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重重点头,龙袍下的身躯微微颤抖:“说得好!朕设都察院,就是要他们监察百官。这些被弹劾的官员,哪个不是真有其事?”
他目光如电,再次扫视殿中众臣:“今日你们联手诬告杨所修,不过是因为他查出了你们的劣迹罢了!”
殿中众臣噤若寒蝉,再无人敢言语。
王家桢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捡起那份奏折。他的目光扫过纸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殿内数百名官员噤若寒蝉,没人敢抬头看向龙椅上那道愤怒的身影。
寒风从殿外呼啸而入,吹得烛火摇曳不定,一阵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每个人的后颈。
崇祯猛地拍案而起,声音中带着刺骨的寒意,“你们平日里嘴上喊着为国为民,暗地里却中饱私囊!”
他的目光如刀般扫过殿内众臣,每一个对上他视线的官员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生怕那锋利的目光将自己的罪行剖析得一清二楚。
“七年时间,三千万两白银!”崇祯厉声喝道,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兵部的胆子不小啊!朕倒要问问,这些银子都去了哪里?”
大殿里寂静得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只有外面的风声呜咽作响。
崇祯大步走下台阶,龙袍翻飞,来到户部郎中王守德面前。他的脸上布满寒霜,一脚将其踢翻在地。王守德的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军粮调运,朕交给你是让你克扣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压抑的怒火,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刺入王守德的心脏。
转身又指向彭敦利,目光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打人?竟敢如此放肆?真是好大的胆子!”
一声怒喝,震得殿内众臣心惊胆战。彭敦利的身子不住颤抖,额头上的汗水滴落在地上。
崇祯踱步回到龙椅前,冷冷扫视众人。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上,沉重而压抑。“曹思诚!”
“臣在!”曹思诚连忙爬出来,额头紧贴地面,身子微微发抖。
“把人带上来。”崇祯的声音冷若冰霜。
片刻后,两名锦衣卫押着一人走上殿来。那人衣衫凌乱,面色惨白,显然已经受过审讯。
“朝廷命官陈子恺,参见陛下!”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崇祯冷笑一声,那笑声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说说吧,你弹劾李岩是为何?”
陈子恺支支吾吾,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滑落,“回陛下,臣...臣听闻河南官员对他多有不满...”
“听闻?”崇祯猛地站起,龙椅被撞得发出一声闷响,“你身为监察御史,就凭道听途说就弹劾朝廷命官?”
殿内气氛更加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王永光!”
“臣在。”王永光的声音略显沙哑。
“跟朕详细道来河南近况。”崇祯的目光紧盯着他。
王永光拱手道:“回陛下,李岩上任后,河南新田制进展顺利,已完成今年目标。百姓们都说...”
“够了!”崇祯打断他的话,转向众臣,“听到了吗?一个二十出头的秀才,半年就做到全国第三!你们这些老臣,是不是该惭愧?”
众臣噤若寒蝉,没人敢接话。
“陈子恺!”崇祯突然又喝道,声音中带着刺骨的寒意,“私用驿站,殴打驿卒,这又作何解释?”
“臣...臣知罪...”陈子恺的声音几不可闻。
“知罪?”崇祯冷笑,目光转向另一个方向,“李陵!”
兵部车架清吏司郎中李陵颤巍巍爬出来,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滑落。
“驿站腐败,你可有责任?”
“臣...臣该死...”李陵的声音中带着绝望。
崇祯环视众人,目光如电,每扫过一人,那人就忍不住打个寒颤。“曹思诚,你身为左都御史,对这些事可知情?”
曹思诚连连叩首,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臣该死,臣该死...”
“该死?”崇祯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来人,摘了他的乌纱帽!”
两名锦衣卫上前,动作干脆利落地将曹思诚的乌纱帽摘下。帽子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
殿内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都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国朝腐败,人神共愤!”崇祯站起身,声若雷霆,震得殿内烛火摇曳,“今日,朕要替天行道!凡是奏折上有名的,统统拖出去斩首示众!”
锦衣卫立即上前,粗暴地拽住那些官员的衣领。有人瘫软在地,有人拼命挣扎,更多的人放声大哭。
“陛下饶命!陛下开恩啊!”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大殿内。
一个年迈的官员跪爬到崇祯脚下,抓住龙袍下摆:“陛下,臣有八十岁老母,还请陛下看在...”
“啪!”崇祯一脚将他踢开,冷声道:“你贪污军饷时,可曾想过边关将士的父母妻儿?”
那官员面如死灰,再也说不出话来。
崇祯环视四周,目光所及之处,文武百官纷纷低头。这些年来,他们早已习惯了皇帝的雷霆手段。在这位年轻帝王的统治下,砍几十个脑袋不过是家常便饭。
“韩爌!”
“臣在。”一个身材魁梧的武将快步上前。
“魏中云入狱,从今日起,你担任兵部左侍郎一职。”崇祯淡淡道。
韩爌连忙叩首:“臣必不负陛下重托。”
“驿站需要重新整顿。”崇祯看向孙承宗,“缺员的职位,就由孙阁老和王爱卿组织百官推荐吧。”
众臣纷纷叩首:“吾皇圣明!”
“退朝!”
随着崇祯一声令下,文武百官如蒙大赦,匆匆退出大殿。直到走出皇宫,他们才敢大口喘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乾清宫内,崇祯独自站在龙椅前,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
这一次的大清洗,都在他的计划之中。那些被处决的官员,几乎都与边军军政有关。兵部虽然被杀得七零八落,但他要把这些人的人头传遍九边,让所有人都看看,这种贪墨军饷的下场究竟如何。
有人会说,这样做会让九边不满。但事实恰恰相反。
大同每年能拿到八十万两军饷,到了军人手里却只剩二十万两。剩下的钱都被兵部和户部的官员们中饱私囊。那些在边关风餐露宿的将士,对这些贪官的恨意,丝毫不比崇祯少。
至于闵洪学,他的罪行比贪污更重。
怂恿韩允乐,联合陈忠行在易县制造暴乱,这已经与造反无异。这种人,就该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午后,京城外的刑场上,四十八颗人头落地。鲜血染红了皑皑白雪,刺骨的寒风中飘荡着死亡的气息。
闵洪学和陈忠行被凌迟,他们的惨叫声传遍四野。围观的百姓面无表情,有人甚至露出快意的笑容。这些年来,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那些被砍下的人头,很快被装进匣子,连忙押解往辽东。从辽东开始,这些人头将会传遍九边,让所有人都看到皇帝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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