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霜和秦琉玉下了马车，两人都戴着帷帽，有人好奇看了过来，对上李之晏的目光，又很快收回去。
出门在外，大部分都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况且李之晏这边看起来就不好惹。
红绡姑姑寸步不离地跟在秦琉玉身边，她被派过来就是为了保护世子夫人，看每个离得近的人都觉得对方不怀好意。
苏云霜悄悄活动了一下双腿，马车上空间有限，一直保持着差不多的姿势，就算能忍受也不会多舒服。
“苏夫人？”
她忽然听见略微有点熟悉的声音，苏云霜下意识看了过去了，原来是杨炳春父母。
杨夫人似乎没有想到在路上还能遇见熟人，脸上有些许激动之色，她朝着苏云霜走了过来。
“苏夫人，真的是你们？我还以为认错了人。”
苏云霜戴着帷帽，她也不敢确定，但是看见李之晏后，杨夫人就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
“你和杨公子不在府城多待几日吗？怎么今日就回去了？”
她觉得有点奇怪，两人特地来府城过新年，这才两日功夫，怎么就回去了？府城比镇上热闹了不知道多少。
苏云霜笑了笑，没有回答。
杨夫人这才想起，她言语不便，并不能出声回答自己。
想到这里，杨夫人脸上露出些许抱歉神色，仿佛觉得自己冒犯了对方，她顺势转移了话题，“我和夫君今日也离开了，府城不是我们该待的地方。”
她脸上落寞，说起这话来，语气十分惆怅。
苏云霜想到灯会那日在街上撞见的事情，垂了眸子，只是安静听着，没说话。
“折腾了一场，最后什么都没有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好好在顺平镇待着，如今回去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听到这话，苏云霜眼里闪过异样。
杨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抬眸面无表情看着对方，眼里的笑意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
“苏夫人，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找人说说话……”说到后面，杨夫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还有，到底以后是亲戚，想问问你们能否先借我们几两银子。”
借钱这样的事情，杨夫人做起来十分不熟练，说话吞吞吐吐，很是难为情的模样。
苏云霜探究地看了她两眼，指了指李之晏的方向，冲她抱歉地摇头。
意思很明显，她做不了主，家里的钱都是她夫君管着的，找她没有用处，她连嫁妆都没有，哪里来的银子？
杨夫人脸色变了又变，“我知道那晚在街上，不该喊住你们，只是我也不知你们竟然和钱家人认识，你原谅婶子。”
她觉得苏云霜就是记恨上了。
能花八十两银子买宅子，还特地来府城过年，手里怎么可能连几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若不是实在为难，她也不会来找苏云霜夫妻借银子。
“婶子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就算不看在我的份上，你看在苏月的份上，都是苏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等我们筹到钱就还你们。”
看着杨夫人这样，苏云霜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对方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
“怎么了？娘子。”
李之晏适时走过来，“原来是杨夫人，真是巧，你们也回镇上啊？杨公子不和你们一起回去吗？”
他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脸上没有丝毫异样，如常寒暄。
杨夫人眼神闪开，讪笑两声，对着苏云霜她还能仗着苏月那边的联系攀攀关系，但是当着李之晏的面，莫名有些气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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