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找了个地方坐下。
红番茄没有问任何问题，她只是略有些担忧的扫了儿子全身一遍：“爸爸妈妈最近太忙了，都没注意你的一日三餐，以后妈都过来陪你吃午饭好不好？”
陶源一愣，被自己母亲的温柔弄得有些不自在：“我……”
红番茄眼睛又泛了红，她快速转头缓和了一下情绪才继续开口：“你爸那工作忙的黑白颠倒的，我想了想家里有一个人那么忙就好了，不能让你一个人吃饭，你现在才初中，以后高中学习更苦，得每天吃营养的，不能顿顿将就。”
为了不耽误赚钱，她早上都是给钱打发孩子出去吃，中午就更别说了。
晚上孩子放学过去，也是给钱让他在周围吃点，然后母子俩就忙到很晚。
如今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时，红番茄猛然发觉，在她眼皮子底下成长的孩子居然这般清瘦……
麻溜点了菜，红番茄又做了决定：“晚上我跟你爸商量一下，他那个工作还分夜班白班，太伤身体了，不行换一个工作吧。我们一家人还能时不时出去周围转转，从搬家来这也七八年了，都没带你去游乐园过。”
其实换工作这话陶源之前也提过。
不过被无情拒绝了。
甚至红番茄当时还说了孩子几句，觉得就是要趁着还能上班的时候多挣钱，结果孩子还不理解。
或许是角度不同，现在红番茄一回忆，就看到了儿子藏着的关心，还有想同夫妻俩靠近的心情。
很多次，都因为他们夫妻忙于赚钱忽略了。
红番茄眼睛酸涩，努力露出笑容：“今天怎么没跟同学一起，你那个好朋友呢？”
闻言，陶源有些诧异：“妈还记得我朋友吗？”
这话让红番茄心口一疼，她点头： “当然了，你们俩六年级分到一个班就一起玩了，妈妈都记得。上次家长会我还同他妈妈交换了微信呢。”
虽然上次家长会已经是去年了。
母子俩这里相处渐渐融洽。
直播间的弹幕也渐渐多了起来。
【我也想我妈跟我这么聊聊天，但可惜有代沟】
【其实母女或者母子之间都有挺多话题可以聊的，只要想】
【这个年纪的孩子既有点不希望家长管太严，又渴望家长能对自己多关怀一些，很矛盾】
【挺好挺好】
屏幕对面，明荞看着红番茄的面相，她的子女宫位置隐隐有了改变的迹象，她便悄悄断了连线。
“上一卦结束了。放心吧，红番茄的孩子不会孤独的一个人了，他的妈妈会努力改变自己，也会改变孩子的父亲，慢慢的也会改变孩子。不要小看一个母亲的的决心。而且孩子本身他也想变好，所以他觉得自己不对劲之后积极的去治疗。”
“第三卦结束了，下面我们抽粉丝群里的第四卦。”
弹幕上的粉丝连忙打开了群消息，在里面严阵以待。
很快明荞发了红包之后，中奖者就开出来了：
“恭喜这位叫勇敢的心的用户抽中了红包，请问你要算这一卦吗？”
这话问出去，很快群里就有人发了“要算”的话。
转账之后，连线就弹了过来。
明荞接通之后，对面是一对爷孙。
孙子大概二十多岁，爷爷坐在他旁边，眯着眼仔细打量屏幕。
“你们好，想算什么？”
听到明荞的话，还在新奇看着直播间的小伙子连忙将手机递给自己的爷爷：“小大师你好，这是我爷爷，卦主是他。”
他声音很洪亮。
老爷爷有点看不清屏幕，听到孙子的话，他拘谨的冲着屏幕挥了挥，浑身都写着僵硬：“你好。”
挥完手，他又侧头看向自己的孙子，小声问：“直接就说吗？”
小伙子被他爷爷逗笑，点头，加大点音量：“说吧爷爷，对面的大师听着呢。”
等说完，他不好意思的冲着屏幕解释：“我爷爷耳朵不太好，所以可能听不太清。”
【太真实了，我爷爷就是这样】
【这爷爷看着脾气好，我奶奶就不行了，小声了听不到，大声了以为吼她，别扭老太太一个】
【我不敢想象我老了有多少毛病，又有多少器官还在运行】
【这个爷爷居然听孙子的话，我要是给我爷爷说网上算卦，他能给我一拐杖，特意说明我不是不信小大师啊】
对面的老爷爷冲着手机，清了清嗓子才开始讲述：“在我爹那一辈，家里的老房子里有一条蛇。跟随我爹一起长大到老。”
这个开头，直播间的网友们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弹幕都少了不少。
“我也只在小时候见过一次，我爹总是烧个香供它。也不允许我们伤害那条蛇。”
“但其实哪伤害不伤害的，那时候一大家子一起住，除了我爹都怕蛇，都不敢出现在案桌附近。”
“这件事就持续了很多年，直到我爹五十四岁的时候跟人上山，摔了一跤磕到脑壳就去了。”
“老宅里的人也陆陆续续搬走，大家都起了新房，就不往老宅那边聚集了。”
“这么多年过去，渐渐的也就没人记得这件事。前段时间老宅被推了……”
说到这里，老爷爷的面上出现一丝懊悔：“我当时跟着孙子一家去了外省旅游。我的亲哥就背着我推了老宅，打算让他儿子重新盖一个别墅。”
“等我回来的时候，老宅已经推平了，里面那些牌位各种已经被转移，但挖机师傅挖到了那条蛇。”
“造孽啊，听说很大一条，被挖掘机一下子挖成了两截。”
“我听到的时候就想到了那条家蛇，不知道它什么来路，但老宅里那么大的只能是它。大师啊，现在那个挖掘机师傅已经意外去世了，老宅那边的工程也停了下来。”
老爷爷说到这里的时候欲言又止。
屏幕对面，明荞接上他的话：“你是想问，那是不是那条蛇回来报复？”
老爷爷点了下头：“万物有灵，但人命也贵啊……”
明荞看着他，回复时声音带了点灵力，确保能传到老爷子的耳朵里：“是它。”
两个字，老爷子老泪纵横，捶着自己的膝盖：“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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