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内心污秽如泥沼的腐女远去的背影，林川倒是觉得挺有意思。除了那些奇怪的脑补，她本质上还是个单纯的女生。
低头看着手里的面包，林川有些哭笑不得。每次找自己说话都要送吃的，你也太见外了。包装袋上印着可爱的卡通图案，一看就不是学校小卖部能买到的普通面包。
“肚子快饿扁了，分我一半！”
孙峰像只饿狼般突然冒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包。不等林川反应，他已经一把抢过去，三下五除二撕下一大块往嘴里塞。
“我靠，你干嘛...”林川伸手去抢，却已经晚了。
“有面包啊？给我尝尝。”
白雨彤也不知从哪钻出来，眼疾手快地又撕走一块。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没少干这种事。
林川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不是，你们...”
为了保住最后一点，林川赶紧把剩下的塞进嘴里。孙峰和白雨彤也不甘示弱，争先恐后地咀嚼着。三个人的样子活像饿了三天的土拨鼠，引得周围同学频频侧目。
孙妍在后排默默注视着这一幕，心里泛起一丝酸涩。他们三个相处得这么自然随意，自己硬要挤进去会不会破坏了这种氛围？如果白雨彤和钱紫萱处不来，那也是自己的责任。
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是让人头疼。孙妍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课本封面。
“大家背单词，背课文。”语文老师蓉姐踩着清脆的高跟鞋声走进教室，随意叮嘱一句就坐在讲台前翻开了自己的书。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动人。
相比较严厉的老徐，蓉姐的性格要温和许多。她从不大声呵斥学生，即便是有人在课堂上走神，也只是轻轻提醒。在讲台前方，学生们都显得格外放松。
“跟邻居小姐姐相处得怎么样？”孙峰转过身，脸上写满了八卦，眼睛里闪烁着促狭的光芒。
“还行吧...”林川搭着他的肩膀，难得放下身段，“孙总，借点钱呗，快揭不开锅了。”
“月底了啊，我也没钱。”孙峰耸耸肩，突然眼睛一亮，“对了，要不要买债券？”
“连顿饭都吃不上还想着投资？”林川翻了个白眼。
“投资40，回报50，纯赚的买卖。”孙峰挑眉诱惑道，脸上的表情像个老奸巨猾的商人。
“收益率25%...这么高？”林川皱眉计算着。
“不是20%吗？”孙峰一脸茫然。
“跟你这智商解释不清楚。”林川继续问，“什么债券？有风险吗？”
“基本没风险。”孙峰凑近小声道，热气喷在林川耳边，“沈明欠我50，你给我40，我把债权卖给你，你找他要50。”
“好家伙，这也叫债券？”林川忍不住笑出声。
“大不了揍他一顿。”孙峰一本正经地说。
“滚蛋。”
这家伙明明可以直接拒绝，非要整这么一出。林川无奈地摇摇头，心想这货还真是越来越会玩了。
“林川。”
一个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孙妍戳了戳他的肩膀，递来一张红票子。她的手指微微发抖，显然这个举动让她很紧张。
“要不我先垫上。”她轻声说道，目光闪躲着不敢与林川对视。
“这...”林川有些为难，看着那张崭新的钞票。
“不用还的。”孙妍急忙补充道，声音更轻了。
“那怎么行...”林川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孙妍的心声。
【正好赔偿下侵犯肖像权的事】
原来是版权费啊？该不会真写同人了吧？林川心里一惊，不由得多打量了孙妍几眼。
【一转学就勾搭班上的男生，她们说的一点没错】
钱紫萱冷冷的心声突然传来，像一把利剑刺破了教室里和谐的氛围。
林川注意到她对孙妍的态度变了很多。之前只是敷衍朋友才说那些话，现在却真的对孙妍有了敌意。这是一种自我保护，让自己觉得之前说的话并没有错。但这样只会让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糟。
“谢了，现金你留着吧，我容易弄丢。缺钱了微信找你。”林川婉拒道，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自然。
孙妍点点头，把钱收回笔盒。她的动作很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早读课快结束时，老徐踩着铃声走进教室。他今天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西装，表情严肃，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全班。
同学们的读书声立刻响亮了几分，生怕被老徐抓住把柄。但还是有细碎的私语声传入他的耳中。
“早自习也要讲话是吧？你们一天到晚话这么多？”老徐的声音不大，却充满威慑力。
【好耶好耶，要挨骂了】
孙峰幸灾乐祸的心声让林川忍俊不禁。这家伙还真是乐观，都这种时候了还能想着看热闹。
“沈明，换到那边去。”老徐突然点名道。
“老师，我又没...”沈明一脸委屈，还想辩解。
“别废话，搬过去。”老徐不容置疑地说。
【单独调孙妍的座位会引人猜测，不如借着说话的由头一起调整】
老徐这招转移注意力玩得挺溜。林川在心里暗暗佩服，不愧是老江湖。
“白雨彤，你跟孙妍换位置，省得跟林川互相影响。”老徐继续安排道。
白雨彤端着水杯，瞥了林川一眼：“行呗。”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但还是站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林川懒得理她，默默帮忙搬桌子。阳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孙峰，帮孙妍搬。”老徐又发话了。
【我和孙妍的名字并列在一起了...爽！】
“好嘞老师。”孙峰屁颠屁颠地去帮忙，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四个人的座位很快调整完毕，老徐也回了办公室。
林川刚把孙妍的桌子摆好，就感觉椅子被踢了一下。他抬起头，正对上钱紫萱充满敌意的目光。她的眼神冷得像冰，仿佛要把人冻住。
“无聊，我要看点刺激的场面！”
这话从钱紫萱嘴里蹦出来时，教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砰！”
突如其来的巨响在教室内炸开，钱紫萱狠狠踹了孙妍的椅子。这一脚力道不小，震得椅子腿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周围的同学被这动静吓得齐刷刷扭头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
白雨彤刚从后门进来就被这阵仗惊住了，她手里还拿着刚买的矿泉水，一脸茫然地站在门口。
“卧槽，这是要干架？”前排一个男生小声嘀咕。
“女生打架最狠，该不会要抓头发吧？”旁边立刻有人接茬。
“嘘，小声点，老徐应该还没注意到...”
议论声此起彼伏，像涟漪一样在教室里荡开。林川能感觉到周围同学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好戏上演。
他轻咳一声，声音压得很低：“坐下。”
孙妍的肩膀明显颤抖着，她那双纤细的手紧紧攥着裙角，指节都泛白了。听到林川的话，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坐回座位。但那双眼睛里的怒火依旧在燃烧，像是随时会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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