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的思绪被瞬间打断，他抬起头，看到秦雨柔站在门口，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房间里的空调呼呼地吹着，却丝毫没能缓解此刻的尴尬气氛。
“当然可以。”林川强装镇定，喉结微微滚动，“请便。”
说完他下意识地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个动作做完他就后悔了。平时自己哪有这么客气？这样反而显得更加不自然。房间里的气氛更加凝固了。
秦雨柔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般连连点头：“那、那我去拿换洗的衣服，我家突然停水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几乎成了蚊子哼。
见她转身要走，林川也跟着站了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嗯？”秦雨柔疑惑地回头。
林川抓了抓后脑勺，解释道：“那我去你家等着。”
“不用麻烦的。”秦雨柔连忙摆手，“你这里凉快，我那边没开空调太热了...”她的声音越说越小，目光游移不定。
“好。”林川直接坐回凳子上，低下头将桌上的习题册翻过一页，沙沙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秦雨柔愣了一下，这么听话的林川反而让她有些不适应。不过想到要在男生家里洗澡，她的脸更红了，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快。
林川低头继续研究数学题，努力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可惜题目上的数字仿佛都在跳舞，根本看不进去。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发出轻微的节奏声。
没多久，秦雨柔抱着整齐叠好的衣物和毛巾回来了。她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小声说道：“那我进去了。”
“热水器会用吗？”林川突然问道。
“应该跟我家一样的吧？”
“我没用过你家的...”林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
“哦，我是说，好像用的都是一样的牌子。”秦雨柔赶紧解释，生怕他多想。
林川点点头。这片区域的房东确实挺有钱，几栋楼的配置都差不多。空调呼呼地吹着，带起桌上的草稿纸轻轻飘动。
秦雨柔进了浴室，却又探出头来：“你平时衣服都放哪？”她的头发因为这个动作滑落下来，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门口凳子上。”林川指了指那个略显破旧的塑料凳。
秦雨柔看了眼塑料凳，又看看林川，脸更红了。她只好把买菜的塑料袋挂在门把手上装衣服，动作笨拙得像个第一次做家务的小孩。
水声响起，哗啦啦的声音让林川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他的腿开始不自觉地抖动，眼前的数学题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这题怎么这么难？要不刷会儿视频放松一下？
他点开APP，第一条就是“十一中学好青年勇救落水美女”，配图是他和宋瑜的合影。画面里的两人笑得灿烂，看起来就像一对璧人。
“什么玩意儿？”林川烦躁地划走视频。
正要点开下一条跳舞博主的视频时，浴室传来秦雨柔的声音：“林川，顺便帮你把衣服也洗干净了。”
他赶紧关掉视频，转身就对上秦雨柔略显尴尬的表情。她的头发还在滴水，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小水珠。
“校服一起洗了，等会帮我晾一下。”她说着，眼神飘忽不定。
“好。”林川应道，声音有些干涩。
秦雨柔抱着衣物准备离开，林川叫住她：“去哪？”
“吹头发啊。”
“我的电吹风就在这。”林川指了指书桌旁的抽屉。
秦雨柔这才反应过来，捂着脸笑道：“那行，我就在你这吹吧。”她的笑容让房间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我考504分的人有什么资格说你？”林川自嘲道。
秦雨柔放下衣物去拿吹风机，结果电线一甩，把衣服扫到了地上。她慌忙弯腰去捡，却突然僵在原地。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她的视线在房间里快速搜寻，最后定格在林川腿上。那条淡蓝色的...内衣正挂在他大腿上，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这尴尬的场面。
秦雨柔感觉自己的脸瞬间烧得通红，连耳朵都开始发烫。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林川低头看了眼，也愣住了。空调的冷风吹在身上，却丝毫没能降低此刻的温度。
“那个...”秦雨柔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细如蚊呐。
“啊！”林川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那件内衣递过去，“给。”他的动作快得像是在处理什么烫手山芋。
秦雨柔几乎是用抢的把内衣拿走，手忙脚乱地塞进毛巾里。她的动作太急，差点把毛巾也掉在地上。
“我、我还是去回家吹头发吧！”她说完就逃也似的跑出房间，留下一串慌乱的脚步声。
看着秦雨柔慌乱的背影，林川叹了口气。这种尴尬的场面，还是少来几次比较好。
想起刚才的内衣让他觉得浑身发烫，莫名开始幻想秦雨柔穿上那件内衣的样子。
林川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怎么那么猥琐，立马起身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凉水灌下去。物理降温确实有效，他的理智渐渐回来了。接着他走出家门，在狭窄的楼道里来回踱步。
楼道里安静得出奇，只有他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
站在门口，他敲了敲对面的房门。
“谁啊？”里面传来秦雨柔警惕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林川故意压低嗓音：“外卖。”
“我没点外卖啊。”秦雨柔的声音透着疑惑。
“501秦女士，地址就是这里。”林川继续装作陌生人的语气。
“等一下...”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就响了。屏幕上显示着秦雨柔的名字，闪烁不停。
“林川，门外有个送外卖的...”秦雨柔的声音带着颤抖，像是在寻求确认。
“是我。”
门立刻打开了，秦雨柔气呼呼地瞪着他：“你吓死我了！”她的头发还在滴水。
“考验你的安全意识，及格。”林川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去屋里把头发吹干吧。”
“哦...”秦雨柔低着头走进房间，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害羞。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让人心神荡漾。
林川跟着进去，看着她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镜子里映出她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
“待会帮我补习下数学呗。”他说，试图打破这份尴尬的气氛。
“好。”秦雨柔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秦雨柔一边梳着头发，一边偷偷打量着林川。她的目光在镜子里与他相遇，又迅速移开。房间里只有吹风机的嗡鸣声，却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心。
【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我太孩子气了...】秦雨柔在心里暗暗想着。
林川装作没听见，翻开了课本：“这些难点你教教我。”他指着几道标记过的题目。
“八中的进度快一些，我正好复习完。”秦雨柔坐到他对面，“其实这章跟前面的内容很像...”
她讲课的方式很特别，不像其他学霸那样跳跃性思维。每一步都讲得很清楚，就像搭建金字塔一样，一层一层往上。她的声音温柔而耐心，让复杂的数学问题变得简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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