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姑姑发来的消息。
【小林，蛋糕就说是你买的（微笑）】后面还跟着一个微笑的表情。
林川盯着这条消息，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摩挲，仿佛要从这简单的文字中读出更深层的含义。这个看似普通的微笑表情包，此刻在他眼中却变得意味深长。
嘲笑？警醒？提醒？还是暗藏着某种危险的信号？
林川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清这条消息背后的含义。他靠在椅背上，目光透过教室的窗户望向远方。或许姑姑只是想让雨柔把这份好意记在自己头上？又或者，是在提醒自己要好好给秦雨柔过生日？
更有可能的是，秦雨柔跟姑姑提到了她没有告诉自己生日的事情，姑姑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知情。
想到这里，林川的心里泛起一阵酸涩。无论如何，这都是姑姑的一番好意。只是这份好意，却让他更加愧疚。
教室里同学们收拾书包的声音此起彼伏，放学的铃声早已响过。林川机械地将课本塞进包里，脑海中还在回放着那条消息。
“林川，一起走吗？”孙妍站在他桌前，手里抱着几本练习册。
“嗯。”林川点点头，跟着孙妍走出教室。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里，周围三三两两的学生说说笑笑，为这个平凡的下午增添了几分生气。
地铁站，林川和孙妍站在一起等车。孙妍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几眼，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列车缓缓驶来，两人上了车。孙妍在青山路就下了车，临走前还特意叮嘱林川：“别想太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林川勉强笑了笑，目送孙妍走下车去。
在文昌街站，秦雨柔上了车。她穿着浅蓝色的校服，背着米白色的书包，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的。看到林川，她自然地走过来坐在他身边。
“你猜猜，姑姑今天在学校和我聊了些事情？”秦雨柔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眼睛亮晶晶的。
林川悄悄打开了读取情绪的能力。
【估计他还不清楚姑姑看到成绩时有多惊讶，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吧】
“说了什么？”林川装作好奇地问道，心里却因为她的关心而更加愧疚。
“姑姑那边可以查到你的考试成绩，她查完之后说......”秦雨柔故意拖长了音调，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姑姑承认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下次见面要给你道歉。”
“这......”林川瞬间慌了神，“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别紧张啦，她在开玩笑呢。”秦雨柔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姑姑觉得你真的很优秀，连她班上的学生都做不到。”
【她还问我，如果林川忘记了我生日，我会不会生气】
【我不会生气的......因为我本来就没告诉他】
【我知道他的生日是8月28号，那天我一定要...】
林川听到这些心声，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居然知道自己的生日？可是自己从来没有在任何社交媒体上提过啊。这个发现让他更加难受了。
“你怎么了？”秦雨柔关切地问道，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没有，我很开心。”林川挤出一个笑容，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眼底的愧疚。
秦雨柔不仅记得他的生日，还一直用行动表达着关心。而他却连对方的生日都不知道，甚至还要靠姑姑的提醒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这种感觉，就像是一记重拳打在心口，闷闷的疼。
“一会儿咱们去商场采购些零食吧，为你通过第一轮考试庆祝一下。”秦雨柔试图活跃气氛，声音轻快。
林川的心更难受了。明明是她的生日，却还在为自己考虑。
回到家后，两人一起吃了晚饭，又学习了一会儿。期间，林川总是忍不住偷偷看她，想从她的表情中找出一丝失望或不满，却只看到专注学习时的认真模样。
到了晚上十点，秦雨柔合上书本，说要回去睡觉了。
临走前，林川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噫？”秦雨柔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他，但也没多想，反而踮起脚尖拍了拍林川的头，“我去睡觉了，晚安。”
“晚安。”林川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五味杂陈。
送走秦雨柔后，林川把门反锁，躺在床上。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他已经盯着时间看了快半个小时，眼睛有些酸涩，但他不敢眨眼，生怕错过那个特殊的时刻。
23：59。
编辑框里的祝福语早已准备就绪，只等时间跳到零点。这种等待的感觉让他心里像是被猫爪轻轻挠着，既焦躁又期待。
手机屏幕的亮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林川眯了眯眼，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秦雨柔的模样。那个总是穿着整齐校服、一丝不苟梳着马尾辫的女孩，此刻说不定也和他一样，正守在手机旁等待零点的到来。
这种想法让林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其实完全可以等明天再发，但他知道，对于秦雨柔这样规律作息的女孩来说，零点的第一条祝福远比第二天收到的任何惊喜都要珍贵。
时间终于跳到了0：00。
林川的手指飞快地点击发送：【雨柔生日快乐，给你准备了一些特别的礼物，放学后等我。】
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对话框就跳出了回复。
【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林川心头一暖。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手指在键盘上轻快地敲打：【咋还不睡，明天放假休息？】
【你这么晚不是也没休息啊？】秦雨柔的回复带着几分俏皮。
【我要给你发生日快乐啊。】林川笑着回道。
对话继续着，秦雨柔突然提起自己做了一个梦，说梦里的感觉特别真实。林川正想追问是什么梦，却见她说想当面告诉他。
【我去找你聊会天吧？】林川随口一说，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么晚了说这种话，怕是要吓到人家。
没想到秦雨柔的回复却出人意料：【我们出去玩吧。】
林川愣了一下，手机差点掉在脸上。深更半夜出去玩？这丫头疯了吗？
不过转念一想，今天是她生日，陪她任性一次也无妨。况且，这种反常的举动背后，或许藏着什么特别的原因。
【可以啊，那我在门口等你。】
等了将近十分钟，门外才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林川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轻轻拉开门。
瞬间，他愣在了原地。
秦雨柔穿着一条森绿色的吊带连衣裙站在门口，长发及腰，皮肤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裙摆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轻轻摆动，像是夜色中摇曳的青草。
这是林川第一次见她穿裙子。平日里校服下的少女，此刻宛如夜色中悄然绽放的花朵，带着几分青涩，却又格外动人。
“你怎么了？”秦雨柔疑惑地歪着头问道。
“卡了。”林川下意识回答，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补充道：“等一下，我忘了拿东西。”
他快步回到房间，从抽屉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这才重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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