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荞的话就跟打断施法一般，不仅老六是我怔住，网友们也没想到。
明荞看着这比她大一岁的青年，没有隐瞒真相：“你母亲在离婚后不久去国外度假，死在了人为意外之中。”
这话听上去没有一个小众的词，老六是我却仿佛听不懂一般，表情错愕眼神茫然：“什，什么……”
“那场意外的制造者就是你的父亲。”
闻言，老六是我瞳孔剧烈收缩，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震惊到失语。
网友们也在一开始愣住之后，炸了：
【不是为什么啊】
【爱她就要她死？】
【孩子多惨啊，那是不是抽不中这一卦，孩子永远也不知道啊】
大家伙听到都懵了，更别提当事人。
老六是我嘴唇颤动，捏着手机的手抖了起来。
他整个人像是被风雨摧残的小草，眼睛迅速红了去。
他语无伦次：“我爸……妈……不是……我……”
明荞叹了一口气：“你想听另外一个故事吗？”
老六是我直觉这就是答案，他下意识点了下头。
“知道他们其中一人的生辰八字吗？”
老六是我又点点头，抖着手给明荞发了过去。
很快，明荞的声音就在直播间响起：“你父亲跟母亲是少年夫妻，你母亲家是当地比较有钱的暴发户。而你父亲家要复杂多了，他们家祖上就是权贵，后面经历建国一系列各种没落了，但骨子里还是高傲的。”
“只是清高也吃不饱饭，所以你父亲那个家族各种黑暗阴私不少，导致你父亲其实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他跟你母亲相恋结婚之后，他就收起了那份可怕。”
“直到你母亲在婚后慢慢发现他这个人的本性，两人产生了各种争吵。”
“每一次吵架，你父亲为了不失去你母亲就假装自己知错了，将那些阴暗的心思收了起来。最大的一次争吵就是在你要出生之时，你母亲还想继续去工作，但你父亲想让她在家当全职太太，最后你母亲考虑到你确实妥协了。”
“只是你父亲这个人是不会停止的，他本性如此，一次又一次强制性规划你母亲的人生。你忘了吗？你小时候生病几乎都是他的手笔。”
听到这里，老六是我倒是想起记忆中的事来。
他有记忆以来确实经常生病。
虽然都是感冒发烧或是摔倒之类的。
“你再仔细想想，每一次你生病或者摔倒受伤的时候是不是你妈都会很快赶回来。”
老六是我惊愕抬头：“好像是。”
明荞就点头：“这就是了，你父亲是个偏执的人，他对你母亲确实爱，但方式令人窒息，在你逐渐长大后，你母亲就想逃离，但都被你父亲以你的名义叫回来了。直到你九岁的时候，你母亲才发现这件事。”
老六是我也想起了：“九岁那年，他们爆发了最大的一次争吵，我妈离家出走了。”
明荞接口：“后来你父亲痛心疾首的表明自己会改，不会再伤害你，你母亲担心你所以才又回来。”
这个故事简直推翻了自己之前所有的印象，老六是我感觉脑袋一阵阵晕眩。
直播间还有声音传来，像是梦魇一般仍在继续：“在你十五岁的时候，你母亲实在受不了死活都要离婚，这一次你父亲同意了。”
老六是我微微张着口，后面的事他大概猜到了。
果然就听明荞继续道：“你母亲当时以为他良心发现好聚好散。没想到你父亲其实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他给了你母亲一笔不菲的财产，你母亲果然出国旅游去了，之后在你父亲的安排下，你母亲发生了意外，死在了国外，至今都没有归国。”
老六是我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
【真的有这么恐怖的男人吗】
【妈妈我害怕】
【合着表面整了个深情人设，背地里就是个变态呗】
【好吓人，老六说他外公家那边没人了，说明老六妈去世了也没人找】
【国外有些地方乱的不行，这法制咖还真有本事】
【所以说喝酒买醉，是害怕亡妻鬼魂来找他索命吧】
网友们大开眼界，只感觉还是见识少了。
老六是我将手机放在座椅上，自己在旁边安静坐着好一会没有说话。
弹幕都在安慰他。
许久，大概十分钟左右吧，他哑着嗓子跟大家伙开口：“我给我爸打个电话。”
他一般出门都带两个手机，旅游在外嘛，担心被人摸走，所以带一个备用。
不过他才准备打电话。
那边手机却震了起来，正是他的父亲。
电话接通后，熟悉又富有关怀气息的声音传来：“喂，六六，爸爸在国外。”
老六是我“嗯”了一声，想问的话一大堆，可听到那个声音他张了张口，却发现根本说不出话来。
电话对面，他的父亲像是往常一样喋喋不休的关心他：“什么时候回家？在外面吃住还是要注意，别吃陌生人给的东西，虽然是男孩子但也要注意安全，去家里的酒店，别住外面的……”
很多日常要注意的话语，乍一听跟普通的家长并没有什么区别。
老六是我没有回应。
那边也不介意，自顾说话，想来是习惯了：“六六，你已经成年了，房产各种已经转到了你的名下。这次你虽然跟学校请了长假，但等玩够了还是要回去上学，等毕业了想进公司就进公司，不想进就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家里请的职业经理人可靠信得过，不过也不能完全相信，要学会自己判断。你奶奶在乡下，你有空就去找她吧，她很想你。”
“六六，爸爸累了，也想你妈妈了。”
听到这话，老六是我眼睛一阵酸涩，眼泪就掉了出来。
他不知道心里什么感受。
心脏好似被热油浇上，疼的他口腔里都是血腥味。
“六六……”
那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老六是我听到最后一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爸爸对不起你和你妈妈……”
之后那边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老六是我心有所感。
他拿起一边还在直播间挂着的手机，看向明荞，泪眼中带着询问。
明荞就冲着他点了一下头：“你爸爸他自杀了。在你妈妈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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