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有空联系我啊。”秦雨柔小声说道，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好嘞。”林川背起书包就走了。他的脚步轻快，心里却在盘算着。
这是为了确保今晚梦里只有秦雨柔。虽然他也不是非要跟她连梦，但如果一定要选的话，当然是她最好。至少还能请教数学题不是？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在睡前不能跟任何人说话。这个想法让他不禁莞尔。
林川靠在动车座椅上，微阖双眼。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脸上，温暖而慵懒。车厢里空调的嗡鸣声和乘客们细碎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独特的声场。
今天不能说话，这是他给自己定下的规矩。因为昨晚只有秦雨柔和他完成了对话，所以今天在睡觉前，他都不能和任何人交谈。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一个突然失声的人，明明可以开口，却要刻意保持沉默。
列车轻微的颠簸让他想起了昨晚的梦境。那种与他人思维相连的感觉依然清晰，就像是在黑暗中突然看到了一束光，既神奇又令人着迷。
“帅哥，可以交换下联系方式吗？”
清脆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林川睁开眼，看到一个打扮时尚的女生正笑盈盈地看着他。她染着浅棕色的长发，穿着一件白色针织衫，手里还拿着一杯月咖啡。
林川礼貌地摇了摇头，示意拒绝。
【不加就算了，装什么装，我对你也没兴趣。】
女生的心声清晰地传入耳中，带着一丝恼怒和不屑。林川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现在的他已经能很好地控制这个能力了。不像前两周那样，睁眼就看到满眼的红色蠕动，闭眼也会被无数心声淹没。那段时间简直是噩梦，每天都被各种杂乱的心声折磨得难以入睡。
梦境相连，这种能力才叫厉害。而且还是可控的那种。只要对方做梦，他就能连接。更重要的是，他还能自主选择要连接谁。这种感觉，让他有种掌控一切的快感。
列车继续向前，林川戴上耳机，打开了《星辰录》。正当他沉浸在剧情中时，一阵香气飘来，小餐车推了过来。
“薯片饼干汽水糖，冰镇饮品雪糕冷饮...”乘务员的声音带着职业化的温和。
林川抬手示意停下，指了指红烧牛肉面。他的动作很轻，但足够让对方明白他的意思。
乘务员会意，拿起泡面，比了个“5”的手势。林川掏出手机，扫码付款。
他打开泡面接满了开水，小心翼翼地往回走，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叫声突然划破车厢的宁静。
“妈妈追我啊！”
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冲了过来，完全不顾林川手中端着的热水。小男孩的母亲在后面追着，但显然跟不上孩子的速度。
“别来，热水！”
情急之下，林川只能喊出声。但小孩充耳不闻，眼看就要撞上来。
在千钧一发之际，林川一脚将小孩踹开。这一脚力道适中，既保证了小孩不会受伤，又避免了更大的意外发生。
“呜哇！”小孩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声音之大让整个车厢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他的母亲立刻冲了过来，脸上写满了愤怒：“你为什么推我家孩子？！”
“不然呢？拿烫水往他身上泼？”林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那也不能踢！你必须赔钱！”女人的声音尖锐刺耳。
周围的乘客纷纷指责这位母亲。
“他手上正拿着开水，是你家小孩自己冲过来的。”
“摔倒总比烫伤好。”
“别叫了，影响别人休息。”
最后在乘务员的调解下，林川被安排到了一等座车厢。宽敞的座位让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但还是有些烦闷。
不是因为面条坨了。而是计划被打乱了。
本想一整天不说话的，结果还是开口了。这下晚上跟谁梦境相连都说不准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思考着对策。
给雨柔打电话？但机制真的这么简单吗？
如果是这样，我去给某音美女刷个大火箭，留个联系方式聊聊，晚上就能梦到她了？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毕竟是超能力嘛。
到了春江已经是晚上七点半。林川在地铁站附近的小店买了份肉夹馍，一边吃一边往公寓走去。夜幕降临，街道两旁的路灯次第亮起，给这座城市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突然，一张卡片从前面经过的行人口袋里滑落，轻飘飘地落在了他面前。
捡起来一看，是春江大学外教杰克怀特的工作证。照片上的金发男子笑容温和，一看就是那种平易近人的老师。
“你东西掉了。”林川喊了一声，对方没反应。
他快步追上去，拍了拍对方肩膀。“hey man，your card...I get。”他用蹩脚的英语说道。
“谢谢。”金发男子用标准的中文回答，“不过hey man不太适合初次见面，这算是俚语。”
“俚语？倪哥的语言？”
“哎哎哎！”杰克被吓了一跳，连连摆手。
反应过来后，他笑着解释：“初次见面说hi或hello就可以了。”
就这样，两人聊了几句。临走前，杰克说：“以后到春江大学，请你吃饭。”
“Thank u，杰克。”林川笑着道别。
回到公寓，林川给雨柔打了电话，想要和她的梦境产生联系。电话里，雨柔的声音依然甜美，但他们的对话却显得有些生疏。
挂断电话后，林川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他知道，今晚的梦境连接可能会出现变数。
果然，事与愿违。他连上了杰克的梦。
在梦里，杰克正和一个金发老人争吵，摔了杯子后冲出门去。梦境的色调很冷，充满了压抑的情绪。
林川跟了上去，跟他聊了一整晚外语。杰克起初很烦，但听着林川蹩脚的发音，教师的本能被激发，认真地教起了英语。
从发音规则到语法结构，从日常对话到专业术语，杰克都耐心地为他讲解。在梦境中，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让林川有充足的时间去学习和消化这些知识。
第二天早上，林川神清气爽。不仅一点都不累，还学到了很多。经过杰克的指导，他说话的腔调纯正多了，单词也记得更牢了。
“林川。”
一个严肃的声音叫住了他。是老徐，他站在教学楼前，表情严肃。
“考试感觉如何？听说这次简单，92分才能稳过。”老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我感觉还行...”林川低着头不敢看老徐。
苏芸匆匆从家里赶到学校，远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校门口。那挺拔的身姿，不正是前几天在竞赛考场上惊艳全场的林川吗？
她不由加快脚步跟了上去，脑海中不断闪回那天考场上的情形。那是一场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表演，林川提前整整一个小时就交卷离开，把整个考场的节奏都打乱了。当时不少考生都以为时间快到了，抬头一看才发现还剩六十分钟。那种震撼感至今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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