心。披上夜行衣，将玄霄绑在背上，我悄然离开客栈，直奔公爵府。月光下，那座气派的府邸显得格外安静。
翻过院墙后，我先来到月霜的房间。可房门紧锁，里面一片漆黑。不对劲，按理说这个时间她应该还没睡。
心中升起一丝不安，我又赶到月华的住处。同样是锁着门，房间里空无一人。她们去哪了？
带着疑惑，我潜到公爵的房顶。小心翼翼地揭开几片瓦，公爵夫妇的对话传入耳中。
“她们在西伦城应该很安全。”公爵的声音透着疲惫。
“但我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四大学院的交流活动也不是完全没有风险。”夫人担忧地说道。
原来，她们去了西伦城。这个消息让我稍稍松了口气，至少她们是安全的。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那熟悉的面容让我愣在原地。
“是你？”公爵惊讶地看着我，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我尴尬地点点头：“公爵大人好。”
他沉默片刻，示意我跟他来。穿过幽暗的走廊，来到书房。关上门后，他转身问道：“你这段时间去哪了？深夜潜入我府邸，有何目的？”
“我刚从蛮族回来。”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决定不再隐瞒。
“蛮族？”公爵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去那边做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向他解释一切。不管结果如何，至少要让他知道真相。这一夜注定漫长，但我别无选择。为了月华和月霜，我必须面对这一切。
“事情要从半年前说起...”我缓缓开口，声音在寂静的书房中回荡。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指节不自觉地捏紧又松开：“除了想见月华，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您。”
“什么事？”公爵的语气依旧冰冷。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还记得我上次提到的那个女人吗？这次在蛮族，我再次遇见了她。”
提到那个女人，公爵的态度瞬间发生了变化。他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见到她了？快说，她现在怎么样？”
看着激动的公爵，我心中暗暗点头。能为母亲的事如此动容，看来他是真心的。月光下，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眼中闪烁的期待。
“您别着急。”我轻声安抚道，“她现在过得不错。终于见到自己的孩子，母子团聚，身体也调养得很好。”
“儿子？”公爵愣在原地，手指微微颤抖，“她还养育着一个男孩？”
我点点头，注意到公爵脸上复杂的表情：“是的，那孩子很孝顺。我把见到您的事告诉了她，她跟您一样兴奋。”
公爵眼中泛起泪光，喃喃自语：“灵灵...灵灵...”他又一次抓住我的衣襟，“快告诉我她在哪，我要去找她！”
“您冷静点。”我按住他的手，轻声提醒，“您想过没有，堂堂天玄帝国公爵，如果出现在蛮族会有什么后果？”
庭院里一阵沉默，只有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公爵的手慢慢松开，但眼中的急切丝毫未减：“那她怎么说？她愿意见我吗？”
我叹了口气，斟酌着措辞：“她说...她没脸见您，不想给您添麻烦。让我转告您，把她忘了吧。”
公爵脸色瞬间苍白，踉跄后退几步，靠在廊柱上才勉强站稳：“为什么？你为何非要我忘记她？灵灵啊，这辈子我怎么可能忘记你...”
“您难道不担心她以前的事吗？”我试探着问道。
“当然不在意！”公爵斩钉截铁地说，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那不是她的错。她一个弱女子，能在蛮族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在我心中，在我心中她永远都是那个纯洁无瑕的灵灵。”
看着公爵坚定的眼神，我心中一暖。让母亲回来和他团聚的决定果然没错。夜风吹动他的衣袍，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萧瑟。
“其实，那位夫人也很想回到祖国。”我缓缓说道，观察着公爵的反应，“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偷偷看您一眼。”
公爵再也控制不住眼泪，转身面对着庭院深处：“灵灵，你怎么如此糊涂...”
我给了他一点时间平复情绪，然后问出那个关键的问题：“要是您这样对待夫人，夫人那边该怎么处理？”
公爵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夫人...我该怎么办？”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迷茫。
“其实我已经想好了。”我说，“以您的能力，买一套小院应该不难。”
“你是说让我玉屋藏娇？”公爵转过身来，眼中带着不甘，“这太委屈灵灵了。”
我摇头：“夫人如今已经看淡一切，不想打扰您现在的生活。这是最好的安排。”
公爵盯着我看了许久：“你究竟为何要相助于我？”
“一来，我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二来，我为您做了这么多事，您总不会再反对我和月华了吧？”
公爵激动渐渐平复，擦去眼泪：“你说得对。只要月华愿意，我不会再阻止你们。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我想先去找月华，您知道她在哪吗？”
“她和她姐姐代表玄都学院去西伦城参加四大学院交流了。”公爵说着，走到廊下的桌边倒了杯茶，“骑马疾行三天就能抵达，后天就要开始比赛。”
我点点头：“多谢您。下次见面，我一定带那位夫人来。”
公爵脸上露出喜色：“真是太感激你了。替我问她好，就说我...我永远爱她。”
看着公爵真挚的表情，我心中一暖：“您放心，我一定平安把她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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