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有可是！"吴欢厉声打断，"环境问题要查，但工人的生计也要顾。记住，我们是人民的干部，不是资本的走狗！"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冲下楼。身后，曹映虹和秦明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他们从未见过一向温和的吴欢如此失态。
吴欢一路狂奔到医院，手术室的灯还亮着。他瘫坐在长椅上，双手捂着脸。手机不断震动，是各种工作消息，但他已经无暇顾及。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什么。环境整治不是一场会议就能解决的问题，它关系到千家万户的生计，关系到每一个普通百姓的生活。而自己，在追求政绩的同时，是否也忽视了身边最重要的人？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说手术很成功。吴欢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
他轻轻握住何凯伦冰凉的手，低声说："对不起，以后我会多陪陪你。"
何凯伦虚弱地笑了笑："是医生打电话给你的吗？做手术需要亲人签字。我就告诉他们你的电话号码了。后来实在等不及，只有我自己签字救自己了。我爸在京城，也不可能过来签字。"
"凯伦，对不起，我没有尽到责任。"吴欢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说什么傻话呢？你干的是大事。我的病是家事，能比吗？等我能照顾自己了，你就赶快回单位。你的单位一定很忙吧？"
虽然还没有正式领证，吴欢已经把何凯伦当作妻子了。
"凯伦，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好。"
何凯伦幸福地笑了，嘴角两个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
窗外的夕阳透过玻璃洒进来，给病房镀上一层金色。吴欢知道，明天等待他的将是一场硬仗。但此刻，他只想好好陪在妻子身边。
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若有若无。
何凯伦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但嘴角依然挂着温柔的笑意。吴欢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微弱的脉搏。
"其实你不用一直守在这里。"何凯伦轻声说，"我知道镇上现在一定很乱。"
吴欢摇摇头："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你最重要。"
话音未落，手机又震动起来。
吴欢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县委谢书记。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吴欢，你现在在哪？"谢书记的声音透着焦急。
"我在省人民医院，我夫人......"
"我知道你夫人生病了，但现在情况紧急！工业园区的事故已经惊动了省里，王波的化工厂发生爆炸，造成三名工人重伤，现在还在抢救！秦明那个废物，根本控制不住局面！"
吴欢的心猛地揪紧了。他看了眼病床上的何凯伦，后者正用口型对他说："去吧。"
"谢书记，我马上赶回去。"
挂断电话，吴欢刚要起身，何凯伦却拉住了他的手："小心点。"
"等我回来。"他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转身快步走出病房。
赶到工业园区时，现场一片混乱。消防车、救护车的警笛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化学品气味。秦明正满头大汗地指挥着，但明显力不从心。
"吴书记！"看到吴欢，秦明如释重负，"您可算来了！"
吴欢没有理会他，直接走向正在现场指挥的消防队长："现在情况怎么样？"
"火势已经控制住了，但还有两个储罐有爆炸危险。最麻烦的是，我们发现厂区地下有大量非法填埋的危险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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