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阔靠在斑驳的墙边，刚结束一场战斗的他有些疲倦，一支烟在指尖缓缓燃烧。烟雾在黑暗中飘散，如同幽灵般缭绕。看着对面被逼回的那些人，他并非害怕那些人的回归，而是那些惨死者的嘶吼声让他心底发寒。每一声惨叫都像是一把尖刀，刺入他的神经。
“又死了一个。”陈小川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秦天阔深吸一口烟，尼古丁的味道让他稍微清醒了些。虫子的数量在不断增加，多到让他的修炼速度都快要跟不上了。每当夜深人静时，他都能听到那细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爬行声。
那个被错救的女孩蜷缩在角落，双手紧紧抱着膝盖。每当楼下传来一声惨叫，她的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像是受惊的小鸟。她坐在秦天阔和陈小川这边，与韩立亮他们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你们听，”韩立亮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又有人死了。”
秦天阔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没人敢大声说话，连呼吸都放得极轻。虫子对声音太过敏感了，稍有不慎就会引来灾难。
角落里传来女孩的啜泣声，秦天阔皱了皱眉。这声音虽然很轻，但在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别哭了，”陈小川轻声安慰道，“会引来虫子的。”
女孩努力压抑着抽泣，但眼泪仍然止不住地往下流。秦天阔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眼泪似乎成了最奢侈的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秦天阔不知不觉中竟睡着了。梦里全是虫子钻进脑髓的恐怖画面，那些扭曲的身体、痛苦的面容，还有永无止境的尖叫声。
“不！”他猛地惊醒，额头上布满冷汗。
“做噩梦了？”陈小川关切地问道。
秦天阔摇摇头，正要说话，突然注意到了异常。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原本漆黑的世界竟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他急忙拉开面罩，果然看到天际泛起朦胧的光晕。
尽管黑暗还在肆虐人间，但至少能勉强看清周围物体的轮廓了。这种变化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安和期待。
“小川，醒醒！天变了！”秦天阔推了推突然昏迷的陈小川。但无论他怎么摇晃，陈小川都毫无反应。
“别白费力气了，他暂时醒不过来。”林教授拄着拐杖走来，苍老的面容在微光中显得格外沧桑，“他正在经历虚空能量的改造。”
“虚空能量？”这个词让秦天阔想起在7号基地时曾听某位专家提到过。他仔细打量着林教授，试图从对方脸上读出更多信息。
“对，它和暗物质一起占据了宇宙96%以上的结构。”林教授缓缓坐下来，开始解释道。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可闻。
秦天阔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以前没有出现这种现象？”
林教授叹了口气，目光投向远方：“阳光时代我们只能捕捉到中微子这种暗物质，其他的都停留在理论阶段。直到黑暗降临，我们才真正观测到暗物质和虚空能量的存在。”
“这种能量，会对人体造成什么影响？”秦天阔看着昏迷的陈小川，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因人而异。”林教授说着，目光落在陈小川身上，“有些人会被虚空能量摧毁，有些人则能够适应并获得力量。你朋友的情况很特别，按理说他应该承受不住虚空能量的暴动，但现在却被压制住了。”
秦天阔心中一动，莫非是玄星符的作用？但这种事他决不能说出来。他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那现在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
“很难说。”林教授摇摇头，“虚空能量的研究才刚刚开始。可惜虫子的出现打断了我们的研究。要是能完全吃透这门功课，不但能对付虫子，甚至可能飞出太阳系。”
就在这时，陈小川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秦天阔连忙上前扶住他，却感受到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
“退后！”林教授大喊一声，“虚空能量正在他体内爆发！”
秦天阔不得不松开手，看着陈小川的身体悬浮在半空中。一道道黑色的能量从他体内溢出，在空气中形成诡异的纹路。
韩立亮等人也被这一幕惊呆了，纷纷后退到墙角。那个女孩吓得尖叫一声，又赶紧捂住嘴巴。
秦天阔紧盯着这一切，心中思绪万千。如果虚空能量真的就是天书中记载的灵能，那么这个世界的变化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
终于，在经过将近半个小时的能量爆发后，陈小川的身体缓缓落下。秦天阔赶紧上前查看，发现他的呼吸平稳，面色也恢复了正常。
秦天阔站在一旁，看着躺在地上的陈小川，心中暗暗盘算。玄武灵纹的威力远超想象，有了这道防护，觉醒的成功率大大提升。这意味着什么，他心知肚明。不过这个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就连陈小川自己都还蒙在鼓里，还以为他只是暂时失去了意识。
周边的温度骤然下降，陈小川身上不断冒出寒气，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了一层薄霜。“温度，温度在持续下降！”林教授的助手惊呼道，“结霜，应该已经接近零度了！”
林教授连忙示意其他人后退。“这种程度的寒气......”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或许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强！”
秦天阔走上前，伸手拉起还在迷糊的陈小川。“起来吧。”
就在这时，陈小川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的瞳孔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包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陈小川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困惑地看着周围结了一层冰霜的地面。“这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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