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我们能一起考上一所好大学。”他认真地说，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坚定。
黑暗中一片寂静。
两人隔着桌子相对而坐，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却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的心意。空气中弥漫着蛋糕的香甜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感。
良久，谁都没有说话。
林川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内心世界前所未有的宁静。感谢这片黑暗，遮掩了他的慌乱，也掩盖了秦雨柔的欣喜。
“是你说的。”终于，秦雨柔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如果反悔了怎么办？”
反悔？开什么玩笑。
就这一年半的高中时光，我怎么可能改变主意？
“不会的。”林川简单地回答，语气坚定。
秦雨柔忍着笑意，眼角弯成了月牙。她轻咳一声调整情绪：“我相信你不会后悔的，你真的不会放弃吗？”
如果没有异能，林川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学习固然需要努力，可是天分限制了高度。
秦雨柔在那样的教育环境下都能和省重点的尖子生较量，足见她天赋异禀。而他虽然入学成绩还行，但就算保持那个水平，高考也就五百出头。更何况高中难度更大，差距只会越拉越大。
以他这种普通天赋，即便再聪明一点，能达到的上限大概也就六百分左右。但现在，他有了双倍学习时间，这个上限是不是可以突破？
“不会放弃的。”林川坚定地说，“学累了就看看《月影录》，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向上可能会失败，但不向上，永远不可能成功！
都累，谁不累？管他呢，就是学，疯狂地学！
“嗯，我相信你。”秦雨柔的声音温柔，带着无条件的信任，“只要到时候我们分差在三十分以内，我就跟你报同一所学校。”
这是她的真心话。如果没有林川，她那天就已经变成天上的星星了。如果林川没去长山市，以她的性格，一定会拼命还钱，不惜摧残学业和健康。
如果他不在身边，此刻孤零零在春江的她，这个生日绝不会有如此强烈的愿望。
“你这话对东南男人来说，有点太傲慢了。”林川的回答一点都不浪漫，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并非是看轻你的意思，只是说报考时我们可以互相靠近一点。”秦雨柔连忙解释，声音里带着慌乱。
“哪有分数够了还往下靠的道理。”林川的语气依旧强硬。
秦雨柔说她不是委曲求全，她确实愿意这样做。但实际上，这确实需要付出代价。林川不想让她为了自己放弃更好的选择。
“好吧，让我们共同努力吧！”见气氛有些尴尬，秦雨柔笑着转移话题。
但默认接受并非林川的作风。
“从前确实没有方向，所以随便了点。”拥有双倍学习时间的林川郑重承诺，“你也别原地踏步，不然到时候就是我等你了。”
“...”秦雨柔愣住了。
以前林川说这种话都是开玩笑的语气，仿佛默认自己是追赶者。但这次，他说得异常认真。就像之前每次承诺那样，说到就要做到。
他这样...太帅了。
秦雨柔决定放手一搏：“好啊，那我也加把劲，区区625分可留不住云西。”
云海省就一所985，云西大学，其他学校差距太大，连211都没有。如果目标是凤城大学，那就是林川跟着她一起背井离乡了。
没想到秦雨柔的目标是云西大学，林川倒吸一口凉气。
说到现实问题，林川又理性起来。但这时候不能怂，也只好继续说大话了，“那你得多考三十分，加油啊。”
“好好好。”秦雨柔笑着点头，声音里充满期待，“那如果你分数比我高，会降分跟我报同校吗？”
“会啊。”林川毫不犹豫地回答。
“啊？你这标准可真是双重啊。”秦雨柔忍不住笑出声。
“南方男生都是这样的，这事跟我没关系。”林川理直气壮地说。
“那请东南男人去开个灯吧，饭菜要凉了。”
“好嘞。”
林川站起身开灯，回来时就看到秦雨柔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即使什么都不说，也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开心。而且那灿烂的笑容毫不掩饰，她托着腮帮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小寿星的好心情仿佛要感染到他身上。
她的笑容格外动人。平时文静的她是一种面向所有人的美，而此刻，是专属于他的状态。
这丫头，一定清楚自己有多漂亮。
两人一边吃蛋糕一边聊天，话题从学习到生活，从现在到未来。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许的是什么愿望呢。”林川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这个啊...”秦雨柔神秘地笑了笑，“等愿望实现了再告诉你。”
“这么神秘？”
“嗯，因为这个愿望很重要。”秦雨柔认真地说，“所以要等它实现了才能说。”
林川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可爱。这个平时总是冷静理性的女孩，在某些时候也会像个小女生一样相信愿望和奇迹。
“好吧，那我就等着。”他笑着说。
秦雨柔看了看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嗯。”林川站起身，“今天谢谢你的蛋糕。”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秦雨柔送他到门口，“谢谢你陪我过生日。”
“客气什么。”林川摆摆手，“对了，明天见。”
“明天见。”
看着林川的背影消失在对门里，秦雨柔轻轻关上门，靠在门上，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她想起刚才许的愿望：希望能和林川一直在一起，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这个愿望，一定会实现的，对吧？
周六的清晨，教室里坐着没回家的住校生。
十一中学的住校生双休虽然没有课，但是还是得在班里做作业。这是学校的惯例，为的是让学生们保持良好的学习状态。教室里的气氛略显沉闷，有些学生正埋头苦读，有些则悄悄打着瞌睡。
上午最后一节自习终于结束，学生们如获大赦，纷纷往食堂涌去。走廊上瞬间热闹起来，压抑了一上午的声音终于得到释放。
“中午吃什么？”白雨彤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腕，转头问孙峰。她的声音里带着解脱后的轻快。
“随便，你定。”孙峰耸了耸肩，将课本塞进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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