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市长来得早啊。"潘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今天穿了件墨绿色套装，左手腕上的玉镯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吴欢起身相迎："潘秘书长辛苦了。"他的目光扫过对方颈间——松风模型的吊坠不见了。
刘红兵大步走进会议室，会议室立刻安静下来。省委书记的视线在吴欢和潘莉之间逡巡片刻，突然问道："何部长身体好些了吗？"
"多谢书记关心，岳父只是普通感冒。"吴欢回答得滴水不漏，心里却掀起波澜——岳父称病才第三天，消息竟已传到省委书记耳中。
会议开始后，海洋厅厅长汇报到一半，刘红兵突然打断："技术合作方代表什么时候到？"
潘莉翻开日程表："平成株式会社的松本博士明天抵滨，不过..."她看向吴欢，"崔成峰意外身亡后，日方对继续合作有些顾虑。"
"所以更要体现我们的诚意。"刘红兵转向吴欢，"海洋示范区由你直接分管，配强工作专班。"他顿了顿，"听说崔青林博士专业很对口？"
会议室瞬间安静。吴欢端起茶杯，借机整理思绪——崔青林的存在竟已被省委掌握。水温刚好60度，是秘书精心控制的结果。
"崔博士确实在量子通信领域有研究。"吴欢放下茶杯，"不过示范区建设更需要海洋经济专家..."
"就这么定了。"刘红兵一锤定音，"小崔担任技术顾问，配合平成株式会社完成设备调试。"他意味深长地补充，"这是政治任务。"
散会后，潘莉特意等在走廊转角："吴市长，借一步说话。"她引吴欢走进小会议室，反锁了门。
"你岳父应该告诉过你87104号档案的事。"潘莉的开场白直击要害，"崔海生当年发现的不是技术，是灾难。"
她从公文袋取出一张老照片：年轻的何金锋站在潜艇舱门前，身后是满脸惊恐的崔海生，两人中间躺着个浑身发蓝的科研人员。
"35Hz频率会激活量子态基因。"潘莉的玉镯碰到桌面，发出清脆声响，"崔青林体内就藏着这种基因，崔成峰想利用这点重现他父亲的实验。"
吴欢注意到照片角落有个穿白大褂的女性正在记录数据——正是潘玥。她手腕上戴着同样的玉镯。
"您姐姐..."
"她不是死于车祸。"潘莉的声音突然哽咽，"是自杀，因为发现实验会引发链式反应。"她拉开抽屉，取出个银色金属盒，"这里面是终止代码，需要崔青林的基因样本激活。"
吴欢刚要接过，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潘莉迅速收回盒子："明天下午三点，滨海大学实验室，带着崔青林来见我。"她最后低语道，"别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岳父。"
回到办公室，吴欢发现苏晚晴发来的最新消息：「何部长今早秘密会见中纪委同志，谈话内容涉密。另，崔青林福利院档案中有一份被撕毁的领养申请表，申请人姓何。」
滨海大学物理实验楼的走廊安静得能听见电流声。吴欢站在3号实验室门前，看了眼手表——14:55，距离潘莉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身后的崔青林不停地调整着眼镜位置，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视线范围。"吴欢低声嘱咐，同时摸了摸内袋里的录音笔。
崔青林点头时，实验室的门无声滑开。潘莉站在光谱仪旁，已经换上了白大褂，左手腕的玉镯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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