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兀的话，盐汽水吓得五官都在飘。
他一下子窜起来：“什么！我就知道那狗老板看着浓眉大眼的绝不简单，没想到啊！”
明荞：……
她不得不带上了点灵力传音在他的耳朵：“先坐下，别打草惊蛇。”
盐汽水这才下意识看向四周，看自己已经吸引了店里人注意，他连忙抱歉的伸手掌心向下，拍皮球般压了好几下，歉意微笑了一圈才又坐下。
他复压低了声音：“小大师，他是不是有个缺肾的儿子或者缺血的女儿，想要我的零部件或者血液之类的备用？”
【确认过眼神，汽水哥是看过女频的人】
【不是我都歪想到了强取豪夺之类的，结果告诉我违法类？我心脏了】
【你别说汽水哥的猜想不无道理，招进去一年啥事不干就拿钱，说明有用，现在估计人好了，所以就开始找茬想将汽水哥撵走】
【汽水哥你顶住，这工资你得多拿几年】
明荞看着他清澈睿智的眼神，鼓励：“你可以猜的再大胆些。”
盐汽水喃喃重复：“再大胆些……”说完，他猛然睁大眼，声音是压不住的尖：“他丫的想要我的命！”
明荞点头，告诉他：“你身上被下了一种阴毒的术法，民间称为换命。”
盐汽水瞳孔地震：“什，什么意，意思？”
明荞示意：“你看看你十根手指的指甲。”
盐汽水照做，他左看右看，又将手指伸到手机面前：“是这个倒刺？还是这颗痣？”
说着他有些郁闷：“我其实也去体检过，浑身上下都检了，但医生说我壮的跟头牛似的。”
他像是瞎了一般，就是看不到那指甲上的红点。
还是明荞提醒：“你有注意到指甲上什么时候有的红点吗？”
盐汽水一愣，惊讶地收回自己的手放在眼前仔细查看：“你说这些小红点……那不是正常创伤刺激吗？我也不疼也不痒。”
“你这不是正常的身体原因，而是术法即将成功的标志。”
看着盐汽水懵住的表情，明荞耐心解释：“有一种邪术，会通过买命的方式，将对方的命买到自己手上。你的工资也不是白拿的，那是你的买命钱。”
“你想想第一次拿到工资，是现金吗？”
盐汽水傻愣愣的点头：“对，现金。”
他梦游一般回忆着将事情道出：“部门的主管亲自发的，说是第一个月为了激励我们，额外每个人多发了两百，全是现金，用一个大红包包起来。”
“你确定那是红包？”明荞的话像是指针一般精准指出重点。
盐汽水有些不确定，他努力回忆：“就一个红色的红包，上面画了金色的符号，挺好看的。我还以为是招财的……”
说到这里，他也意识到自己想法有多蠢了。
明荞难得安抚一句：“不怪你，这确实防不胜防。”
她边说手下的毛笔不停，画好了一张符，将符纸凑到屏幕前：“你看看，是不是这种样式？”
盐汽水眯着眼睛仔细辨认：“我想想，时间有点久了……不对，我好像发了朋友圈，我找找。”
他连忙将手机拿过来，点到自己朋友圈开始翻。
别说，彼时他还是个屁大点事都要发朋友圈的人，没想到居然还能帮上大忙。
他将照片找出来，艰难的对比了一下：“小大师，要不我发给你，你帮我看看吧。”
他这眼力实在是不行。
明荞没拒绝：“行。”
等看完，明荞确定了：“就是它，恐怕你刚到公司的时候就被选中了，你那一个月被下了暗示，在接过这笔钱的时候术法生效。”
这等阴损的法子让盐汽水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抱着自己的胳膊使劲搓了搓，声音有点抖：“那小大师我要死了吗？”
“暂时不会，你身上有东西护住了你，所以你的命只去了大半。”
听到这话，盐汽水丝毫没有被安慰到。
他露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那就是只有小半了，如果我没发现会怎么死啊……”
“会猝死，神不知鬼不觉，一头栽倒就下去了。届时怎么看都是你阳寿自然而尽，即便遇着大师也无法让你归位，只能重新投胎。”
这下，盐汽水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他那木了的脑子总算开始转动，福至心灵：“那现在使劲给我派工作就是让我死的不是那么突兀？”
明荞手摸了摸下巴：“也可以这么说，这背后是个谨慎的，所以你被换命没有那般快速，不然你现在估计只剩骨头了。根本等不到抽中这一卦。”
盐汽水失神般磕在桌沿上，那下巴都磕红了也顾不得：“不是他们怎么敢的啊？对了那主管也是一伙的？”
说起来，他其实没见过老板几面，倒是跟主管打交道比较多。
明荞此时已经用本命法器看过他的记忆，提取出主管这个人：“嗯，主管是你老板的亲戚。你老板得了癌，命不久矣，但你们一个都察觉不到他身体有恙吧。”
盐汽水点头：“确实没有，前几天还去打高尔夫呢，朋友圈都曝光出来了。”
【好家伙，还是月薪三千安全啊】
【不是上个班现在这么可怕了？】
【这谁能发现得了啊】
【汽水哥实惨，差点不明不白丢了小命】
【既然命换了一半，那汽水哥怎么一点事没有】
盐汽水也想问：“对啊，老板的病怎么没到我身上？”
就见明荞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没有？”
“啊！”盐汽水人麻了。
明荞就解释：“这东西需要彻底完成换命，才会转移到你身上。之所以你这边还没体现出来，是因为术法还没成功，相当于病毒在你身体里潜伏着。需要看你老板的病情，也许最后也不会爆发。”
“你现在的工位身处那个术法的中心位置，所以你请假吧，别去公司了。然后回家将那个红包找出来，按我说的先把术法解了。”
盐汽水连连点头，他一手捞起没吃完的三明治和水，捏着手机出了咖啡厅准备打车回去。
结果还没走到路边，就听到耳熟的声音：“小言？你这是去哪？”
盐汽水浑身一僵，手一松三明治和矿泉水咕噜噜掉了地。
他僵着脖子回头，就见到那浓眉大眼的老板一手插着裤兜，一手握着咖啡杯，正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慈爱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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