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凡的话，万道一微微愣了一下。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秦凡所谓的心魔，竟然是这样的。
“我是谁？”
这个问题，似乎已经出乎了普通修士的思考范畴。
毕竟大多数的人，根本不会在乎这些。
对于普通人来说，我若不是我，还会是谁？
可是，我，真的就是我吗？
看山，不是山！
这，是一个无解的答案。
“你为什么一直要执拗这么一件事情呢？你是谁，真的很重要吗？活着、修炼、提升，正如你说的，有无数的人在等待着你，不管你觉得自己是谁，他们已经认为你是他们要找的人，就好比我，当你炼制的熔炉将玉佩炸开的那一刻，我就认定，你就是我等待的人。你认为自己是谁，其实就是谁！”万道一想了一下，慢慢的回答道。
这些话说的有些生涩难懂！
秦凡皱了皱眉头，然后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不用管别人的目光，不用想那么多，做好自己的就可以了？”
“不错！一千个人的眼里，会有一千个你，是不是你，只有自己说的算！”万道一继续开口。
“如果我还是看不透，想要追求一个答案呢？”秦凡追问道。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以为的答案，或许并不是真正的答案！”万道一此时好似一个智者，眼神里带着特殊的光芒：“小子，我问你，你觉得什么才算高？”
什么算高？
秦凡看了一眼四周。
如果一人的角度来看的话，房屋应该算是高的。
可是，试练塔，比眼前的房屋还要高！
若是再对比，比试炼塔高的是山，比山高的是天空，也许还有比天空还要高的地方……
这一切，仿佛没有止境。
“是不是看不到尽头？其实这和你现在的情况一样，许多东西，你是追寻不到结果的！你看到的，始终这是眼前的一部分。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什么才算高，不妨好好想一想！”万道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然后不再说话。
有些事情，自己只能开导，至于能不能真正的解开，就看秦凡自己的悟性了。
听到这样的话，秦凡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他在思索！
他在感悟！
他以前的时候只顾修炼，似乎忘记和忽略了许多的事情，毕竟，自己从一开始玄力觉醒，到现在成为神魂境大圆满的修士，也不过才一两年的时间而已，贪多不烂！他修为的飞速提升，也为自己埋下了许多的隐患！
如果不是这次心魔的出现，或许秦凡还不会在在意这些东西。
修炼！
其实也是修心！
心顺了，路自然也顺了！
秦凡就这么慢慢的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万道一没有打扰，只是在静静的坐在一旁，自斟自饮。
也许是因为师兄的原因，也许是因为自己把所有的心血都传输给秦凡的原因，反正此时的万道一，是真的把秦凡当做自己的衣钵传人来对待的。
日落月升！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而秦凡始终一动未动，仿佛一座石像一般，连带呼吸，都变得有些迟缓。
等到第二天，清晨时候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秦凡脸上的时候，他的眼睛，终于慢慢的睁开了。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日光，然后笑了。
他缓缓起身，浑身的气势，在这个时候轰然而动，一股无形的光圈从他身体下方升起，好似水面上的涟漪，惊起无数的灰尘。
“多谢前辈开导！我懂了！”秦凡朝着远处有些微醺的万道一弯腰道谢，言语与神色里，都是带着一种释然的光芒。
“真的懂了？”万道一看着秦凡，开口问道。
“懂了！其实，这片天地间，最高的，应该是我们自身，是自己的头顶！那些我想追求的东西，不过是眼前所见的东西，我的目光在哪里，我的高度就在哪里，事实，也就在哪里！一切，其实很简单！”秦凡淡淡的开口道。
在这个时候，他不在去琢磨自己到底是谁的问题。
是不是我，都无所谓！
事实是什么，其实也无所谓！
至于自己原来的心魔，不过是一个执拗而已！
收住自己的初心，找准自己的方向，就算是头顶之上有人在注视着，又能如何？
我只要修为够了，只要我的头顶够高，我的眼光够远，总有一天，我可以踏破虚空，冲上九天，所有一切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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