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样的氛围中悄然流逝，一个半小时后，林川学完了一半的内容。
“辛苦你了，耽误你学习时间了。”他合上课本，真诚地说。
秦雨柔笑了笑：“老师说过，教别人比自己学更容易记住。”她的笑容让房间都明亮了几分。
“你教的肯定都是对的。”林川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数学不是我的强项，竞赛题会更难的。”秦雨柔合上书本，她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打扰到什么。
“你这边夜里会不会热？”林川突然问道。
“夜里不热。”秦雨柔摇摇头。
林川递给她一个充电宝和小风扇：“拿着吧。”
“谢谢。”秦雨柔接过东西，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手。
林川正要开门，秦雨柔突然叫住她：“林川。”
“嗯？”他转过身，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你老家是哪的？”秦雨柔顿了顿，“我是长山市的，南方某个小城市。”
“我和祥的家离这两个小时车程。”林川急切回应道。
“我一定会回来的。”秦雨柔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要是我不回来，你就来找我。”
“好。”林川点头走出门，秦雨柔跟着来到楼道。
“下次带你去我家玩。”秦雨柔提起家乡，语气变得轻快起来。
她的手指在栏杆上轻轻敲打着，像是在弹奏一首欢快的曲子，“那里风景很美，去了保准你舍不得回来。”
“没被圈起来收费的美景，绝对不虚此行。”林川靠在门口，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
“那你什么时候请我去你家玩？”秦雨柔眨了眨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皮。
林川没有回答，而是掏出了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照亮了他认真的表情。
“你干嘛？”秦雨柔好奇地凑近。
“给我爸打电话让他采购。”林川一本正经地说。
“别别别！”秦雨柔连忙按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手机壳传来，“我开玩笑的！你这办事效率真是没谁了。”
林川嘴角微扬。如果你不阻止，我还真敢这么干。不过得先跟老妈解释清楚——我真没早恋，成绩退步也不是因为谈恋爱，都是孙峰那小子害的！
楼道里的声控灯突然暗了下来，两人站在黑暗中，只能依稀看见对方的轮廓。过了几秒，灯又亮了，照出两人有些尴尬的表情。
“那就晚安啦。”秦雨柔快速收回手，脸上飞过一抹红晕。她挥了挥手，转身走进自己家。“晚安，好梦。”林川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房门关上，才转身开门。
房间里，洗衣机还在轰隆作响。林川躺在床上，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他打开购票软件，在搜索栏输入“春江”到“长山市”。
没有直达的。要换乘。
坐绿皮要13个小时，还得在云岭换乘。周日下午六点半的那趟，到达时间是第二天早上八点...那时候葬礼应该结束了。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计算着时间。
高铁倒是快，四个小时到云岭，再坐半小时动车就到。但最晚的一趟是下午四点五十八分的。
去车站要半小时，进站要提前十五分钟...
无论怎么算，都赶不上。
这大概就是秦雨柔说的，他最在意的事情，对她来说更重要。她不想让他因为自己错过加分的机会。林川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样的好女孩，上哪儿都找不着。”他叹了口气，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
林川翻了个身，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洗衣机的提示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林川起身，把衣服拿出来晾在阳台。秦雨柔的校服真小，跟自己的比起来像童装。他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校服挂好，深蓝色的布料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两个人的衣服并排挂在晾衣绳上，夜风轻轻吹过，带着初夏特有的温度，衣服随风轻轻摆动。
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着【老爸林长华】。林川愣了一下，接起电话。
“儿子，找我干嘛？”老林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
“打错了，本来想找我妈。”林川靠在阳台栏杆上，看着远处的灯火。
“什么事只能跟你妈说？”老林不乐意了，声音提高了几分。
“算了吧，你做不了主。”林川笑着摇头。
“谁说我在家做不了主的？”老林急了，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服气。
“你连喝瓶醉仙台都做不了主。别逞强了，让我妈接电话。”林川继续逗他。
“那是我不想喝！就想来点太白峰！”老陈的声音更大了，“你今天必须说，不然以后别求我办事！”
“说了你能解决？”林川挑眉。
“说！这事今天一定要搞定！”老林拍着胸脯保证。
“林长华你小点声，看电视呢！”远处传来老妈不耐烦的声音。
“快说！”老林压低声音，像是在密谋什么大事。
“行吧，施舍点银子。”林川无奈，只好顺着老爸的意思说了。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电视机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老陈才开口：“就这？”
“不然呢？”林川反问。
“我还以为...”老陈的声音突然变得意味深长，“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想什么呢？”林川翻了个白眼，“我这不是想买点游戏装备吗？”
“哦...”老陈的声音明显失望了，“那行吧，等我攒够了给你转钱。”
挂了电话，林川又看了眼晾衣绳上的校服。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房间。
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已经快十一点了，但他一点睡意都没有。打开手机，他又看了眼购票软件，手指在“购票”按钮上徘徊了好久，最终还是退出了界面。
“等你回来。”他轻声说，声音消散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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