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刚才我们放天灯时，你许愿了吗？”林川问。
“嗯...许了。”秦雨柔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羞涩。
“记得告诉神仙这是放天灯时许的愿，不是生日的，别搞混了。”
“你早说不就好了，我把这个当愿望许了。”秦雨柔嘟着嘴说。
“没事，就当是给寿星的祝福。明天再跟蛋糕神许一个。”
“想听听我许的愿望吗？”秦雨柔问，眼睛亮晶晶的。
“说说看。”
秦雨柔对着风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夜风吹散了她的话语，只留下几个模糊的音节。
“听到没？”她狡黠地笑着问。
“没听清，再说一遍。”
电动车停在红灯前。
秦雨柔还在那里装模作样地说着听不清的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轻笑。
“所以到底是什么愿望？”林川问。
“不能说，许的愿说出来就不准了。”秦雨柔理直气壮地说。
林川听到了她的心声：
【等到下次生日，再到这里许愿。】
他心里一暖。傻丫头，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答应你，一定会实现这个愿望。
“这红灯怎么这么长。”秦雨柔等得有些不耐烦，轻轻晃动着脚尖。
她拿出手机，“毕竟是生日，拍张照片留个念吧。”
“可以。”
林川接过手机，秦雨柔在后面比着耶，露出手链。月光下，她的笑容格外明媚。
“这照片主角不够突出。”林川犹豫着说。
“我不是也在照片里吗？”
“拍到是拍到了，但是...”
“没事，你设个自动拍摄，三秒钟。”
林川按下倒计时。
3...2...1...
在快门即将按下的瞬间，秦雨柔的下巴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她的发丝轻轻扫过他的脸颊，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拍完后，两人都没动。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时间都似乎停止了流动。
直到秦雨柔在他耳边小声说：“绿灯了。”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林川的心跳漏了一拍。
“...嗯，拍好了。”
林川把手机还给她，继续骑车。夜风吹过，带走了两人脸上的红晕。
秦雨柔看着照片，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都是主角。这张照片真不错，因为转眼间林川就愣在那里，正好拍到他最帅气的样子。
而她自己，为了露出手链把手搭在他肩上，本想装可爱，却只是呆呆地靠了上去。当时心里想的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既然有我，记得把照片也给我发一张。”骑车的林川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嗯，好。”
回到家后，林川把这张照片和之前在灯塔边的照片一起，放进了手机相册里。躺在床上，他看着照片里把下巴搭在自己肩上的秦雨柔，觉得很微妙。
虽然事后两人都有点难为情，但照片里却很自然。秦雨柔看起来很安静，毫无防备地把重量放在他身上。要是换成从前的她，大概不会这样依赖自己吧。
或许，他终于又见到了当初那个天真的她。
手机突然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
秦雨柔：【早点睡吧，都两点钟了！】
林川：【我睡了，你也早点睡，没剩几个小时】
秦雨柔：【晚安，但愿明天能按时醒。】
林川把手机放在枕边，闭上眼睛。按照熬夜定律，熬得越晚第二天越精神。至少在李雪那节课之前，他应该能撑住...
“完全...扛不住。”
第二天早上，林川像具尸体一样从床上爬起来。他错了，那规律只对双休有效。没睡够六个小时简直要命。
洗漱完后，秦雨柔敲响了他的门。门一开，就看到一个同样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的女孩。她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睛里布满血丝，但依然戴着那条贝壳手链。
“早安...”她有气无力地说。
“早。”
“走吧。”
“行。”
俩人累得直打哈欠，无精打采地上了地铁，找到座位刚坐下便仰着头睡着了。
不一会儿，早上跑去店里帮忙的孙妍也坐上了这班地铁。她在车厢里走着走着就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仔细看去，正是林川和他的小女朋友。她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暗暗摇头。
在列车的颠簸中，秦雨柔的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垂，最终轻轻靠在了林川的肩膀上。林川似乎也困得厉害，微微侧着头，呼吸均匀，眼睫毛随着车身的晃动轻轻颤动。
孙妍注意到秦雨柔的书包半开着，露出一角英语练习册，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看来这两个人昨晚又是在挑灯夜读。
眼看就要八中附近的站点了，孙妍轻轻推了推秦雨柔的胳膊：“该醒醒了，马上到站了。”
秦雨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逐渐聚焦，看清是孙妍后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姿势，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慌乱中差点碰倒了手中的水杯。
“文昌街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准备下车”列车广播声适时想起。
秦雨柔连忙站起身，书包带子勾住了座椅扶手，她手忙脚乱地解开。这时才发现林川因为失去支撑，整个人往座椅另一侧歪去。她赶紧伸手扶住他的肩膀：“林川，醒醒，要到站了。”
“嗯？”林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秦雨柔慌忙下车的背影，不由得懊恼地拍了拍脑袋。本想着提醒她下车，结果自己也睡着了。
孙妍看着两人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看你们两个困得不行啊？该不会昨晚约会去了吧？”
“想什么呢？”林川打了个哈欠，“昨晚看英语电影看到凌晨，为了记单词。”
“哦～”孙妍拖长了语调，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一起看的？”
林川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低头整理着书包：“第一节是雪莉的课，还能再睡会儿。”
“我帮你看着点，要是她往这边看我就叫你。”孙妍好心提醒。
林川摆摆手：“不用，反正是雪莉，她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其他老师会怎么样吗？”孙妍来了兴趣。
“这个不好说，”林川耸耸肩，“至少老徐的课上还没人敢睡过觉，不知道后果如何。听说上次有个同学打瞌睡，被他叫起来背了整整一节课的课文。”
孙妍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凑近问道：“说真的，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英语课本第二章节。”林川下意识回答。
“别装傻！”孙妍翻了个白眼，“我是说你和秦雨柔的感情进度。”
林川愣了愣，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这个...不太好说。”
“接吻了吗？”
“没有没有！”林川连连摆手，耳根微微发红。
“抱抱呢？”
“也没有。”
“那牵手总有吧？”
“就...就牵过一次，几秒钟而已。”林川解释道，“我们更像是那种柏拉图式的...”
“所以你承认是爱情咯？”孙妍眼睛一亮。
“咳咳，”林川故作严肃，“小孩子别问这么多，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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